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烟岚云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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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愧于络州的首府,纵是连绵战乱,嵘南也未损昔日的荣光,不仅九衢三市车水马龙,沿河的东街更是人头攒动接袂成帷。身处在此繁华之中,安悠然固是心摇神怡,就连虎子也在眼花缭乱中有些流连忘返。 虽是土生土长的嵘南人,但虎子的家乡却是在偏远的山区,先不说路途远近,就是一贫如洗的家境也注定了他无缘于此等鼎沸,是以时值今日,他方才体会到‘天下富庶,莫出大煜’的含义。瞥见到少年目弛神迷之色,安悠然不由莞尔,从怀中掏出锭银子递给他道,“虎子,这个你拿着,想吃什么玩什么就尽管买来。难得出来一次,别委屈了自己。” 拿着白花花的银子,虎子稍作犹后咧嘴一笑,开心的就要依言而行,但没走两步却发现安悠然并未跟来,不禁又赶紧折回道,“jiejie,你怎么还待在这?不是要去玩吗?” 明媚的眼眸一弯,安悠然无奈的回道,“是啊,我也想和你去凑凑热闹。可大概是昨夜里没睡好,现在有些乏了,不如你自己去玩吧,我去找个地方歇歇脚。” “那我也不去了。”纵是年少贪玩,虎子还是决定尽忠职守,“jiejie,你要是不舒服的话,干脆咱们这就回王府吧。” “说什么傻话!”甩手一巴掌打在虎子的脑门上,安悠然挑眉嗔道,“好容易跑了出来,哪能无功而返!你是想被人笑掉大牙吗?!怎生的也要乐上一乐,才不枉我们费的周章。更何况如果这次开溜被人发现,别说下次,恐是一辈子都没有机会再来!有道是: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你给我该干嘛,干嘛去!” 显是不为所动,虎子倔道,“不行!jiejie,你去休息,我就去休息;你去玩,我就去玩!总之你去哪我就去哪,反正我不能丢下你一个人!” 知虎子一旦执拗起来,是八头头牛也拧不过来的弯,安悠然只得叹道,“哪里来的傻小子,怎生劝都开不了窍。罢了,反正也快到晌午了,离这不远的祺寳斋是宁靖堂的麾下,我们吃些东西再做打算。” 听到这个提议虎子倒是没有异议,爽快的跟着安悠然去填饱肚皮,岂料到了祺寳斋却是吓了一跳!本以为不过就是寻常的酒楼茶肆,哪知这地方非但外观画栋飞甍,入内更有亭台楼阁,若非看到正在把酒言欢的客人,直会让人误以为是哪户显赫人家的府邸。 此种阵势莫说虎子是前所未见,就连紧随其后的几名富绅也是咂舌不己,好在柜上忙碌的店主倒是熟人,一见他们立刻上前迎接,替少年去了几分怯意。 “主上。”大庭广众之下为免旁生是非,陆鸿未能正式向安悠然行礼,只稍一颌首就道,“不知您今日莅临,属下未曾恭候,还请恕罪。” “我本不请自来,陆堂主何必自责?”笑眯眯的摆了摆手,安悠然眼尾一抬扫向虎子道,“这孩子在那日王府夜宴时你应当见过,如何招待不用我再行吩咐了吧?” 唇角一勾,陆鸿欣欣然道,“这个自然,主上放心,属下一定打点妥当。” 转身对着堂间的伙计低语了几句,陆鸿便亲自领着他们来到了一处紧邻竹海的雅间。其实讲是雅间却是座独门独户的厢房,四周清风徐徐,满目郁郁葱葱,当真有几分疏朗豁达的意境。安悠然自不必说,连虎子见了也非常欢喜,加之陆大堂主办事得力,安排的菜式无一不是尺颊生香的珍馐美馔,大伙自是吃的淋漓畅快和乐融融。 可奇怪的是一顿饭尚没吃完,就听到‘呯’的一声,竟是虎子端着碗筷一头栽倒在桌上。陆鸿见状却未显现任何惊慌,只将食指搭在他的颈项之中,须臾后抬头对着安悠然说道,“主上,可以了!估计没有三个时辰,这小兄弟是绝计不会清醒的。” 抿唇点了点头,安悠然站起身道,“我叫你准备的地方呢?在我回来之前,不要让虎子发现事有蹊跷!” “属下明白。”赶紧先于安悠然出了雅间,陆鸿边带路边皱眉道,“主上,你比约定的时间晚了几日,要不要……” “不用!”见陆鸿走到处幽深的庭院就驻足不前,安悠然心知肚明是到了地方,独自走了进去,“你帮我守着就成。” 似有话要说,可唇形动了动,陆鸿终是没有发出声音来。而当他默默恭送安悠然消失在紧闭的大门之后,那个白衣胜雪的男子也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我就说嵘南的瑾王府怎能容人随意出入?定是有人相随,却不曾想意是大名鼎鼎的战神黎彦亲自出马?到底是我家主上太过英明神武,还是殿下太过大惊小怪呢?” 没有理会陆鸿的讥诮,倾国的面庞上不见任何情绪,黎彦只淡淡然的说道,“我不会让她离开。” “即使她留在这是死路一条?”收起脸上招牌的浅笑,陆鸿直视着黎彦,一双眸子深不见底,“王爷,我家主上今个来我这不是要走!但你也该知道,人不可以太贪心!什么都想据为己有的后果,通常只能是一无所得。”
琥珀色的双眼微微一敛,黎彦仿佛明白了什么,旋即就要往庭院走去,却被陆鸿挡在了半道,“你去了又能如何?!她所中的蜚蛊本就无药可解,却还要为了你的皇图霸业强行封xue,成日里拖着半死不活的身子为你东奔西走,每隔三月去承受比平常惨烈百倍的蚀骨之痛!我是不知道你和她有何过往,也不知道你和她有何纠葛,我只知道你络州无粮时,是她悄悄调集了粮草!你络州无饷时,是她偷偷筹措的银两!就连支援你络州的半数同盟,也都是她暗中设计而来!所以我才不管什么丞相什么阁老,在我看来不过统统都是些恩将仇报的混帐!而你黎彦……若不能护她万全,更是不配在世为人!因此您也甭费心防我,陆某不妨现在就把话挑明,要是主上再受到丁点的委屈,宁靖堂上下便是粉身碎骨也要带她离开嵘南!” “你-做-梦!” 凛冽似冰的回答尚在耳边萦绕,陆鸿就觉呼吸一窒摔倒在地,待到回过神来才发现那个恍如谪仙的身影已然不见踪影,独剩门户大开的庭院像是在印证着些许。顿时也顾不了其他,陆鸿踉跄着便要去阻止,却不想刚迈出几步,就被一袭黑衣的陈月霆伸手给拽了回来。 “陆堂主,他们的事不是旁人能够插手。”清俊的脸庞上挂着一向秉持的嘻笑,但陈月霆的语气却是没有丁点玩笑的意味。“在下劝你,趁我家主子还能留你条性命,阁下见好就收吧。” 自是明白陈月霆所言非虚,抚着仍在翻涌的内息,陆鸿冷声回道,“我武功的确远非黎彦敌手,但吾等商人最擅cao奇计赢,陆某想做的事情好像还从未不成过!” “那当真是妙极!”果是纵火的不怕风疾,看热闹的不嫌事大!听了陆鸿的话,陈月霆非但没有置气,反是挽着他的胳膊极为亲热,“我家主子向来傲睨一切,如能让他明白人外有人山外有山,也算是无量功德。不过……” 没拿自个当外人的又凑近陆鸿几分,陈月霆好端端的一张俊脸笑得极贼极贱,“据说他特禀异质,迥越伦萃:三岁识字,五岁作赋,十二岁拜入清溪门下,十八岁雅平一战成名。在下实是好奇,阁下要怎样对付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