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暗箭
蒋清和费色曜大叔一路北上,终于他们停在一个山区里。山里建有几间房舍,里面有三个和蒋清一般的大的女孩子,还有一个老妈子负责烧火煮饭,收拾屋子。此后的日子里,蒋清感觉自己回到了集训队,每天天不亮都有负重跑步,接下来是习字,然后是早饭,完了就是练功,刀枪剑戟、斧钺刀叉、暗器都有涉猎,下午学的就更夸张了,八卦机关、开门溜锁、医药病理、潜水浮游、煮菜做饭、刺绣洗衣,一年后居然有个琴师教授吹拉弹唱,蒋清心说:做个杀手可真不容易,拿起刀枪能上战场,拿起菜刀能下厨房,拿起乐器能进厅堂!看来自己进的是顶尖的杀手训练营,只是不知谁是那个倒霉的人,毫无疑问的是,那么费劲,大叔要杀的人一定和他有深仇大恨! 大叔每隔一段时间会消失一段时间,可会派他真正的徒弟常保监督所有的人,常保和大叔是一样的人,一丝不苟,偷jian耍滑那可是要吃苦头的,蒋清心想幸好有体育的底子,否则身板弱一点的,那就被折磨死了! 加入杀手训练营的四人中,最可怜的要算梅双了,小姑娘比自己还小一岁,身板弱小,天生胆小,蒋清真怀疑大叔怎么把她招了进来,那感觉就像要把绵羊训练成一只狼,可羊就是羊,你就是天天喂它rou,它天性仍喜欢吃草。另外两个,一个叫苏茉儿,比蒋清大一岁,不声不响,可天生的jian诈。一开始她为了多休息一会儿,三番两次的陷害梅双和自己,蒋清因为她已经被常保罚蹲马步三次了,而梅双头些天,几乎每天都被罚,眼泪就没干过!蒋清看到苏茉儿就火气大,小样,姐出来混江湖时,你还穿开裆裤呢!蒋清决定教训她一下。最后一个叫戴敏敏,她冷,比冬天的冰更冷,第一是不说话,第二是超脱的淡定,最厉害的是似乎没有任何情感,她既不与蒋清等三人交往,也不理蒋清们的交恶,仿佛天地间一切都和她无关,受表扬如此,受罚如此,蒋清就没看过她有第二种表情。还有,蒋清不知道她多大了,是比自己大还是比自己小。 “蒋清,把你的沙袋拿过来!”常保阴沉着脸喊。 蒋清把沙袋默默的递给了常保,常保用手掂了掂,把沙袋砸到了蒋清的面前。 “你说,沙袋怎么减分量了?”常保问。 “什么?不会吧?我昨天放在床边就没动过。”蒋清故做惊讶。 “那你自己看!”常保脸上发青。 “怪事了,怎么会少呢?”蒋清装出疑惑不解的样子。 “你居然敢擅自减负,去那边蹲一个时辰马步!”常保命令道。 “等等,我不服,我又没做过,干嘛要罚我?”蒋清发力道。 “再废话,小心我不客气。”常保道。 “梅双,你的沙袋怎么会鼓鼓的?”蒋清好像发现了什么。 梅双胆怯的去解自己的沙袋,蒋清翻了个白眼:小姐,淡定点,千万要沉住气! “是,是,好像是~重了~不少。”梅双磕巴着,终于把话说清楚了,蒋清用眼睛鼓励梅双。 常保上前掂了掂梅双的沙袋,眉头紧锁,看来是有蹊跷。 “你怎么偷我的沙,害我呀?”蒋清质问梅双。 “没,没,我不敢的。”梅双害怕的说。 常保把目光转向了苏茉儿和戴敏敏,苏茉儿连忙说:“蒋清自己耍滑,不关我的事。” “呵呵,常大哥又没说你,你忙什么?”蒋清问。 “你不是说看见蒋清中途往外倒沙了吗?”常保问。 蒋清偷笑,常保就是好骗,还有年少沉不住气,如果大叔在,苏茉儿一定不敢出幺蛾子! “我明明看见了!她的沙袋也明明轻了!”苏茉儿不甘心的说。 “那梅双的沙袋怎么重了?”常保问。 “我不知道!”苏茉儿回答,她也奇怪,她明明把两人的沙袋都倒出了一些沙子,怎么会这样?她不知道蒋清发现沙袋分量轻了后,撺掇梅双往沙袋里加了土。 常保进屋,发现屋中有白沙的痕迹,问苏茉儿:“你为什么要陷害蒋清,捉弄梅双?” “我没有。”苏茉儿回答。 “屋子里有白沙的痕迹,说明沙是在屋子里就被人倒出来的,你怎么说是在训练的时候看到蒋清中途倒出来的?”常保问。 “不可能,我是在外面倒的!”苏茉儿叫道。 蒋清大喜,小样,招了吧! “什么?”常保盯着苏茉儿,苏茉儿自知激动下失言,害怕的看着常保。 “那么你承认是你陷害蒋清的?为什么?”常保问。 “我没说。”苏茉儿最后顽抗下。 “你给我负重跑二十圈,午时完成,完不成,今天中午饭免了!”常保命令道。 苏茉儿怨恨的瞪了蒋清一眼,蒋清面无表情的站着,心里乐开了花,到午时跑五十公里,够你喝一壶的。 此后,苏茉儿只要一有机会就陷害蒋清和梅双,而蒋清和梅双结成了同盟,一有机会就教训苏茉儿,三人当着大叔和气,而在常保面前耍尽手段,私底下把对方恨个半死。最厉害的就是戴敏敏,好像听觉、触觉、视觉全都消失了,无论是苏茉儿有小动作,还是蒋清她们有大动作,她就是看不见,听不到,没感觉,她不会告密,不会揭露,更不会站在哪一边,蒋清三人可以把她当做隐形人去对待,也没有人能和她接近。 转眼这样的生活过了两年,费色曜大叔带走了苏茉儿和戴敏敏,也不知道把她们带去了哪。没有了苏茉儿,蒋清的生活是单调的,每天有的只是繁重的课程。而且新加了一个项目:速记。看一眼一张纸片,就要把里面的关键内容复述出来,错了,就要受最严厉的惩罚。 蒋清头都大了,梅双终于显示出自己的优势,她居然能过目不望,和黄蓉她妈有得一拼。把蒋清佩服的五体投地,终于明白大叔选择她是有道理的,这是一个人才呀,人才! 春节到了,蒋清穿越后已经过了五年,五年的时光,她回想着,既清晰又模糊,费色曜给她和梅双倒了一杯酒,敬她们,梅双紧张的手直抖,蒋清明白,下一个路口到了,可惜自己坐在了费色曜的破车里,往什么地方转,走哪条路,自己说的都不算,只有他这个司机才知道。 看着费色曜把酒干了,蒋清大气的把酒倒在肚子里,好久没喝酒了,酒的辣味直串肺腑,香气直灌顶门心。 梅双努力的喝了一口,呛得直咳嗽。 “明天我就会送你们到你们该去的地方,不要忘了你们曾经对我许下的诺言!”费色曜把玩着酒杯。 “我会做好的。”梅双满脸惊慌的说。 蒋清不语,杀人不是她所愿,一个人的生命不应由别人来决定,只有老天才能决定。 “如果你们谁敢背叛我,我一定让你们生不如死!梅双的家人也好,蒋清或者朱翠儿的家人也好,他们全在我的手里。”费色曜用残酷的眼神看着两人,蒋清此时才发现,费色曜绝对是个超级杀手,他绝对的杀过无数的人,也绝对的残忍,他是危险的!以前的那个大叔只是他掩盖身份的一个面具,现在的大叔才是真实的。 “你怎么知道的?我的另一个名字的?”蒋清不知道是不是喝了酒的关系,居然敢问费色曜这个问题。 “我自有手段,我的手段有很多,你们学的只是皮毛而已!”费色曜表面冷淡,心里不禁佩服蒋清,还是没变,虽然经历了那么多挫折,性子还是那样的大胆,看来以后我要对她多费一些心思。 春节在无声中过去了,蒋清不甘做别人的爪牙,凭她现在的本事,在社会上混应该没有问题,她心里盘算着小九九。 正月十五一过完,费色曜带着她和梅双离开了山区,三人各有各的心思的走在路上。三天后,他们到了要到的地方——北京城。望着古老的首都北京,蒋清激动万千,终于见到首都了!从小到大她一直的愿望是到北京看一次升国旗仪式,为此大学报考志愿时,她还报考了首都师范大学体育系,后来差了两分,与北京擦肩而过。 进了北京城,她想逛故宫,想游颐和园,想去天堂溜达,想到八达岭爬爬长城,想吃烤鸭,想……,呜~,就是没有卖门票的地方,想了也是白想! “你以后就姓章佳氏,名清月,正蓝旗牛录哈吉之女,你父早死,家中只有一个寡母。明白了吗?”费色曜交待。 蒋清郁闷,凭白又冒出一个爹一个娘。 “怎么不回答,记住没有?”费色曜挑眉问道。 “是,记住了。”蒋清无奈的回答。 “复述一遍!”费色曜命令道。 “我叫清月,姓章佳氏,正蓝旗牛录哈吉之女,家中只有寡母一人。”蒋清复述完了。 “好,你跟我走吧。”费色曜说。 “那梅双呢?”蒋清问。 “管好你自己,不用再管她!”费色曜眼中带着杀机。 蒋清缩了下自己的脖子,看来昨天晚上居然是她和梅双的最后一次见面,早知道她就跟她好好叙叙旧,也不知道以后能不能再见梅双的。 蒋清坐上了一辆轻纱马车,马车吱呀吱呀的走在官道上,到了一处开阔地停了下来。 “参选的秀女过来了!”有个公鸭嗓子的人喊。 “去吧,什么也别说,我们一会儿见。”费色曜在耳边交待。 秀女?不会吧?大叔要杀的是康熙爷爷?偶的天呀!蒋清面色惨白,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康熙他老人家不是被人用刀砍死的,自己简直是飞蛾扑火嘛!她虽然想逛故宫,但不是以这种方式进来呀!命苦呀~~~ 无法,蒋清脚步沉重的走到秀女的队列中。 太监一一唱名,点到的秀女跟随太监进了宫闱。 “章佳氏清月。” 队伍里没有人动。 “章佳氏清月,满洲正蓝旗牛录哈吉之女~”太监叫道。 蒋清突然反应过来,是在叫她,她对这个名字还不熟悉,慌慌忙忙的跑了过去:“来了,来了!” “想什么呢?想飞上枝头也要先过了初选这关!”太监刻薄的说。 蒋清无语,难道说:不好意思,今早才知道的偶的姓名,还不习惯,请您多包涵! 蒋清和其他人,共五十人,跟着一个太监进了宫闱,有太监和嬷嬷像挑牲口一样看看又摸摸。 “满洲正蓝旗牛录哈吉之女章佳氏清月,留用~”一个太监喊道。 蒋清心说:完了,完了,看来非得儿进宫了,这个大奖中的真邪门! 一个太监把她们这批通过初选的秀女们带到了一个院子中,吩咐不许出院门,否则就打赏板子二十,十个秀女都连连点头。
蒋清问了一圈,和她一起进来的秀女家中都是没权势的,最高官衔也是个副游击,更多的是牛录、额真、梅勒之女,看来这里选出的秀女,最大的可能性是被充当宫中劳役。蒋清稍微放心了些,若真的能接最大程度的近康熙大爷,那么她将会死的很快,现在至少能找借口拖延。 “清月,你跟我出来。”有太监招呼她。 蒋清一愣,找我什么事?想起了费色曜说的一会儿见,她心想:看来费色曜的能力满大的,他不仅仅是个杀手而已!他到底是谁?康熙晚年儿子们为皇位乱成一锅粥,虽自己不知道真实了历史如何,但演绎小说和电视剧中最大的两个集团一个是小四,一个是小八,也不知道费色曜是小四的人,还是小八的人,但愿他是小四的人,因为结果是小四获胜,那样,自己不必跟小八一起完蛋! “跪下!”太监吩咐。 前面跪着个人,看背影绝对是费色曜大叔。蒋清疑惑:他到底要让我干什么? 一阵脚步声。 “臣参见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费色曜叩头。 蒋清大惊,心噼里啪啦的摔在了地上,费色曜是康熙的人。 “起来吧!”康熙吩咐。 “臣谢恩!”费色曜站起来,低头不语。 “朕让你抓的海东青怎么样了?”康熙问。 “启禀皇上,臣已经把它训练好了,秋猎的时候就可以用了。”费色曜回答。 蒋清心里乱跳。 “她呢?”康熙问。 “启禀皇上,也训练好了,随时可以用。”费色曜回答。 原来训练我们的人是康熙大爷。 “抬起头来我看看。”康熙带有压迫性的声音想起。 蒋清希望自己能成为空气,不要趟这趟浑水。但只要不会哈利波特中的幻影移形,那就白搭,没办法,她只有艰难的把头抬了起来。 “长得不错。”康熙大爷总结。 蒋清也借机会打量了一下这位伟大的康熙大爷,脸上的褶子可比画上的多,因为瘦的关系吧,那顶代表皇权的帽子似乎大了些。 “看来这丫头胆子蛮大的。”康熙看到蒋清盯着自己看,对费色曜说。 “是,皇上英明,臣第一次遇到她,她孤身一人在坟地中对付她的敌人,毫无任何惧色。”费色曜回答。 “是吗?”康熙大爷又看了蒋清两眼,蒋清连忙把头低下。 “这个丫头胆大心细,稳重机警,而且绝对的忠诚,所以臣才带她来见您。”费色曜道。 “好,朕信你!”康熙大爷道。 “章佳氏清月,你会去四贝勒府中,你要把四贝勒的言行记住,把他和什么人交往记住,还有把他写信的内容记住,告诉你师父,一字一句都不要漏了,一举一动也不许放过,明白了吗?”康熙交待蒋清。 蒋清明白了:康熙放心不下如狼似虎的儿子们,派人监视他们,但只要费色曜交待自己就可以了,为什么还要亲自见自己,想到这,蒋清满身的汗。 “我明白了。”蒋清回答。 “你好好学宫规,朕在送你一句话:‘臣不密失其身’!”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蒋清等康熙大爷走远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给你!”费色曜把一条金链子给蒋清挂上,上面还有一个玉石坠子。 “是什么?”蒋清无力的问。 “宝瓶。”费色曜回答。 “干什么用的?”蒋清问。 “没听说过守口如瓶吗?记住,它永远挂在你的脖子上。”费色曜说。 “原来你不是让我当杀手,而是让我当间谍,我就是你们的暗箭,躲在暗处,不发则已,一发就能置人于死地!”蒋清说。 “是的,你能明白你自己的位置就很好!你是我最得意的徒弟,所以我才让你知道你的主子是谁,一旦走错了一步,你知道后果!”费色曜冷冷的说。 蒋清闭上了眼睛,安慰自己:至少是进了小四的阵营。不对,我是间谍,是叛徒,以后被他发现,一定死的很难看,传说他又冷又狠,是一代枭雄,苍天啊,你咋这样安排,我得罪你了? 在宫中进行了一个月的岗前培训,走路、说话、吃饭都有规矩,蒋清现在最恨的两个字就是:规矩!明白了小燕子的苦楚。 上岗的时间到了,想到能见到雍正大叔,蒋清还是有些期待,也不知道雍正大叔会长什么样?和画布上的一样吗?肥头大耳的! “章佳氏清月,八贝勒府伺候~”太监念到。 “什么?”蒋清心里一惊,看着太监,想问:大哥,你丫是不是念错了? “你干什么呢?发什么呆呢?磨磨唧唧的,还不赶快跟八贝勒的总管走!”唱名的太监教训道。 这是怎么回事?不是去小四那里吗?蒋清跟上了小八的总管,低着头努力回忆,难道是我的耳朵出问题了? 出宫门时,费色曜站在禁军里面,身穿黄色马甲,冲她点了点头。蒋清明白了意思,没弄错,伟大的康熙大爷改主意了。 呜~,呜~,她想起一句话来:覆巢之下,安有完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