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回 第一次
“什……什么？”蒋正熙被唬到了。 “什么！什么！你小子昨夜经历了什么，你小子心里没数啊！”长公主突然提到昨夜的事情。 蒋正熙瞬间爆红了一张俊脸，一脸尴尬窘迫地呆愣住了。 “傻了？问你话呢！”长公主戳戳呆在那里的蒋正熙问道。 “什么昨晚啊，没事啊。”蒋正熙一脸心虚地掩饰着。 “哼哼！是嘛？”长公主一脸戏谑。 “是不是砚台那臭小子胡说什么了？”蒋正熙话一出口，自个都觉得不对，昨晚的事砚台还不清楚啊，嘶，这是怎么回事啊。 “砚台？呵呵，那小子跟你半斤八两，我还没找他算账呢，这等大事怎么能隐瞒不报呢！”长公主怒道。 “姑母，不……不就是个梦嘛，您老用得着这么兴师动众的啊。”蒋正熙真觉得那个梦就是他个人的一个小秘密，所以完全没必要广而告之啊。 “正熙啊，哎……你小子是真傻，还是在这跟姑母我装糊涂呢？这青春悸动的事啊，是再正常不过的了，没什么好躲躲藏藏遮遮掩掩的，你不是还喜欢人家颜若岚颜女傅的嘛，这生理上的悸动和心里上的情愫其实是一回事，只不过，表现形式不那么一样罢了。”长公主坐起身语重心长道。 “姑母……我……我……”蒋正熙有些着急，可也有些更茫然了。 “难道不是吗？”长公主温柔道。 “那个……其实……姑母……呃……”蒋正熙心里突然就些什么龟裂的地方，控制不住，左右不了，就那么慢慢裂开了。 “正熙，按理说，这样的时刻不该是姑母跟您这说，可是，你这头一回偏偏就发生在姑母这啊，姑母也是怕你不明白，糊里糊涂再做了傻事可就不好了，所以才有这样的安排啊，不过，看样子，你该是还不习惯吧。”长公主其实早就知道蒋正熙想表达的意思了，不过是想让他自个能再想明白些。 “可是姑母……我……”蒋正熙虽然不再那么激动，可心里的疑惑和羞涩还在，他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正熙啊，你现在这样子就像是突然接受了一样新鲜事物一样，好奇，窥探，打量，还有羞涩都会有的，这一点也很正常，不过，你的反应似乎是不大像一般的男孩子那样，你跟姑母说，你是在担心什么？”长公主问道。 “担心？我……姑母，我也不知道，其实，我……没有想什么东西，我只是觉得有她们在，我很不舒服，不自然，那册子上的东西，我也瞧了，可……我却看着有些……有些……哎……我也说不清楚，只是，我知道，我不想她们在，我只想，该是什么样就什么样，姑母，您说这是正常的，那我就该正常过啊，您还是把她们收回去啊，正熙真的不想要。”蒋正熙虽然心里还是一片困惑，可他现在的态度却很是坚决明朗。 “呵呵，好了，我明白了，你大概是还没完全开化，这个不怪你，人嘛，我可以收回来，不过这册子你还是收着吧，毕竟关系到你以后的幸福，多懂点才不会出错啊。”长公主心笑得心满意足。 “这……”蒋正熙看着手里捧着的画册有些纠结。 “这书嘛，有很多种，这一种你就是再讨厌看书，也得要知道一些的，不过你到底还小，等到了将来，你娶妻之后，就会明白姑母的用意的，好了，起来吧，脚踏上不凉啊，这事就这么定了，你也回去吧，那些女婢给我留下就好了。”长公主打了个哈欠道。 “这……多谢姑母。”总算是解决了一头，蒋正熙这才真正吁了一口气。 “成了，不过是几个女婢，瞧把你紧张的那样，真是越发出息了，好了，没事就早点回去歇着吧，明个你还要继续到小丫头那里去呢，早些回去吧。”长公主挥挥手道。 “是，多谢姑母，正熙告辞。”蒋正熙从地上爬起身就要往外去。 “哎！等等！把书抱回去！”长公主低头瞧着地上散着的画册便出声吩咐道。 “呃……是，姑母！”蒋正熙立刻折返抱起画册就匆匆告辞了。 到了门口，蒋正熙算是彻底松了一口气，一旁的砚台立刻跟了过来问道：“爷，都搞定了？” “呼……抱着！”蒋正熙把画册往砚台怀里一丢，然后拍拍手道：“回去吧。” “真搞定了？”砚台抱着一摞画册紧张道。 “废话，不然小爷我能出来啊！赶紧回去，累死我了。”蒋正熙打着哈欠就往外走。 “哎……公子爷，那……那她们几个呢？”砚台顾虑道。 “当然是交还给姑母了，走了！”蒋正熙没有理会那些焦急候着的奴婢，只是顾着自个脚下生风地就往回去了。 当然，这六位女婢怎么处理，对于蒋正熙来说那已经是不重要的事了。 回了屋里，蒋正熙换了衣裳便裹着被子准备睡去。 一旁的砚台犹豫了半天才道：“爷，这些画本怎么办啊？” “你看着办吧！我困了，别再嚷嚷了！”蒋正熙抱着被子很快就入睡了。 砚台在那里尴尬犹豫了好半晌，才提溜着画册一股脑地都扔进了柜子里锁了起来。 缠人的女婢送走了，烫手的画册也锁起来了，砚台也抻着腰，打着哈欠滚回到床榻上安心睡去了。 次日，蒋正熙照常先赶往颜若玖休养的院子里去。 不过，这一次，颜若玖却先一步躺在了软榻，已经在那看书了。 蒋正熙和砚台主仆两个肿着眼睛，打着哈欠，有些无精打采地挪了过去。 颜若玖见状难得先开口道：“砚台，你们是怎么了？” “呼……颜姑娘早，没事，就是昨夜睡得不大安稳。”砚台一边扶着蒋正熙坐靠到躺椅上，一边解释道。 “两个一起啊？”颜若玖挑眉道。 “呃……呵呵，是啊，公子睡不好，小的自然也睡不好嘛。”砚台笑着道。 “奥，不过春乏秋困，也是正常，行了，我这也用不到你，你要不回去再休息一会吧。”颜若玖倒是挺关心砚台的。 “多谢颜姑娘关心，小的没事的，小的是公子的贴身小厮，自然是公子在哪，小的就在哪的，这会怎么好单独一个人回去呢，颜姑娘，放心吧，小的还扛得住。”砚台感激道。 砚台在这感激着，躺在躺椅上被忽略了好久的蒋正熙，就有些没好气地嚷嚷道：“颜若玖！你眼里是完全看不见小爷我，是不是啊？” “呵呵，眼睛是我的，我想看谁，不想看谁，由不得你吧。”颜若玖轻笑一声便呛了回去。 “你！” “公子！”砚台立刻按着蒋正熙的肩膀提醒道。 “呼……好好好，由你，由你，小爷我正没精神呢，也懒得跟你废话！”蒋正熙干脆闭起眼睛打起盹来。 颜若玖看了一眼脸色不大好的蒋正熙便无奈笑道：“你果真还是安静一些的好。” 而一旁的砚台这心就抽了，爷啊，您怎么能睡呢，这可真没时间了，这这都什么时候了啊，人家颜姑娘还是没原谅您呢，你怎么敢睡哟……哎，砚台犯愁了。 这春日暖阳晒得人身子都发懒了，颜若玖看了一会子书，便也有些犯困，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就抱着书依着软榻随意小憩起来。 砚台瞧着颜若玖也睡了，真是彻底没了办法，本身还想坚守着呢，可到底是精神不济，又被这太阳晒得发蒙，迷迷糊糊了半天，也依着躺椅，半跪帮坐的眯上了。 远处女婢瞧着这样子，自然是不会打扰，也都各自闲散着聊着没有多注意这头的动静。 春风拂面，花香阵阵，阳光正暖，这三个人倒也是渐渐睡熟了过去。 一个多时辰后，蒋正熙先迷糊地醒了过来，眼睛挣扎着半开半阖的，周围的光线便渐渐清晰。 此刻温柔的阳光，就如此静好地洒在了，正侧身朝着他睡得正恬的颜若玖娇嫩的小脸和柔巧的身段上。 蒋正熙枕着一支胳膊，就这么突然傻了。 他从来都没曾好好仔细地打量过这个让他“心生厌恶”的臭丫头颜若玖，一次都没有，可如今这样静谧安详，蒋正熙竟然真的认真了起来。 他顺着阳光从颜若玖的小脸上一寸寸地往下打量，饱满的额头，挺巧的小鼻子，圆嘟嘟的小脸蛋，樱红的薄唇，白皙的脖颈，再往下……呃……蒋正熙突然忍不住轻轻咽了口口水。 再往下是……是颜若玖的小胸脯，呃……软乎乎，rou嘟嘟的触感，呃……蒋正熙你想什么呢！ 蒋正熙打了一个激灵继续往下打量，纤细的腰肢，直愣愣的小腿，俏皮的小脚，呃还有右脚踝上的伤，不知为何，蒋正熙这一刻突然就有些莫名感慨。 他想起了他和颜若玖，那确实为数不多，又相当不愉快的几次见面…… 第一次，城北，大道上，她与踏雪马是那样的亲昵，那样灿烂的笑容，让他心神嫉妒。 那是他的马，怎么能对着一个乳臭未干的臭丫头示好呢，不可以，绝对不可以！蒋正熙当时的第一反应便是如此，所以，对于一脸笑意的颜若玖，他当真没有半点友好之意。 可现在认真想来，踏雪那样孤傲的烈马，能主动示好，那也说明了这臭丫头有她一定的本事，不然也不会真能骑上身安抚得住它啊。蒋正熙似乎有了些理智。 第二次，呃，姑且算是第二次吧，虽然臭丫头起初没什么印象，可那一次也是他真正开始“厌恶”臭丫头的时候，毕竟好不容易才能回来见上颜女傅一趟，结果却被这臭丫头稀里糊涂地给搅了局，还害得他落水丢人，哎…… 可现在想来，那一次确实是他自个考虑不周密，完全没料想到还会有其他人出现，在加上砚台的话，呃……也许真是自个错怪她了，这责任不完全在她身上啊，蒋正熙思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