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楼上邻居
袁茹听到萌萌这样说,也觉得有点难为情,看着面前老实的人,有些话不知道怎么去说,“那事情不要说是我,任何人见了都不会袖手旁观的。”而且,都已经是一年多前的事情了,而她们家收到他送来的菜也不是第一次了。 “别人我不知道会不会去做,我知道你去做了,而且我们家萌萌也特别喜欢你,只是一些自家种植的菜,也是想拿来给你们一些,况且这也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 而对于袁茹来说认识了萌萌这个开心果,比什么礼物都要让人开心。 几番推让,菜最后还是收下了。 袁茹不是不懂肖建平的意思,但是人老了之后,对这些东西早已经看淡了。现在最大的幸福也就是看着自己的孩子成家立业,儿孙满堂,如果有福,也可以享受一下三代同堂,或者四代同堂的幸福场面。没福的话,也不希望自己拖累到孩子。 上次的事情,洛白也是有印象的。家里大人在忙,小孩子自己跑到阳台上,不小心滑了下来,刚好袁茹在阳台上,虽然第一时间抓住了萌萌,但随着下降的力量,也把她往下带了。当时,袁茹一只手要抓住孩子,另一只手还要抓住阳台。也多亏了袁茹这一阻力,孩子才没有从十一楼高的地方掉下去。 虽然事后,袁茹的手好几天都不能动,但从她的脸上从来没有看到半分懊悔和烦恼。 这件事之后,萌萌经常喜欢往她们家跑,连带着他爷爷也会过来,所以洛白对他并不陌生,相反,还特别熟悉。 肖建平本来是住在乡下,不愿来这里和儿子、儿媳一起住的,只是逢周末、节假日才会从乡下过来。说是一辈子在乡下,住习惯了,而且那些老伙计也都在乡下,来了这里之后想找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想种些菜啊,喂养些鸡鸭也没有地方,没有乡下朴实。 而现在,基本上是,三五天才回乡下一趟。 又说了一会,基本都是两个大人在逗萌萌,而萌萌的笑声,也带走了两个老人的孤独。看着萌萌玩累了,肖建平才带着萌萌回家。 而萌萌虽然很累了,依然拉着袁茹的手不舍得放手。 撒娇的对肖建平说,“爷爷,我们要再玩一会儿吧,就玩一小会儿,反正现在爸爸mama也还没有回来。” 话虽如此说,但朦胧的双眼还是出卖了他。 最后,好说歹说,终于同意先回家睡觉,明天再带他来玩,才罢休。 其实,肖建平也不傻,不会感觉不到袁茹的疏离,他只是想对这个女人好而已。对于一辈子脸朝黄土,背朝天的人,你让他说些情情爱爱啊,他也说不出口。实实在在的过日子才是最主要的,就像他和萌萌奶奶,虽然一辈子没有走到头,她先去了。但这么多年他也没有再去找什么人。 只不过,看着孩子都有自己的家了,临了临了的就越感到日子的难熬。 洛白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敏感,还是说完全就是女人的第六感。她看肖建平对她mama的态度,完全不像是邻居的态度。 洛白八岁之后就没有见过她爸爸了,听亲戚们说,是爸爸在外面有钱了,又有了一个年轻漂亮的媳妇,不会再回来了。刚开始听到亲戚这么说的时候,洛白还会和别人去辩解。因此还和亲戚家的孩子打了一架。 后来,无论别人再怎么说,洛白都采取无视的态度,久而久之也没有人去说了。都是袁茹一个人辛辛苦苦的把她们姐妹两个拉扯这么大。有时也会想,老了之后,她怎么办?虽然可以和她们生活在一起,但,总归少了一个可以精神寄托的人。 洛白知道,虽然爸爸不要他们了,但是mama一直都没有忘记过爸爸,从爸爸的东西始终在mama卧室出现就可以看出。 以前,也有亲戚劝mama,一个女人带着两个孩子不容易,找个老实的人嫁了,你也可以轻松些。外公、外婆也劝说,但,mama倔强的性格不容她认输,她始终相信爸爸会回来,“只要不是他亲口告诉我说,不进这家,作为妻子,我就应该给他守住这个家,让她回来的时候好有个去处。” 对于让mama再婚,洛白不是没有想过,只是一想,洛白就觉得很难受。这是深爱着爸爸的mama,等了爸爸这么多年,她都没有灰心,自己又如何能去忍心的浇灭掉她的希望呢。 对于其他对父母再婚完全可以祝福的孩子,洛白真的很佩服,只是她看着mama一步步走到今天,真的很不容易,爸爸是她所有的希望,而且爸爸虽然只在她八岁之前的记忆力存在,但爸爸伟岸的身影,以及和mama相濡以沫的情景,已经深深的印在她的脑海里面了,她不想去打破爸爸在mama心中的位置,也不想让其他人取代爸爸在自己心中的位置。 坚持着这个信念到今天,也拒绝去劝说mama的行为。 只是,直到今天,爸爸依然没有音讯。 而几天没有见洛白的江言呢?不是不想去找洛白,只是有些不得不面对的事情在等着他。 坐在沙发上,除了看着前面关闭的房门,江言现在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些什么。也不知道现在的他能想什么,才能忘掉一些对于他来说不是那么愉快的事情。 虽然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但是深刻在心里的痕迹,岂是说不见就会不见的呢。 他不知道那个所谓的爸爸,在和爷爷谈论什么?自己回来这么久,虽然一直住在爷爷这里,但也从来没有掩饰过自己的踪迹,如果真的有心,不会不知道自己回来了。而今天,也算是几年后的第一次见到他,本就没有多少话的两个人,也只是寥寥几语而已。 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开了。走出来的是江庆安,江言面无表情的坐在那里看着他一步步走到了自己的面前。 “小言……”没有说完,江言站起来就走。
“站住,这是你对长辈的态度吗?还有没有一点教养了?从小我们就是这样教你的吗?翅膀长硬了是吧?”看着江言的背影,江庆安生气的喊道。从几年前的那件事之后,他们父子就没有心平气和过,每次见面都是不欢而散。毕竟是自己的儿子,从小在自己身边长大,几年不见,说不想肯定不是真的。 听到江庆安的话,江言的身影瞬间僵硬了,脚步如钉在地上一般,而说出的话犹如冰锥子一样狠狠的扎进江庆安的心,“翅膀有没有硬,你几年前不就知道了吗?” 看着江言消失在前方的背影,他无力的坐在旁边的沙发上。 听到脚步声传来,寻声望去,是保姆翠红“先生,晚饭准备好了,您今天在这里用晚餐吗?” 对她点点头,脚步沉稳的径直往餐厅走去。 一方圆桌,三个人。除了筷子和瓷器相撞的声音,清清脆脆,相当悦耳,以及嚼咽声和彼此的呼吸声,别无他声。每个人都专注地吃着自己眼前的饭菜。 江言从来没有觉得有哪一顿饭,吃的比今天还压抑。而且,今天还是和世界上自己血缘关系最近的两个人,把筷子一放,“我吃好了。” 话音刚落,江庆安也放下筷子,“刚好,我有些事情要和你说,先坐下。”语气温和,表情和蔼,似乎刚刚在发火的不是他一样。 而,江言完全没有一副要坐下的样子,“不用,你决定了的事情,我无权干涉。而且,我也不想知道是什么事情。” “这件事情,你必须知道,就像你说的,我的决定,虽然你没办法去改变,但你是我儿子,你有知情权。而且,这件事情关系到你母亲和念秋,既然我现在要和念秋结婚,有些不必要的矛盾,我不希望看到他发生。”江庆安态度强硬道。 江庆安的语气,在江言听来就是上级对下级发号命令的口气,本想无视。但是,虽然江言对前面的话,都是一种无所谓的态度,可是听到结婚了两个字时,猛然间看向江庆安,眼神晦暗不明,一句话未说,慢慢坐回原位。 江庆安看向江有尚,他还在慢条斯理的吃着面前的晚餐,似乎刚刚的一切都不曾发生,又或者本来就不在意。 “爸,我刚刚也有和您说过,我已经拖了念秋二十几年,我欠她一个交代,而且,虽然她没有说,但是我也想给她一个婚礼。况且,有些事情,小言也该知道,我不想再让念秋去背负她不该有的罪名。”江庆安说这话的时候,眼神没有一个焦点,但却充满了坚定,还有就是坚定的要一丝不紊的完完全全地说出来。 他、品雅和念秋在大学相遇,而他认识念秋也是因为品雅的关系。 品雅和念秋是一个寝室的同学,关系也随着大学期间的相处,慢慢亲密起来。而他是先认识的品雅,品雅的哥哥和他是朋友,才有了她们的相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