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回 僵持
他jiejie竟然好好的坐在椅子上，而他母亲，竟然拎着鸡毛掸子瘫坐在那么高的桌子上，颜文修仰着脖子总觉得那里不对。 “爹……爹！”颜若玖激动了，她的救星老爹终于是回来了。 而她爹颜书清颜将军，此刻根本就没心回应自家女儿的呼唤，他的全部注意力都投在了坐在高桌上，一脸诧异和尴尬着的自家夫人身上，她是……怎么上去的啊？ 莫氏被颜书清打量了半天，才回过神来。 这头，颜书清便忍不住担心道：“子君！你这是怎么上去的啊？快下来啊！” 这不提下来还好，这一提下来，莫氏就跟被谁委屈了一样，抽抽泣泣的，瞬间就梨花带着雨地呜咽道：“书清，你可回来啦，你臭闺女欺负我……呜呜呜……我下不去啊……呜呜呜……” “啊？娘……您……不是……不是……爹……不是……”不是您看到的这样啊……颜若玖闻言真是彻底错愕了，不对啊，那该是我词啊，娘这是怎么回事啊？ “呃……子君你……这……阿茴……你……们……”颜书清颜将军也是彻底蒙了。 “爹……我……没有啊！”颜若玖着急想要解释。 “你们这是……？”颜书清糊涂了，他回身看着颜文修道：“文修，你不是说你娘在生气吗？怎么……这么了这是？” 颜文修也是一脸错愕道：“爹……这个……刚才是娘在生气啊，可是……现在这……我也不清楚啊。” “爹，娘是生气来着，不然也不能一气之下爬那么高的位置上去吧。”颜若玖赶忙转移话题似地解释道。 “颜若玖，你个臭丫头，还好意思说！”莫闻言便立刻嚷嚷起来。 “娘哟……我都说了，那事真不是我的错嘛，您就别以死相逼了好不好啊！”颜若玖一脸委屈道。 “以死相逼？”颜书清顿时就紧张道：“子君你要做什么啊？” “老爷……我……我……你个臭丫头……你还那里胡说是不是，你信不信我下来收拾你！”莫氏急了，作势就要往下跳。 “哎哎哎！子君！小心！” “娘哟！”颜若玖，颜文修和颜书清都着急地围了过去。 “干什么！现在着急了，刚才干什么去了，还喝茶，还气我，你接着气啊！气啊！”莫氏得势地嚷嚷着。 “哎呦，娘，我怎么敢气您嘛，刚刚是您自个说不渴的嘛，我又不是没有给您，您自个说不要的嘛。”颜若玖辩解道。 “你还顶嘴是不是？”莫氏在上头威胁着。 “阿茴！”颜书清有些急了。 “好好好！娘，女儿错了，女儿不该跟您顶嘴的，您老先下来吧，上头真的危险啊，先下来，好不好？”颜若玖被自家爹爹一个厉眼，立刻乖乖地说道。 “对啊，子君啊，有话好好说嘛，来，我扶你下来，来！腿先放下来，手给我，来慢一点，慢一点，来，不着急，小心点……哎好好好，我抱住你了，好嘞……”颜书清终于是小心翼翼，一点点地扶着莫氏从高桌上下来了。 颜若玖一见自家母亲安全落地，这悬着的心也算是放下了。 可这心还没咽回肚子里去，落地自由了的莫氏拎起鸡毛掸子就又要冲了过来。 颜若玖被唬得远远跳开，一抬腿便跳到一旁的椅子上着急道：“娘！娘！你你你！咱好好说话成不成啊？” “子君，这到底是怎么了，你很久没这么动气了，阿茴怎么着你了？”颜书清眼疾手快地抱着莫氏问道。 “怎么了？问你家宝贝闺女去！”莫氏一脸气性。 “阿茴，你到底怎么惹你娘不痛快了？”颜书清板着脸问道。 “爹啊……我真没有啊！”颜若玖也委屈呢。 “还敢嘴硬！”莫氏挣扎着就要过去。 “爹！爹！爹！看好我娘，别让她过来了，都追了我快半个时辰了，我都饿了！我真是没力气了！”颜若玖也真是累得厉害。 “饿，你还好意思说自个饿了，你要是不把事情讲清楚，你今个晚饭就别想吃了！”莫氏还气着。 不过这会不知莫氏是在气内学堂的事，还是在气刚刚丢人的事，反正莫氏就是一脸怒气。 “娘啊，我都解释很久了，难道还不算清楚啊！您老还想我怎么解释嘛！”颜若玖也急了。 “哼！你惹了祸，你不解释，谁解释啊！”莫氏又绕回来。 “我不想解释了，爱谁解释，谁解释去！”颜若玖被问烦了，干脆一屁股坐在椅背上一脸委屈不甘地拗了起来。 “你个臭丫头！你还敢甩脸了！”莫氏见颜若玖拗着，也跟着继续气道。 “子君……”颜书清拦着莫氏。 “老爷，阿茴这次娄子都捅到天上去了，你还护着她啊！”莫氏在颜书清怀里嚷嚷道。 “谁捅了！”颜若玖不服气地回呛道。 “阿茴！”颜书清一脸不认同道。 “怎么了！”颜若玖小倔脾气上来，也不管是跟谁说话地嚷嚷起来。 颜书清见状便一脸郁闷道：“你这丫头，平日里怎么说你都是能好好的，今个，这是怎么了，非得臭着脾气跟你娘硬来啊！” “爹……是娘嘛，我……我也不想的，我今个一回来，娘就拎着鸡毛掸子追着我满屋子跑，非得嚷嚷说是我在内学堂里惹了大祸……我真没有嘛，我还委屈呢！”颜若玖嘟着脸气恼着。 “伤了人了，还不承认是闯祸了是吧！啊！”莫氏对吼道。 “娘！我都解释很好几遍了，我没有！”颜若玖嘟着嘴，眼睛都急红了。 “还跟我犟！老爷，你瞧瞧，这丫头都让宠成什么样了！”莫氏说不过颜若玖，只能揪着颜书清发泄。 “子君啊……先别着急啊……什么事也得慢慢说情了再说啊……乖啊……让我来问问。”颜书清又心疼夫人，又心疼女儿，所以只能耐着性子想要控制局面。 “她死鸭子嘴硬，说什么都能呛过来，你能问出什么来啊？”莫氏横了颜书清一眼。 “哎……你现在这样子，和阿茴也说不了什么啊，只能让你们两个都更生气，好了，先让我试试。”颜书清安抚着莫氏。 “哼！我看这臭丫头不会卖你这个面子的！”莫氏完全不看好。 “好好，先听我说嘛，阿茴……阿茴！”颜书清试着叫道。 “啊！”颜若玖没好气地哼了一声。 “阿茴，跟爹说说到底怎么了？”颜书清柔着声音道。 “我不想说了！”颜若玖心里存了气，一点都不想再提起这件事。 “乖啊，我的阿茴最乖了，跟爹说说吧。”颜书清还是耐着性子。 “我不！反正我怎么说，你们都不会信的，我干嘛还要说呢！要打就打吧，反正这件事我已经够委屈了，你们想打就打吧！”颜若玖这一下真是豁出去了。 “阿茴……你都没说，怎么知道爹不信你呢？”颜书清耐着性子尽可能地安抚着颜若玖委屈不堪的性子。 “我不！……还不如让娘打死我，一了百了！省得在外头受了气，回来还得委屈！”颜若玖心里酸溜溜的，说着说着，眼圈便红了。 “哎呦，你了不起了你！老爷，你听听，你家宝贝闺女都嚷嚷些什么啊！”莫氏还在气性中。 “本来就是！我在内学堂委屈了，娘一点都不心疼，只会问我到底有没有惹祸，没有！没有！我没有！我没有惹祸，姓霍的和那个什么四公主，都是自己伤的，跟我没关系！反正娘不信，要打打吧！我没话说了！”颜若玖红着眼睛鼓着小脸一脸决然道。 “这事跟四公主有关？”颜书清只听到了重点。 “可不是，今个我去拜访友人，结果就听说咱们家阿茴把四公主和内学堂里的霍女傅给弄伤了，我回来问她，她竟然还狡辩！真真是要气死人啊！老爷啊，她这性子，这一次可是皇后的四公主啊，这还不算捅娄子捅到天上去了！”莫氏说出她听到的事情。 “这……阿茴！”颜书清想确认一下。 “没有！”颜若玖干脆就气呼呼地回两个字。 “阿茴……你好好跟爹讲讲到底怎么了？”颜书清虽然觉得四公主是件大事，可在心底最深处，他不认为这种事是他的宝贝闺女能做出来的。 在颜书清看来，他家宝贝闺女是经常“惹事”，可那些事基本上都是别人没长眼先招惹到他家阿茴的，阿茴不过是气不过才出手教育人的。 在北地的时候，每次阿茴惹祸都是如此，最大的问题不是阿茴招惹了什么，而是阿茴下手拎不清轻重，经常会把人揍得不轻，所以，即便他们阿茴是有理的，颜书清碍于情面还是会主动去探望对方的，为的就是直接堵住对方抱怨的话，让他们不好意思再埋怨什么。 “还讲什么！人家那些夫人们都知道了，霍女傅和四公主就是和咱们阿茴起了矛盾，所以才伤着的，我一想阿茴以往的脾气，那还是真有可能的，所以我就想问个清楚，可惜，这孩子跟吃了火药似的，说什么都拗着性子，我，我真是没办法了！”莫氏无可奈何了。 “你就相信她们的话，就不肯相信自己女儿的话嘛！”颜若玖委屈的是这一点。 “你除了一直咋呼着，这是就是断断续续地给我说了些，让我怎么相信！”莫氏其实一直听得是稀里糊涂。 “哼！人家方学士都相信我是无辜的，为什么娘不能相信，为什么娘不先是维护我，而是直接质问！娘……我会伤心的……我真的会伤心的……”颜若玖说着说着，眼泪珠子就如同断了线一般地往下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