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喜悦
天空落下了帷幕,一轮弯月挂在了树梢。 树木丛林中,枯枝桠又被春风吹绿了,给漆黑添加了一种色彩。 林中,站着许许多多的黑衣人,几乎与夜色交相辉。 黑衣人的最前方,秦故一袭白衣最为亮眼。 “说了吗?”秦故目光平视着眼前的一棵树。 “主子,他自带毒药,服毒自尽了。”一个黑衣人道。 “哦?自尽了。”秦故颇有兴趣。 “主子,属下无能,办事不利,还望主子恕罪。”这黑衣人说完,跪了下来,低下了头。 “还望主子恕罪。”其余的黑衣人也都跪了下来。 秦故摆摆手,“都起来吧,不怪你们,秦放的人并不是些没有用的东西。能抓住一个也算是很不错了。他不说,选择自尽了也算是我的意料之内的事情。不过,这一次,秦放损失了一员大将。今日一事,秦放过几日便会赶到这里,你们要好好的恭迎他。” “属下遵命。”黑衣人一齐答道。 秦故离开了树林,回了第一次来所住的那个客栈。 洗净身子,把身上这身衣服换下来。 他躺在水中,闭目养神,面无表情,如浴桶中的谁一般平静。 屋子里十分的寂静,听不见一丝声响。 突然,门被敲响了两下,“主子,还回去侯府吗?” “回。”秦故毫不犹豫的答了一个字。 门外,黑衣随从还想说什么,想了想,最后觉得还是决定不说了。 洗净了身子,离开了客栈。 不多时,秦故便到了侯府,不动声色的回到了陆儿所在的院子。 夜凉如水,皎洁的弯月高挂。 他朝一袭纤尘不染的白衣出去,一袭纤尘不染的白衣回来,站在院子内。此时,好像月光全部倾泻在了他的身上,院子里的一切都黯然失色。 他推门而入,走进屋子,屋子里的灯早就吹灭了,只有透过窗子洒落在地面的月光,窗外树木的枝叶到的影子映在了地面上,起了风,影子也在颤抖。 秦故朝床走去,没有任何的脚步声,似乎是飘来的一般。 陆儿躺在平躺在床上,朱唇点点,笑容浅浅,在月色照耀的昏暗处显得尤为静美。她的身旁空出了一大块地方,很显然是留给秦故的。 他掀开被褥一角,摸了摸她的身子,是冰凉的。 他眉峰紧了紧,正要收回手,手却一把被陆儿给抓住了。 “别走。” 秦故心中一震,顿时揪紧了。 被陆儿拉住的手,似乎是触碰到了一块冰,冰凉入骨。 他眼睛睁大,反过来握住了她的手,“不会走。” 才说完,陆儿便把手从秦故的手中抽了出去,侧了侧身子,伏在一侧面,睡的香甜。 秦故蹙了蹙眉,这个笨女人原来没有醒过来,是在说梦话。 秦故睡到了床上,轻轻的把陆儿拥入了怀中。 陆儿明明就是睡着了,而且是睡的很香的。当秦故靠近她的时候,她就往他这边贴过去了。这一个十分温暖的怀抱,就连睡觉这种无意识的时候,也会不由自主的投入进去。 秦故紧紧搂着她,她主动贴近,两个人似乎融入到了一起。 起风了,风吹树叶的声音,是夜的寂静。 高墙宅院,香樟修竹,一切都被笼罩在朦胧的月色之中。 清早,陆儿醒来,睁开眼睛便看到了秦故。 秦故搂着陆儿的姿势,一夜未变,这么近的距离,紧紧的贴在一起,能听见彼此的心跳声。她望着他,想伸手去摸摸他白皙的脸。 霎时,秦故也睁开了眼睛,她忙缩回了手。 “我还以为你不会回来了。”陆儿淡柔的话语,似乎是在怨他,似乎又是因为看到他回来了,她很感动,又好似两种都有。 “我怎么舍得让你一个独守空房。”秦故顽昧的说道。 陆儿扁扁嘴扑哧一笑,平常他说这种流氓样的玩笑话,她都要没好气的奚落他一番,今日,她觉得心中有一种甜甜的感觉。 其实,她睡前等了他许久,内心是期盼着他能够回来的。 她在卫鼎侯府住着,只是为了帮老夫人治病的。 起了床,洗漱完毕,便直接去了老夫人的屋内,替她观察病情。 昨日,她在屋内陪着老夫人,讲了许多有趣的故事,老夫人现在对陆儿非常的喜欢,陆儿看着老夫人也觉得非常的亲切,许是因为这个老人这么慈祥,她看到了爷爷的影子。 丫鬟熬来了药,陆儿接过,她来喂老夫人喝药。然后,她便继续像昨日一样讲有趣的故事,直到中午,老夫人也没有让她回去,直接留着她在屋内吃了午饭。 午后,老夫人休息了,她才出门回去。 走到半路上,身后传来了聂子靖的声音,“神医,神医。”
陆儿听到叫唤,停住了脚步,见聂子靖匆匆忙忙的跑来,有些疑惑,“四公子,怎么了?” “神医,纪师傅发现了,另外两百遍是不是我一个人抄写的。”聂子靖道。 陆儿大吃一惊,“啊?纪师傅昨儿不是没有发现,今儿怎么就发现了。” “我也不知道啊,昨儿没有发现,我只知道纪师傅对比了很久。我发现纪师傅是越来越眼尖了,我看着根本就看不出一点儿异样,看着就像是我一个人抄写的。纪师傅怎么就发现了呢。”聂子靖也很苦恼。 “纪师傅很生气,我觉得他肯定会告诉我爹的。 神医,你能不能再帮我一次。”聂子靖央求道。 “啊?”陆儿愣了愣,这怎么帮呢? “神医,求求你了,你就帮帮我吧。”聂子靖继续央求。 “我该怎么做。”陆儿道。 “神医,你去和纪师傅说说,帮我做个解释,让纪师傅对我既往不咎。”聂子靖道。 “啊?”陆儿彻底愣住了。 这难度也太大了点吧?纪师傅很厉害的样子。她自认为模仿的很相似,可以说是天衣无缝的,但还是被纪师傅看出来了。现在,她去与纪师傅解释,让纪师傅收回成命,这有可能吗?陆儿愣愣得站着,硬是不好怎么答话。 聂子靖见陆儿半天不说话,又央求道:“神医,你就再帮我一次吧。这下只有你能够救我了。被我爹知道了,我会挨板子的,十天半个月都不能起床了。” “啊?”陆儿又惊呼了一声。侯府的规矩这么严格? “神医,你就帮帮我吧。”聂子靖哭丧着脸。 陆儿皱了皱眉,“那好吧,明天我帮你去跟纪师傅解释。” 聂子靖立即眉开眼笑,“神医,现在就去。” “你们学堂下午不是没有课吗?”陆儿问。 “有!昨儿下午没课是因为纪师傅有点事情。”聂子靖道。 “哦,那好吧。”陆儿皱眉道。 “谢谢神医。 那咱们快走吧!神医!”聂子靖瞬间就精神了。 陆儿眼睛睁大,她此时就懵住了,给纪师傅解释这样的问题,真的好吗?再说,该怎么开口,在学堂上,帮抄写,那好像是跟助纣为虐没有什么两样的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