第五十七回 率性
“哎……希望是吧。”颜若玖有些郁闷了。 “呵呵，你啊。”费子冉笑了出来。 “怎么了，笑什么，他是我弟弟我是该担心的啊。”颜若玖不解。 “我没笑这个，我是在想我们阿茴好像长大了呢。”费子冉一脸欣慰道。 “呃……”费子冉冷不丁的一句感叹，倒是叫颜若玖游戏不好意地红了脸。 “呵呵，是长大了，不仅长了个子，还长了心呢。”费子冉揉揉颜若玖的脑袋笑得很甜。 颜若玖不好意地低了头，可嘴角绽放的笑意也同样是那么甜。 “在说什么呢？”莫氏送才缓过劲来的颜文回屋休息，颜书清便笑着问了过来。 “爹，弟弟怎么样了？”颜若玖笑着问道。 “好多了，多亏你了，你这些年的书倒是没有白看嘛。”颜书清笑着道。 “呵呵，哎……这也是赶巧了，爹，文修可不能老这个性子了，过了年也让他找个学堂去进学吧。”颜若玖建议道。 “嗯，我和你娘也有这个想法呢，不过，还没挑好呢，这个你不用担心了，对了，光顾着忙活你弟弟的事了，还没来得及问你内学堂里的事呢，你是哪个班来着？” “嗯，二甲班，五jiejie今个还把书和学服都送过来了呢。”颜若玖说道。 “二甲班？”费子冉有些皱眉道：“就是同两位公主一个班了？” “嗯，五jiejie说，是有两位公主也在二甲班的，子冉哥哥你知道？”颜若玖问道。 “我帮她们代过几天的课，是有一点了解的。”费子冉解释道。 “那里头风气怎么样？”颜书清倒是关心道。 “我代班的那几天都还是不错的，不过听翰林院的其他同僚说那两位公主一向不大和睦。”费子冉说道。 “有什么不和睦的，都是公主了还要闹什么呀。”颜若玖倒是很不理解。 “她们都是公主没错，可她们生母不同啊。”费子冉解释道。 “呵呵，理解了，那肯定是因为她们母妃不和，所以她们也不和呗。”颜若玖一脸不屑道。 “可以这么说，所以你才要注意一些啊。”费子冉笑着道。 “怕什么，我是去内学堂学习的，又不是去内学堂惹事的，放心，我哪一派都不靠，我中立，还不行嘛。”颜若玖撇撇嘴嘟囔道。 “知道你最讨厌勾心斗角的事了，所以还是要提前告诉你的嘛，免得你出于打抱不平的好心办了坏事呢。”费子冉也调笑道。 “那是，那是，这个阿茴还真得注意些呢，现在朝里闹得最凶的便是这两派了，阿茴啊，你还真得多加注意呢。”颜书清也觉得有些担心。 “爹，子冉哥哥，我没那么重要的，宫里的贵人也注意不到我的，不用担心了。”颜若玖分别给颜书清和费子冉递了杯茶后无所谓地笑道。 “你这孩子，性子冲动，还是注意点好啊。”颜书清不放心地继续嘱咐道。 “爹，他们能怎样嘛！不过是两位公主嘛，我保证进了内学堂就离她们远远儿的，行不行啊？”颜若玖歪着头还是一脸无所谓道。 “阿茴，不是叔父瞎担心，这宫里头的争权夺势是你想不到的惨烈，而且波及的范围你永远也猜想不到的，你可知这两位公主分别都是谁的女儿吗？”费子冉认真起来。 “不知道，五jiejie也没说啊。”颜若玖摇摇头道。 “好，那我就告诉你，你记好了，这两位公主年纪稍微有些差，年纪长的那个是当今南宫皇后的女儿名叫蒋歆瑶，她上头还有个jiejie，已经出嫁，她的嫡出哥哥就是当今的太子；而年纪较轻的那个是当朝宇文贵妃的女儿，叫蒋歆瑾，他的哥哥你见过，就是那么五皇子蒋弘轩，如今朝前宫后属这两个世家明争暗斗得最为厉害，所以她们的女儿也是相互不大融洽的。”费子冉简单几句便点明了二甲班里两位公主对立的情况了。 “又是南宫家的，哎……估计好不到哪里去喽。”颜若玖闻言便忍不住小声嘀咕起来。 “什么好不到哪里去啊？”颜书清倒是有些奇怪。 “爹，自打咱们回京，这听到的关于南宫家的事就没一件是好事的，尤其是那个叫什么南宫歇的家伙，张扬跋扈，胡作非为的，他又是皇后的侄子，呵呵，估计是他们南宫家的门风不大好，估摸着，这位歆瑶公主脾气也好不到哪里去啊。”颜若玖无奈地哼哼道。 “所以啊，你才要更加注意的嘛。”颜书清很是重视道。 “哎呦，知道了，爹，您放心，我保证离她们远远儿的，绝对不掺和她们任何一方的任何事情，您啊，放心吧。”颜若玖本就是进内学堂里打发时间的，她才不会傻到自个没事找事呢。 “那就好，你自个心里记着就好了，成了，这天色也不早了，子冉，走，叔父送你出府去，你也早些回去休息吧，要过年了，估摸着翰林院也得忙活一阵了，你可要注意身体啊。”颜书清瞧着天色不早，便起身送着费子冉离开了。 一夜又过去了。 颜若玖因为解决了内学堂的事情，这几日都窝在家里准备呢，费子冉打那日来与他们一同庆祝之后就一直没有来过，一直到了除夕当天，颜书清早早下来公务特意等到了费子冉一同回府过年。 因为颜府最老的老夫人还在，按照规矩各家都要陪着老夫人一起守岁团圆的，颜若玖一家子自然也不能例外，可这是回京里的第一个年，颜若玖一家子都不想让费子冉一个人孤单单地过，所以用了折中的办法，除夕的午饭，大家便先一步聚在一起庆贺了一番。 到了晚饭的时候，颜若玖一家子再陪着老夫人和府里其他家的人，大大小小几十号人一同吃了年夜饭，一同守岁直到次日凌晨。 京里大家族的年一直是你来我往，吃吃喝喝，玩乐热闹的，因为过了初五就要进学，颜若玖也趁这个时候好生疯玩了一回，热热闹闹地吃了，玩了，顺道还赌小钱赢了些闲散银子呢。 这五天过得颜若玖很是欢心，这小脸足足圆了一圈呢。 年节里嘛，普通百姓家也都是热热闹闹，喜喜庆庆，可这深宫里，这年却过得有些不是滋味。 其实也只是后宫里这些妃嫔觉得不是滋味，可皇帝却过得和乐心安，熬过了除夕，初一祭祖完毕，皇帝直接就跟着长公主到了京郊长公主的别院去了，扔下一后宫的妃嫔子嗣，一个人轻车从简，只带着贴身的奴才周公公一人就去了，一直到了初五都没见回来，这可急坏了宫里一阵嫔妃们。 而待在长公主别院里，难得过得安逸自在的皇帝压根也没打算顾忌宫里的情况。 他这也是难得清闲，于是便率性而为，很是自然地给自个也松懈松懈，长公主别院里有一处活水温泉，这温泉边的院子里满是各式各样开得正好的茶花，皇帝就搬张躺椅，悠闲自在地躺在这茶花从里，神色从未有过的松弛和安逸。 说到长公主这别院里，温泉旁的这处茶花园，倒是一直是皇帝最爱待着的地方，为了能让这茶花四季如春地开着，长公主趁游历之时网罗了大批种植培育茶花的高手花匠，一直在小心呵护着这个院子，也就是为了能让皇帝随时有个放松的的私密地方。 别院依山傍水，这园子又靠近温泉，园里也是经过特殊改造，冬暖夏凉，四季如春，倒也是个养心怡情的好地方。 这不，皇帝打初一到这，已经在这待了四天整了，浑身的疲惫和戾气都消磨得了大半了。 宫里头都知道皇帝是去了长公主的别院，可谁也没有这个胆到长公主别院里去要人啊，尤其是皇后娘娘，一直都和长公主关系紧张，更不会犯那个忌讳到长公主府上要人去了，可后宫为此事也算是怨声载道了。 皇帝正躺着，长公主便提着食盒轻声靠近了，周公公见状赶忙行礼道：“奴才见过长公主。” 长公主微微嘘声道：“小声些，别吵醒了他。” “是，长公主。”周公公闻言便立刻悄声起来。 长公主笑道：“皇上睡多久了？” 周公公恭敬道：“有两个时辰了，这几天皇上都睡得特别好，精神也比在宫里的时候好多了，看来还是长公主您有办法啊。” 长公主微微笑道：“皇宫……那是个让人窒息的地方，皇上这么多年来一直在忍，一直在抗，这心不知多累呢，整个国家要靠他，整个天下要靠他，他肩上的重担一刻也不敢放下，这么多年来都是辛苦他了，一个而立之年的人，已经有了白发了，哎……能让他安心多躺一会也是奢侈啊。” 长公主心疼这个做皇帝的弟弟，周公公也听了出来有些感叹道：“长公主说的是啊，老奴打皇上没有继位之前就跟在了皇上身边，这些年的风风雨雨，老奴也是看在眼里了，皇上真是太辛苦了，老奴看着实在心疼，可是老奴也无能为力，还好，还好有您和荣亲王，对了，还有这满园的茶花，也算是皇上最最私心的依靠了。” “哎……他心底里的那块伤，谁都医不好的。”长公主莫名感叹道。 “长公主，其实……其实皇上他……”周公公也不知该怎么说下去。 “本宫都明白，只可惜，我替代不了他。”长公主眉头微蹙起来。 “长公主，您……您已经做了太多了，这些年要不是因为您，怕是皇上也很难挨过来的。”周公公有些唏嘘。 “呵呵好了，大过年的，不说那些让人不舒服的，这是才做好的点心和一壶子烫好的茶酒，等皇上醒了，就让他先用一些吧。”长公主指着圆桌上的食盒道。 “哎，奴才知道。”周公公低头掩去眼角的泪光。 长公主转身就要离开。 “长姐！”突然，背后传来皇帝有些慵懒的声音：“长姐来了。” “主子醒了！”周公公有些开心道。 长公主转过身扬起笑脸道：“舍得醒过来了？” “长姐，让你见笑了。”皇帝伸了个懒腰道。 “你能好好休息一阵子我是该偷着乐了，怎么样，不是我吵醒你了吧？”长公主也轻声细语地挪过身来，言语中满是梛耶和呵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