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那个男人
这天,下班回家的洛白,走到家门口,却发现自己门没有锁,奇怪地推门进去,边换鞋边对里面喊:“妈,门怎么没有锁?” 里面传来慌张的声音,“哦,哦,忘记了。” 洛白对袁茹的慌张也没有在意,换好鞋之后走到客厅的时候,看到不知袁茹一个人在。竟然还有另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看到她进来,紧张地站起来看着她。 那人看起来有四五十岁的样子,只不过头发已经半白,使他的年龄看起来不止这个岁数,但面容依稀还是可以看出年轮的痕迹。 对着对方笑着问好,“叔叔你好。” 然后转头看向自己的母亲,实则是希望袁茹来介绍一下,毕竟这个人以前自己还是没有见过的。 而今天的袁茹竟然也是踌躇不安地看看洛白,又看看那个男人,犹豫着应该怎么开口。 “妈,怎么了?”洛白奇怪地看着自己母亲的反应。 “没,没什么。”袁茹想了想,“小白,你坐下吧,今天有些事情要和你说。” 洛白依言坐下,虽然觉得母亲奇怪,但,估计也是和面前的这个人有着很大的关系吧。 等洛白坐下之后,袁茹想了之后,觉得有些事情需要渐进循环,虽然如今的洛白是个成年人了,而且遇事有着绝对的思考和绝对的理智,但是也有一些事情不是她能够一时就能接受的。 “小白,你还记得你爸爸妈?”袁茹看看那个男人,后又看着洛白小心地问。 虽然觉得自己mama在别人面前问一些自家的事情感到不妥,但是依然诚实地回答说:“嗯,记得,但是已经很模糊了。” 洛白只是在八岁之前见过自己的爸爸,而且这么多年了,在家、在亲戚那里也很少再听到关于自己爸爸的信息,更是很少见到他的照片。只是因为姥姥他们害怕mama见了照片会伤心,所以家里爸爸的照片早已撤的干干净净了。 所以,对于洛白说的很模糊,袁茹也觉得很正常,毕竟时间也不短了,而且当时的洛白还只是一个孩子而已,孩子能有多少的记忆。 而听到洛白如此的之后,坐在袁茹对面的那人男人,却更是紧张到拿手去来回搓自己的衣服。而后,又举措不安地看了看对面的袁茹。 “嗯,你就算不记得也是正常的,毕竟当时你猜多大。”袁茹似乎也陷入到当时的回忆里,语气当中说不出的沧桑,过了半天才继续说:“也怪我,虽然知道你姥姥不让家里亲戚讲你爸爸的事情,以及也发现了他们把你爸爸的照片都收起了,但我依然没有说什么,等于是默许了他们的做法。以至于你都渐渐忘掉了你爸爸的样子。更不要说小静了,估计都不知道自己爸爸长什么样子。” 听到袁茹说另一个孩子的时候,那个男人坐不住了,看着袁茹急急地说:“小茹,我......” “你先别说话,”袁茹大声地打断了对方的话,看到对方唯唯诺诺地坐下来才接着说:“小白,这么多年了,虽然我对你们很关心,但是我知道,你们姐妹两个还是一直在承受着别人所说的没有爸爸的孩子。我真的应该听你们姥姥的话,替你们找一个可以给你们父爱的人,找一个可以疼你们的人,找一个不管刮风下雨能去接你们的人,找一个可以让你们摆脱没有爸爸孩子的人。可是,因为我的自私,却让你们姐妹两个承受这么多。” 说着,袁茹的声音越来越低,洛白都能听到其中的哽噎。 “妈,你今天怎么会突然说这些事情。你一点都不自私,你是最好的mama,我和小静都没有受到别人的歧视。而且,我们只要mama你一个就够了,其他人关我们什么事情,只要我们三个幸福、快乐、能在一起,其他人又和我们有什么相干。”洛白走到袁茹身边,趴在袁茹腿边,仰着头对袁茹坚定地说道。 她似乎猜到袁茹今天为何如此反常了,应该和对面的那个男人有关,要不然袁茹不会在一个外人面前去说这么多年,她自己都不愿去面对和提及的事情。洛白猜猜这个人要么是她的父亲,要么就是和父亲关系亲密的人。
而且,就在袁茹刚刚哽噎之时,洛白明明看到那个男人想动又不敢动的样子,整个脸上都是痛苦之色。这样,更是让洛白断定了自己的推测。不过,不管对方是谁,既然这么多年都没有来找他们,那么他和他们的以后也不希望有太多的牵扯。 那个男人,也就是洛,听着袁茹和洛白的话,他也是心如刀割,有些事情,你错过了那个时间点,无论事后你再去说什么都于事无补。 说实话,这样的袁茹他从来没有见过,虽然不是歇斯底里地在质问,也不是声嘶力竭地在怒吼,但是,这种方式的袁茹,更让他无地自容,更让他抬不起头,也更让他无脸面对这个三口之家。这样的袁茹,在他的后路上面,铺满了今可,让他步步维艰。 袁茹恨他,他知道,而且他也不会去责怪这么一个女人。毕竟对于一个失踪这么久的人,如此不负责任的人,是个人都不会有好感的,不管他是因为什么事情而耽搁了,特别是一个男人,都是不可原谅的事情。这也是他到这个城市这么多天,而一直没有见袁茹她们的原因。可是,很不巧,他偷偷来的两次,都恰巧被袁茹看到,只是这次被袁茹面对面的碰到而已。 他不乖袁茹,因为是他自己没有尽到一个做丈夫应该做到的责任,所以,对于妻子的责怪和恨意都应该接受。因为是他自己没有尽到一个做父亲应该做到的责任,所以,女儿不记得他,他也能接受。 只是,唯一不能接受的是,看到自己的妻子、女儿在自己面前落泪。而自己也不能前去安慰。关键是,使她们落泪、伤心的根源还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