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生离
梁丘还在昏迷之中,却已经转回了普通病房,虽然他住的是高等单间,但医院里特有的消毒水气味,还是会让人感到莫名的不舒服。 叶璇玑静静的坐在梁丘的旁边,轻轻的按揉着他的手心,眼里含着泪水,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就会变成这样了呢? “叶璇玑,”梁悠悠走了进来,表情冷淡的直呼她的名字。 “嗯?”叶璇玑回头,用目光询问什么事? “能和我谈谈吗?”梁悠悠看了一眼病床上的男人,低声问。 “现在?”见梁悠悠点头,叶璇玑只好将梁丘的手放进被子里盖好,随她一起出了病房,来到了不远处的一家茶吧。 “海峰家里的事都处理好了吗?”叶璇玑很不习惯梁悠悠对她的冷漠,于是先打开了话题。 “我今天早上和他正式提出了分手,”梁悠悠很平静的看着叶璇玑又说:“我知道你们两个人曾经互相暗恋过,现在机会来了,不要错过才好。” 叶璇玑一愣,她一时还无法理解梁悠悠的意思,抿了抿嘴唇说:“如果是因为那段学生时代的事情,我觉得你大可不必介意,因为我和他现在已经没有可能了,并且我是你嫂子!” “叶璇玑!”梁悠悠很不耐烦的阻止她说:“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其实我当初出国留学的真正原因是我发现我爱上了自己的哥哥,很可笑是不是?” “你在说什么?”叶璇玑果然愣了,爱上自己的哥哥不是一件有违伦理的事情吗?她怎么可以这样轻松的就说出口了呢? “我一直努力的试着去爱上别人,可是这些年我过得很辛苦,不过现在不同了,”梁悠悠露出一个甜美的微笑,轻轻的说:“你知道吗?原来梁丘并不是我的亲生哥哥,也就是说我是有资格爱他的!” “你到底在说什么?”叶璇玑皱着眉头,感觉自己在听一个天方夜谭。 “去把孩子打掉吧,然后离开梁丘,放心,我不会亏待你的。”梁悠悠说着将一张银行卡推到了叶璇玑的面前。 为什么所有人都认为我和梁丘在一起是因为钱呢?叶璇玑心里一阵的难过,正视着梁悠悠自信的眼神,突然想起梁丘曾经说过她的眼神很像白玉莹,一样的透明,清亮。 或许他们之间如果没有兄妹血缘的束缚,真的是很好的一对神仙眷侣呢?叶璇玑不知怎么的就做出了这样的判断,却迟迟没有伸手去拿面前的那张卡。 “叶璇玑,你应该知道梁丘不是梁家的孩子,意味着什么,他将失去曼帝集团的继承权,而我做为梁家唯一的女儿,你觉得他除了娶我之外,还有更好的选择吗?”梁悠悠开始耐心游说。 “退一万步讲,就算他愿意放弃曼帝,你觉得你们在一起真的会幸福吗?一个锦衣玉食的大少爷,你不会真的指望他每天吃着咸菜馒头,脸上还带着满足的微笑吧?”梁悠悠语气真诚,却又带着那么一抹讽刺。 “你不用说了,我知道该怎么做。”叶璇玑低着头,淡淡的说完刚要起身,却见梁悠悠从包里拿出一个档案袋子丢到她面前说:“这个是你和梁丘的离婚协议书,签字就好。” 准备的还真是够充分的,叶璇玑抽动了一下嘴角,毫没犹豫的拿起了那个档案袋子和那张卡,既然如此,那就做的彻底一点吧,梁丘,离开你也是我爱你的一种方式,你知道吗? 回到医院,叶璇玑又一次静静的坐在梁丘的床边,那个牵动着她的心的男人还在昏迷着,小心的将手指划过他的脸,一滴清澈的泪落在了梁丘的掌心。 很多和梁丘在一起的美好记忆都出现在了叶璇玑的脑海里,她微笑着流着眼泪,欠起身在梁丘的额头轻轻的吻了上去,许久才将冰冷的唇离开那温热的额头。 梁丘,对不起,明年我不能陪着你一起去看薰衣草了,我们的相遇本就是一个错误,上天早已注定了我们之间的结局,你不属于我,而我也不属于你,如果记得我会让你痛苦,那么我容许你忘记我。 颤抖着嘴唇,叶璇玑用力的擦了两下眼泪,将手指上那枚才戴上去没多久的戒指摘了下来,时间短的还没来得及让戒指在手指上留下痕迹,就像他们的爱情,匆匆的来又匆匆的去了。
拿出那份离婚协议书,叶璇玑看也没看便签上了自己的名字,然后将戒指还有那张卡一起装进了档案袋子,放在了梁丘的枕头边。 终是不忍心,叶璇玑的泪水又开始泛滥成灾了,紧咬着嘴唇,她还是艰难的迈出了第一步,关上病房门的一刹那,叶璇玑感觉自己的心不再完整,再见了,梁丘! 站在车来车往的路边,叶璇玑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被掏空的大脑根本就无法思考,除了梁丘还是梁丘,梁丘冷漠的眼神,梁丘微笑的样子,还有梁丘宠溺的亲吻,一切的一切就像是一场梦,结束的那么让人措手不及。 这样的抉择到底是对还是错,叶璇玑也说不清楚,但是曼帝集团是梁丘的生命,他为之付出了太多,她不想成为那个阻碍他事业的人,况且她实在说不出梁悠悠有什么不好。 反复的揉搓着手指,叶璇玑在一声声的叹息声中,终于下定决心,还是先回家将自己的东西彻底的清理掉,或许这样可以减少她的存在感,也减少梁丘以后对她的厌恶。 心不在焉的往前走着,叶璇玑并没有留意到一辆停在路边的车突然打开的车门,就这样莫名其妙的撞了上去。 “哎!”叶璇玑反应过来的时候,条件反射的往后倒退了一步。 可是那辆黑色奔驰的主人只是打开了车门,却并没有下车,叶璇玑晦气的撇起了嘴,真是的,人要是衰起来,还真是处处都是坑啊! 转身准备从另一边绕过去的叶璇玑,突然听到身后一阵悦耳的笑声,“璇璇,难道没有觉得这个场景似曾相识吗?” 这个称呼?叶璇玑急忙回头,惊讶的瞪视着眼前这个刚刚摘下墨镜的儒雅男人,许久都没有眨一下眼睛,五年了,这家伙是从哪个地缝里冒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