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水上犯罪
“算了，时间不早了，明天再说吧！”蓝兰岚对我们说道。 我看了一下时间，考虑到还要去整理一下宿舍，就决定明天再说案子的事。 第二天早上，我就被蓝兰岚叫去，说是要去解剖那第三起案件的死者。听到这里，我马上就出去跟她一起去。 C市虽然没有独立的法医中心，但听蓝兰岚说C市新建的一家殡仪馆解剖设备很齐全，光是解剖室就分了好几间，而且每一间都是很专业的解剖室。 我正准备上车，却在里面看到了那只猫，于是我问蓝兰岚：“你这是……” “它是目击证人啊！我昨天晚上熬了会儿夜，发现之前它腿上的血迹确实是有人血。解剖完尸体我还想去现场再看一看。”蓝兰岚说。 她都这样说了，我也只好将就着和这猫挨在一块儿坐了，因为副驾驶的位置上放着法医勘察箱，所以我只能坐在后座。 我坐进去之后，我的余光发现这猫老是瞅着我，我看着它的话，它又一副很警惕的样子。 蓝兰岚开着车，突然调侃道：“它也是只有故事的猫，你不如把它收服，让它给你当个小弟。” 我觉得蓝兰岚这想法很荒诞，于是我反问道：“收服？难道它还能自由出入省厅和殡仪馆吗？” “能啊，出入省厅的话，有领导批准就可以了，又不算犯法。至于殡仪馆，它就这个没必要进去了。”蓝兰岚笑道。 我心说它又不是警犬，领导能批准才怪了。不过，我一想到这个蓝兰岚在省厅里的威望，那可估计不亚于李有为了，没准这猫会成为第一个警猫呢…… “给它取个名吧！”蓝兰岚提议道。 “它原来应该有名字吧！” “取个新的。” 我瞧了瞧它的外观，总怀疑它头上的黑毛是被墨滴上去的，我说：“那就叫墨白好了。” 蓝兰岚没有再说什么，等车开到了殡仪馆，省厅在这个殡仪馆建造的时候，内征了一块地皮，就是蓝兰岚之前向我提过的那几间先进的解剖室。 殡仪馆门口站着一个拿着摄像机的刑警，貌似是在等我们。走近一看，才发现竟然是小马！他这家伙没了杀马特发型和装扮，穿上正儿八经的警服，简直认都认不出来。 他笑嘻嘻地告诉我们是黄组长让他来负责照相的。 我们全身穿好装备后，就走进了常规尸体解剖室。 第一个停尸床上，放着第三起案子的尸体。我戳了戳她手臂，看看尸僵的程度怎么样了，死亡时间过去一天两夜了，所以尸僵已经缓解了不少。但在解剖之前，我们恐怕还是需要先给她“活动活动筋骨”。 小女孩双眼紧闭，细眉都拧在了一起，长得挺标致，难怪会被变态盯上。不过长得好看绝不是错，要怪只能怪治安对偏远地区有所疏忽。 “这小女孩叫苏锦，据家里人说才刚过完15岁生日。”蓝兰岚边掰开小女孩的眼皮，边说道。 我默默地听着，不想发表什么感慨。 蓝兰岚见我没应话，好奇地看了我一眼，又道：“而且她家里人还说苏锦是因为养猫，父母不同意，她才一气之下和猫一起离家出走的。谁能想到，小女孩一走就再也回不了家了。” 在对尸体动刀子之前，她很认真地问我：“你知道前两个被害人是怎么死的吗？” 我摇摇头说不知道呢，我本来准备今天上午就把那两份尸检报告看一下，谁知道这蓝女士这么急着要解剖掉第三位死者。 蓝兰岚在确认了尸体表面没有抵抗伤之后，就切开了腹腔，而同时，我慢慢剪开了颈部皮肤。 她低着头，一双蓝眼睛突然翻上来看着我，差点吓到我。蓝兰岚似乎是在考验我的水平，她问我：“你说这是死后抛尸还是溺水而亡？” 我没立刻回答，而是仔细检查了一下死者的甲状软骨和舌骨，发现都是正常的之后，我就小心地切开了死者的气管，并且对蓝兰岚说：“可能直接死因是溺死，间接死因是强jian。” 我惊喜地看到，气管里面附有气泡，而且充血也挺明显，于是我的回答便有了底气：“是溺死的。” “嗯，她的肠胃里有湖水，甚至还有这个。”蓝兰岚边说，边夹出来一个绿茵茵的东西。 “水葫芦的叶子碎片，看得出来这叶子碎片是被虫咬下的，所以应该足以说明死者是溺死的。但是……”蓝兰岚若有所思地说。 业界传言蓝兰岚不仅是法医专家，平日里对动植物学都有不少研究，原来还不信呢，这下我倒是信服了。 死者的会阴有很明显被强了的痕迹，但是却没提取到凶手留下的“罪证”，这点很奇怪。 “敢情这凶手是在水里做的这种事？”我自己都被这荒唐的想法给震惊到了。 蓝兰岚摇摇头，叹道：“现在还不能下结论。可惜我昨天已经把墨白身上沾到的血全部清除了，不然还能提取出凶手的DNA，真是大意了。” 她提起墨白，我也想到了它身上的血应该就是凶手的，可是问题来了，被害人苏锦根本没抵抗呀！那么凶手的伤是怎么弄的？ “会不会案发时有其他人在？”我自言自语地疑心道。 “苏锦的尸体和前两位死者有相同点也有不同点。前两位死者身上都有抵抗伤，而苏锦没有，这可能是被害人警觉性的问题，也可能说明苏锦的死是熟人作案。但是之所以这个案子第一时间移交给专案组，是因为她们的会阴都没有留下凶手该留的液体。”蓝兰岚总结了起来，而后又突然问我和小马一个比较尴尬的问题：“枪都放进去了却不射，这是怎么做到的？” 小马从摄像机后面探出脑袋，不着调地问道：“水里那啥的话，是不是液体真的会被水冲散啊？” 蓝兰岚笑道：“怎么？你想对哪家的姑娘作案呀？” “好了，缝完我们就去现场看看吧！”她对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