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4.月河女神的转世-血的代偿3
“秘密？” 雪月看着贝丽卡神秘的眼瞳，便见她压低的声音说道：“我有一半幻妖的血统。” “幻妖...？”雪月的肩膀一跳，她不知道贝丽卡所指的‘幻妖’是什么？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贝丽卡要对她说这么多。 “我的母亲来自拜凌西南的印罗国，她是印罗国幻妖一族最美的女人。她不是人，而是可以运用妖术的妖魔。但是她们并不害人，也不与人接触。但是我的母亲在印罗偶遇年轻时候的父亲，然后被带回了拜凌，生下了我。所以在我十岁之后，便开始发现自己体内的力量。然而我是幻妖和人的混血，所以在运用法术之后头发会变白。” 雪月缓缓的点了点头，她听说过印罗国，那里的人们肤色呈深褐色，女人们丰盈美貌，能歌善舞。怪不得贝丽卡的皮肤为浅褐色。 “其实，我的能力并非就如我上次对你所说的，最多可以cao纵十个男人。我可以cao纵更多的人，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甚至妖魔，只是在战场上有些难度。在战场上不易锁定目标。” “贝丽卡，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么多？” 贝丽卡沉默了一瞬，然后说道：“我只是对自己的一些想法和做法有些内疚。而且我相信你不会告诉别人。” 贝丽卡观察着雪月的表情，思量着她会不会告诉王子殿下？如果她告诉了王子殿下的话，拥有此等能力的女人必然是非常有用的。起码她又多了一个理由留在西军之中，也可以留在雪月的身边等待反击的机会。 如果她不会告诉王子殿下，也算是获得她的信任与畏惧的一个筹码。 其实贝丽卡并不认为这个女人有多么的狠毒。只是用自己清纯的外表和柔情的手段得到了王子殿下的青睐而已。从某种角度来看...这个女人是善良的。 “贝丽卡，我不会对任何人说的。” 雪月向贝丽卡承诺之后，贝丽卡便为她斟茶，两个少女有一搭无一搭的聊了起来，如果说苏萨的存在在她们之间一直是一个不可抗拒的隔阂，此时，她们之间的距离好似真正拉近了不少，起码在雪月一个人的心中是如此的。 逐渐的马车之中回响起了一个沙哑的，还有一个悦耳的笑声，这种轻松的感觉让雪月想到了莹月，也想到了在边城生活之时的朋友。 西军五千人继续行军进入老城中部，两千五百人被陆续分配在各个关卡，剩下的两千五百人继续前行。 雪月回到了自己的马车之中，苏萨的黑马行在她的前方，在行军之中他们很少说话，只是有时候她会掀开锦帘凝望着他高大俊朔的背影。 苏萨在军中就是一个完全的将领，一心投入在他的职责之中，只有在夜晚扎营停留的时候，才会回到一个炽热的恋人。 在行军的几日之中，每一个夜晚苏萨都会陪伴雪月入眠，然后开始他的修炼。在每一个清晨，在教导布利安习剑之后，他便会耐心的教雪月运用他的弯刀，令他没有想到的是，雪月学得很快，力度也很好，她虽然身体纤弱，却也蕴藏着一种强韧的力量。苏萨认为这一点像极了她的性格，看似温柔，却隐藏着无畏与刚强。 雪月每一晚都依偎在苏萨的身边，拉着他温暖的大手，雪月认为这是她的一种表达，在无时无刻她都要让苏萨知道，她一定会留在他的身边，让他不会回到孤身一人。 雪月发现苏萨的表情更加柔和了，虽然只是在二人独处的时候，在军中他还是那么的阴狠冷酷，然而在用她入怀时的，那削肃而立体的脸庞之上的，既温柔...又有一点可爱的笑颜是雪月最为喜欢的。 她一直没有提及‘紫莲石’的名字，只是认为它是这个世上最为美好的珍宝，雪月相信，就在自己生命消逝的时刻，她的手中一定会握着这一块温暖的宝石。 就在进入老城王宫的前一个夜晚。 “我最喜欢看你笑了...这样真好。” 雪月喜欢把自己的小脸贴在苏萨的胸口，感受着‘俞天’的温热，这是生命的温度，代表着他的生命...也好似代表着自己的生命。 苏萨背后的红蝎印记也越来越淡了。 “我想一直都可以这样。”雪月甜蜜一笑，然后收紧了搂住他腰间的双手。 “当然了。” 其实，在苏萨的心中也存在着同样的感受，与他在一起的时候，雪月的笑颜越来越多，恢复了她刚刚来到拜凌时那‘强势’而有些‘刁蛮’，又开朗的模样。 天空中的下弦月被暗夜逐渐吞噬着，那一颗红色凶星没有出现过。然而苏萨认为那只是‘看不见’而不是它并不存在，或许它只是隐藏在月光的背后，就在下弦月的光芒消失的时候，那颗凶星会不会再一次出现呢。 如果千莹月的恩人是自己的敌人，他该怎么做？这个问题并未困扰苏萨多久。千莹月的存在小于拜凌的利益，如果千莹月的恩人是他的敌人，他会毫不犹豫地斩杀之后，将千莹月带回拜凌。 到了那个时候，千雪月会怎么做？然而他别无选择。 “你又在想什么？月亮有那么可怕吗？” 雪月的小手伸向苏萨的眉心，轻轻展开他眉心习惯性的褶皱。 “在乌西，月亮是欺骗与残酷的象征。” “我记得你说过。”雪月随着他的眼神看向天空中的弯月，微微勾起了唇角。 “那一颗蓝星和你好像...。” “是吗。”苏萨让雪月靠在自己的怀中，手指缕过她的长发。 “苏萨，为什么...在乌西，月亮是欺骗与残酷的象征，然后...蛇是他们的神明？” “或许是因为月河的传说？” 雪月的提问让苏萨想到了月河河畔，胡杨树下的一个夜晚。那个夜晚千雪月就好似被魂魄附体一般的说出了与‘月河女神’同样的语言，这件事情他一直没有时间去仔细思考。 按照拜凌的国教，死去的魂魄停留在大地五年之后便会回归神明的领域，然而月河女神是中原人，或许她的灵魂还是停留在月河之畔么？ 千雪月与‘月河女神’之间存在着什么关系吗？ “讲给我听好吗？” “我觉得你听了一定不会开心。” “没关系” 苏萨为雪月讲起月河女神的故事，这个故事拜凌的王室禁止了在外部流传。这一点让苏萨更加认为这个故事与拜凌的王室存在着某种纽带。 就在苏萨说道一对兄弟的哥哥战死之后，月河女神在绝望之中，用虚假的柔情杀害玷污自己的弟弟的时候，雪月的眸中缓缓流下了眼泪。 “我想...如果是我的话，我也会这么做。” 雪月颤抖的声音让苏萨的心中一紧，一种强烈的归属感让他有些惊讶，这种深刻的感受好似来自很久以前。 “后来呢？就在她杀死了弟弟之后，她怎么样了？” “月河女神将他的尸体丢入了月河之中，然后消失在了月河河畔。有人说她去寻找‘死而复生’的法术，渴望救活她死去的恋人。也有人说她回到了中原流浪，然后嫁给了别人，反之不会再回来了。然而在三十年之后，月河女神还是回到了河畔老旧的房子，那个时候...她才知道，原来在她走后，河水干枯了三十年。也就在她回来的时候，月河的河床再一次的泛起了河水的波澜，将天空的月光映入水面。所以至今，‘月河映月’是三十年一度的奇观。” “...她是一个人回来的吗？”雪月的声音明显有些颤抖。 苏萨点了点头。 “一个人。然后就在她将双手伸入河水之中的时候，一条毒蛇咬破了她的手腕。” “她死了...？” 雪月转过身子凝视着苏萨幽蓝色的眼瞳，泪水画花了小脸。“ 苏萨沉默了片刻，然后用手指擦拭着她的眼泪轻声说道：“......这是拜凌王室不得外传的‘故事’。所以，你也不能说出去。” 雪月一愣，又深叹了一声。 “她一定是寻找了三十年死而复生的法术...也未能复活她的恋人。所以她回到了月河，他们曾经相遇的地方，希望在回忆中终其一生。如果是这样...死亡也是一种解脱。” 雪月将小脸埋入苏萨的怀中，右手捂住自己的心口，哽咽让她有些难以呼吸了。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难过...我的心好疼...” 苏萨轻轻抚摸着雪月的背脊，他忽然有了一个想法。如果雪月是月河女神的转世呢？那么，那一对兄弟又会是谁。 翌日，苏萨与雪月，赫博和贝丽卡来到了老城王宫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