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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昆仑玉碎凤凰叫三

    皇帝看得分明,脸色铁青,顺手抽过肚兜,扔在皇后脸上,错着牙冷笑道:“好好,皇后真是好。”

    宁嫔哭道:“娘娘何苦要这样对待我儿,臣妾母子对您一向恭敬,处处礼敬有加,实在不知道哪里开罪了娘娘啊。”

    桑晚瞬间被众人遗忘在一边,她对这些礼俗懂得不多,虽是觉得小衣带血十分不吉利,可是看见宁嫔反应这么大,必然是有什么忌讳的。

    皇后脑子轰轰地,根本不明白事情是怎么到了这一步,但是拿过肚兜来一看,用料针功分明是凤仪宫的,错不了的。看着皇帝的脸色和太后似笑非笑的神情,她油然而生出一种绝望,赶紧跪下道:“陛下明鉴,太后明鉴,臣妾冤枉啊。”

    皇帝道:“你冤枉,你如何冤枉,这不是你拿来的。”

    皇后像是被掐住了脖子,支支吾吾说不清楚,脸色也越发不好。贤妃哪里能放过这个时机,走过去扶起轻轻啜泣的宁嫔,安慰道:“meimei别哭了,谁让咱们是当妃子的,谁让四皇子健康可爱,惹了人家的眼。”

    皇后怒极,喝道:“贱人,你在这里胡言乱语什么,四殿下难道不是本宫的儿子。”

    皇帝见她这个样子,更加厌恶,道:“你别说是将谦儿当成儿子,就是当作子侄,也送不来这样的好东西。”

    皇后终于哭道:“陛下,臣妾最近,最近因为丧母之痛,精神有些恍惚,这必然是有人借着机会陷害臣妾。”

    太后终于开口,道:“那皇后倒说说,是谁有这么大本事,陷害一朝国母。”

    皇后闻言,像是得到一丝获救的希望一般,惶急的眼睛扫视众人,忽然在贤妃面前定住,死死盯着她,道:“是你,一定是你,你陷害本宫诅咒乾谦,这样就能保证你儿子的地位。对,这样你才能得利,太后一定是她,这贱人一直有不臣之心,妄图取臣妾而代之。一定是她。”

    她这样言之凿凿,越说越觉得分析的有道理,却不防皇帝脸色已经黑上加黑,看都不愿意再看她一眼,转过身去吩咐道:“皇后神情恍惚,言行失当,即日禁足凤仪宫,非诏不得出。”

    也不再提查证一事,仿佛认定了此事主谋就是皇后一般。

    一时间,宁嫔垂首垂泪,贤妃暗中欣喜,桑晚却是疑窦丛生。至于太后,则还是那副老僧入定一般。

    唯有皇后,欲要辩驳一番,却是力不从心一般,皱起眉头萎顿在地,桑晚站在一边,角度正好能看在皇后的侧面,却见皇后的身下的鹅绒软毯上有鲜红的液体缓缓蔓延,如同鬼魅一样,不由冷了半个身子,脚下一软,跌在竹枝怀里。

    竹枝大惊,道:“娘娘,您怎么了?”

    这下子倒有不少人看过来,皇帝见桑晚脸色骤变,到底关心她肚子里的孩子,于是也问道:“淑媛可有不适?”

    桑晚拼命摇头,指向皇后身下,道:“皇上您看,皇后娘娘她..."

    皇帝这才发现了皇后的异样,皇后这时也终于坚持不住,白眼一翻晕倒过去,桂枝等原本跟在她身后跪着,现在也顾不得别的,尖叫着膝行上前抱起皇后。

    离得近的人这才发现,皇后的衣裙已经布满鲜血,只是她身着红衣,看不明显而已。

    太后终于也淡然不了了,变色道:“太医呢,快传太医。”

    外间又是阴了天,看样子会有一场雪要来了。

    果然,午后天际间就扬起了鹅毛大雪,各宫的奴才门却没有纷纷准备起来,架起炉子生火。只是在纷纷忙乱之余,他们的嘴也没闲着,不是任天生的嘴碎,而是正在发生地事太劲爆了。

    "皇后娘娘在四皇子的抓周上发动了,现在已经要临盆了,太医硕不能移动了,只能在永和宫李分娩。"

    "啊,这就要生,十月怀胎,皇后不才七个多月吗?"

    "是早产了不少,可是说句挨刀子的话,活七不活八,总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可是这样的对话注定不会出现在颐宁宫的暖阁,桑晚回来之侯久躺倒了,差别待遇就是体现在这里,满太医院的妇科圣手都去了永和宫,等着抢救这个帝国的皇后和皇嫡子,桑晚这里竟然落下了。还是香痕听到了消息,发狠偷着递信给了冯天惟,将他唤了过来。

    桑晚给热水一敷,感觉倒是还好,看着给她把脉的冯天惟,叹道:"必然是香痕又自作主张了,这擅自出诊干系不小,倒教大人又担了麻烦。"

    冯天惟是个二十多岁的青年人,五官端正,说话和相貌一样都十分温和,"娘娘多虑了,太医院目下人仰马翻,顾不上下官的。再说照顾有孕嫔妃本就是事急从权的,回去再补手续即可。"

    香痕忙道:"小姐听听,冯大人有本事摆平的,您就听大人吩咐的养胎就是。别cao心了。"

    桑晚有了力气,刺了她一句,道:"大人有成算我自然知道,可你这样行事,如何能不叫本宫cao心。"

    冯天惟道:"娘娘且听香痕姑娘的吧,您虽然身体强健,但是有孕之初忧虑太过,身心相连,必然影响胎气。好在这几个月调养不错,生产之时小心些别出差错即可。否则如皇后娘娘一般,气结郁心至此,终于一发不可收拾。"

    桑晚虽然不通医道,可是这些日子为了养胎也学了不少医理养生之道,看今天皇后这个状态,也知道不妙,她对皇后有恨无爱,可是难免也有兔死狐悲之叹。

    说到这里又想起一事,问道:"大人的祖母是伺候太祖先皇后的老人了,可知道有小孩衣服沾血这一忌讳"

    冯天惟脸色一变,道:"难道皇后娘娘今日就是因为......"

    桑晚叹了口气,缓缓点了点头。

    冯天惟助她良多,担得干系也不小,桑晚连保养身体这么重要的事都可以交到她手里,这些秘闻也没打算瞒她。

    何况今日皇后骤然出事,满屋**人都没有来得及封口,只怕这事也瞒不住。

    "娘娘,此事说大不大,可是着实忌讳的。"果然冯天惟也没打官腔,解释道:"虽然没有根据,但是深宫怨气重,贵人们都觉得妇人血气最是污秽,而孩儿家阳气弱,怕是受不住的。若是留在内穿衣物上,更是要紧。"

    "另外,臣也要提醒娘娘,要格外注意,您现在已经过了中孕期,胎气不如以前稳固。何况皇后一分娩,后宫中都会盯着您这边。若是像皇后一样着了道,后果不堪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