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骑虎难下

    “那你有没有想过，果然这本日记种的不正常日记都是李油油自己撰写的呢……”

    “！！！！！！”陈沫的这个说法着实把我惊呆了，我愣愣的坐在那里看着他，好一会儿都会不过神儿来。

    相比之下，还是沈十三比较淡定。

    “你说可能的李油油自己制造假证据？？应该不会吧，如果是李油油自己制造的假证据，那么她有什么理由呢？如果说日记里是有她伪造的一部分假日记，那么是不是我们就可以说李油油其实还是自杀呢~”

    “我看过你们搜集的证据和线索，我也认为李油油并不是自杀，而是他杀。所以说，这点和李油油自己伪造自己还是很相互矛盾的。所以，我也只是单单就日记这一件事，说了下我的想法。至于真相到底如何，这些事情是不是真的相互关联，还是要看你们后期整合了。”

    陈沫说的没错，看似矛盾的事情，如果分开来分析，似乎又会带给我们不同的感受与启示。但是事情毕竟是相互关联且错综复杂的，不可能抛开一切别的东西，单独去分析一件事。

    现在，我们只对油油的日记进行了分析和推测，虽然单单看这件事情的本身或许陈沫分析的很有道理。但是联系到事情的整个发生与经过，似乎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之后，我们有对最近的事情进行了一些分析，不过效果似乎不太大，并没有什么新的发现和启发。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陈沫似乎有点心不在焉。先前听沈十三一直在夸奖他师父陈沫，本来是想来见一见他，然后得到些点拨，但是他似乎并不想和我多说的样子。

    陈沫的气质和洛尘很相似，我觉得这也是我对他增加好感的原因。洛尘已经不在好几年了，之间也我见过几个像洛尘的人。有的是外型上比较像，有的是个性相类似。但是那些人都没有陈沫这般气质和洛尘相似。

    我不禁想起了曾经看过的一本悬疑小说，重生归来，换脸复仇。那里面的男主因为被自己最好的兄弟所害，改变了容貌之后回来复仇。虽然男主角的容貌变了，但是爱他的人一眼就可能认出他。

    那种气质是由内而外，与生俱来，难以改变的。

    我不自觉的把陈沫和故事中的男主角相重合，然后又把陈沫和洛尘相重合，居然发现了很多相似之处……

    我不知道这是不是我的错觉，和洛尘分开了这么久，我还是没能忘记他。有的时候想起来会有一时间的模糊，但是大多数的事情还是十分清晰的。

    回到家里，我反复回想着先前和陈沫见面时候的情景。然而，我所重点回想的并不是他所讲述和分析的内容，而是他举手投足间的感觉……

    他的气质，气场，语言习惯，问题重点，分析思路，都和洛尘有些契合之处。我把这些都对号入座了一遍，把自己都吓到了。我心中有个很强烈但是又非常扯淡的的想法，那就是陈沫就是洛尘。

    先不说当年洛尘在我眼前出了事儿，就单说小说中的换脸情节现在拿到现实生活中来说都是非常扯淡的。我敲了敲自己的脑壳，觉得自己的想法也真是有够天马行空，陈沫明明就是另一个人。

    然而我并没能抑制住自己的这个想法，心中这个执念反而越发严重了。我联系了徐源，希望可以查到沈十三的师父陈沫的资料，徐源问我为什么要查沈十三的师父，我把原委一点不差的都告诉了他，没有一丝隐瞒。

    徐源就像看怪兽一般的看着我，似乎也觉得我的这个想法有点儿扯。不过徐源没有说出来，而是对我说，不管什么事情，做些工作总是没有错的。

    之后的两天，徐源和这边的相关部门联络好，以查案的名义，调取了陈沫的档案。然而陈沫的档案并没有异常，从头到尾都规规矩矩，没有任何令人起疑的地方。

    这时候我又有点分神了，想起小说里所讲的只是两个人换了脸，当然从前的资料档案都是存在的，而且都是真实的。

    这么想着，我就和徐源说了自己的想法。徐源建议我去陈沫曾经待过的地方找认识他的人询问下情况。

    洛尘案件发生是八年前，所以徐源建议我从八年前的档案相关人士开始找起。

    八年前陈沫在政法大学就读，于是我们把目标定在了当年陈沫政法大学的老师身上。

    所走就走，我和徐源开车到了政法大学，询问了值班员。档案室因为要为学生服务，所以假期也会安排人值班。我们去查看了八年前陈沫的班导资料，得到了班导的电话。

    之后，我们联络了当年陈沫班上的班导老师，并约了地方见面。

    那是一个五十多岁的女老师，她的性格很温和，对我们说话也十分耐心。她一开始有些惊讶，为什么会有探员来找她。我对她说我们想要知道一些关于陈沫上学时候的事情，问她还记不记得以前班上有这么一个学生。

    说到陈沫，老师还是有些激动的。她赞扬了陈沫的认真努力，还说陈沫是难得一见的心思缜密的男生。当年老师和陈沫的关系还是很不错的，陈沫平时喜欢研究些学术问题，所以和大多任课老师的关系都不错。

    我问老师八年前陈沫有没有什么异常，或者发生什么突然的变故。老师对我这样的问题有些不解，不过她还是努力去回想着。她说陈沫当时很少出状况，一般情况都是规规矩矩，也从来没有什么异常的举动。

    我和徐源对视了一眼，觉得这老师说的都是实话。但是却觉得她的说法太过于官方。也许，她和陈沫平时就像大多数老师和学生那么简单的关系，并没有深入到对方的生活之中，所以对真实的对方也并不了解。

    这么推测着，我就和徐源说，不如去找陈沫当年的同学，一般来说朝夕相处的同学都会比和老师的关系要近一些。

    不过，这件事情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八年前的老师还是好找点儿的，因为可能老师这些年都没有动地儿，还在这个学校里教学。但是学生就不一定了，毕业之后大多都奔向五湖四海，待在本地的就不多。而且，全班四五十个学生，要怎样判断哪个人是和陈沫关系近的人……

    这个问题确实很凸显。在我一筹莫展的时候，徐源拍拍我的肩膀，对我说，“你怎么不去问问沈十三呢？让沈十三问问他师父当年的好友……”

    徐源说的办法还是有一定的可行性的，但是这样得来的答案就不一定客观了。因为现在的陈沫在我看来和洛尘很相像，如果我们的线索来源就是他，可能会失去了线索本该展现的东西。

    也就是说，陈沫如果真的有问题，他给我们的线索就不一定会是真实的。

    于是我去找了沈十三，沈十三对于我要询问他师父陈沫的事情一点都不意外。质问我是不是喜欢他师父了。

    我一看这情形，顺势就说了下去。我给了沈十三一个肯定的回答，沈十三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我。我向沈十三要了陈沫的联系方式，沈十三一开始不太愿意给我，说自己师父学术为重，不谈男女私情。不过架不住我的暴力镇压，最后还是把陈沫的手机号给了我。

    沈十三真是给了我一个很大的启示。为什么我们一定要去一本正经的搜寻证据呢，为什么不能换个方式来寻找问题的答案呢……

    于是我决定顺着沈十三的思路去拼一把。

    晚上我给陈沫拨了电话。陈沫接到我的电话有些意外，问我是不是还想问他些问题。

    “嗯。是的。”我给了肯定的回答。

    “不过……我现在手头儿有些事情，我们明天再说好么？”陈沫的声音还是很温柔，然而我现在的重点并不在这里。

    我深呼吸了一口气，还是说了出来，“洛尘，我知道是你。”

    “你说什么？”

    “尽管你的样子变了，似乎也不认得我了。但是我能看出来，你还是你，那种感觉是改变不了的……”

    “小洪，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是不是打错电话了？”电话那头儿的陈沫语气还是那么平和似乎一点波澜都没有。难道我真的错了么……

    现在的情况就是骑虎难下，只得继续！！！

    “洛尘，你为什么不肯认我……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有什么事情不能对我说……你知不知道，你走了之后我有多伤心，多难过。你知不知道那段时间我是怎么熬过来的……我有多少次都想和你一起离去，但是，我没有那个勇气……”

    “洛尘……是你一起的男朋友吗？我听说过。不过，我不是他。”陈沫说道。

    “我知道是你，因为我对你太熟悉了，不可能认错。尽管你的样子变了，但是你还是你……”

    那边似乎有些无奈，“小洪，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不过，我觉得有时间我们可以面谈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