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九章 永远不会原谅

    “公平？”凤栖梧被他这句话给激笑，她的那双眼，看他，毫无感情可言，甚至带着那么一闪而过的厌恶：“要什么公平？”她冷静卓然的坐在那，望着他哭的像是一个疯子。

    那双眸子波浪翻涌：“朕欠你的，早在你伤了他的那一刻，还清了。凌贵侍，朕不欠你，你今日的一切，全部是你咎由自取！”

    “朕本打算在宫中留你一席之地，甚至皇贵君的位置，朕都给你留着，哪怕不喜你，朕也希望能与朕携手看着我们共同打下的江山。可是你呢...”她那双眸子，染了毒，一种零碎的毒，将他的心蔓延，灌溉，烧蚀。

    哪怕她当年再爱楚逸皇，她也从没想过会给他皇贵君做，他当时也没有说什么，他不在乎那个位分的幌子，他在乎的人是她，可是他呢！他又做出了什么？。

    凤栖梧甚至觉得，自己现在多看他一眼，都有辱自己的眼睛。

    “变得人不是朕，是你！。”以前多么善良单纯的一个人呐，到了现在，她再看到他。鲜活的生命在他手上逐渐变得一文不值。

    他说他都是为了她。是啊，为了她，罪魁祸首还是她！。

    她廖然的站起身，扶着一旁的石桌，全然不顾凌晨蹲在那哭成了泪人，他瘦削的双肩，看的他是那么的无助。

    他总说她没有喜欢过他，可是他又怎么知道她没有喜欢过他，就像他说的那样，都已是年过半百，半截入土的人了，可每次想到他的惨死，她的心就好似万千的蚂蚁在吞噬，在啃咬。

    那是她最爱的男人，最爱的男人啊...

    “公平？”她悠悠而笑：“你当年做的那些事，当真以为朕什么都不知道吗？朕是皇帝，朕若是想去查，又怎么查不到？”她在他面前蹲下，一手执起他单薄的下巴，注视着他那张苦花的脸：“皇帝，知道吗？朕是皇帝。<>朕可以做任何事情。朕同样也可以知道任何事情。”

    “你自认为你做的那些事情可以瞒天过海，凌晨，你是不是把朕当死的了？”她的笑意不达眼底，尤其是那陌生的笑激荡在她的脸上。

    凌晨被压抑的喊不出话，盯着她的脸那么一瞬间，泪如雨下。

    知道的，她都知道的。

    “朕因为念在你当年的情分，多次不动你，还不够吗？你设计杀死了朕最爱的男人，让朕每日饱受相思之苦，让朕和你一样，每日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你所有的痛，朕一样不会比你差上多少！。”他们就是在互相的折磨，互相折磨了四十多年。

    一滴晶莹的泪珠，就这样从凤栖梧的眼角划下，她望着他：“如果可以，朕哪怕是多经历一些磨难，甚至是死，朕都不想在此生与你相识。凌贵侍，你好狠的心，你真是好狠的心。”好狠的心，因为得不到她的感情，就要折磨她，折磨她和他一样，是！他做到了，做到了让自己和他一样。

    她低声转笑，手在他的下巴上松开：“做到了，你做到了，所以你还来找朕做什么？。将死之人如何，半截入土之人又如何？。朕永远都不可能原谅你，永远...”

    她的声音很轻，轻的虚无缥缈。

    传到凌晨的耳朵里，去像是一把明亮的刀子，在一刀一刀，狠狠的剜着他的rou，狠狠的...让他尝遍这个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