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故人
祁老倒是第一次到这里，药师院虽然广纳病者，可是有很多地方，没有药师令是决不让进的，这药师厅就是其中之一。 祁老一进来就看花了眼，这么多的药师，就算是每人身上学一点，我也能炼出金级丹了。 祁无忧也看了一会儿，就见杜西寒到了，回头一看，祁老却不知去哪里了。 “这位浩尊，是你找我吗？”杜西寒转眼看了一圈，就看到无忧一个生人，便上前来打招呼。 “是的，我们进去说吧。”说完无忧就抬步走在了前面。 杜西寒看无忧这一动作，只想到了两种可能，一是无忧是个不知礼仪的人，但看无忧衣着，虽然简约，但绝不是一般人家能买的起的，还戴着铸灵戒指，不可能是无礼之人。 那么就只能有第二个可能了，敢在自己这帝都兼揽沧分院长面前走在前面的人，只有一个。 看来智慧还是和智商成正比的，这么多年过来，杜西寒可早就练成了人精。 进了小会客厅，无忧也不坐下，直接就拿出了湛蓝的院长令，与先前那个淡蓝色的分院长令大不一样。 杜西寒一看这令，立即弯腰行礼，“见过院长” “嗯，帝都分院你运行得不错，我刚刚在外面转了一圈，许多药师的水平都很高。” “那也就是帝都人才多，我只是做些小事一下，教是教不了多少东西的。” “湖碧在帝都吗？” “在的，刚刚院长进来有看到扔出去几个人吗，就是她扔的。” 杜湖碧虽然是暴脾气，但是还是明事理的，既然她都扔人了，自然就是那些人不对的很，无忧也不在意“扔了就扔了吧，你认识祁居正祁老吗？” “我数年前见过几面，院长问他何事。” 无忧看杜西寒的脸色好像不太对，突然就想到了杜湖碧和祁老的渊源，难怪刚刚祁老脸色也不对，不过来都来了，自然不可能回去的“他刚刚跟我本来与我一同进来，只是看大家炼丹入迷就不见了人影，我今日来就是给他注册的，” “啊，他要来药师院？” “是的，有什么不妥吗？” “哦，没事，我就去找”说着杜西寒就找了个小学徒，形容了祁老的体貌，让他去找。 杜西寒自然是不会对着上司说自己的家事的，无忧也就乐得装什么都不知道，也许借着这个契机，祁老和湖碧之间几百年的误会可以解开也说不定。 而这边的祁老还在各处转，转着转着就到了一处门庭前。 看不时的有人进进出出，他也就想进去看看，只是刚踏石阶，里面就有一人飞快的冲了过来，祁老反应迅速的闪身一让，才避免了两人撞上的悲剧。 杜湖碧诧异的停了下来，有高手啊，居然反应这么快。 一人想看看谁这么不小心跑这么快，而另一人是想看谁这么厉害，只是一对上眼，两人都愣住了。 气氛冷了好一会儿。 还是杜湖碧先反应过来“熟人啊” “额，哈，哈，是啊”祁老非常地不淡定，话都说不齐整了，这真是熟的不能再熟了。 正好来找祁老的学徒来了，“这位先生，院长请你过去”刚好打破了怪异的气氛。 祁老逃也似的就和小学徒走了，那感觉，像是后面有豺狼虎豹一样。 杜湖碧似笑非笑地看着祁老的背影，你就逃吧，再逃，不还是遇到了吗？不过这一次，我再也不会放手。 当两人到了会客厅时，无忧就发现这三人之间的气氛不对头，真是相爱相杀的气氛呢。 无忧并不愿插手他们三人的私事，就说“西寒，他注册初级学徒，你安排一下吧。” 杜湖碧和刚刚杜西寒一样惊诧“他要进药师院” “是的，你们兄妹今天倒出奇的一致啊。” 杜湖碧也不像以往那样反驳，直接对着杜西寒说“你还不把注册玉牒拿出来、” 这时祁老密音无忧说到“无忧，你看我能不能不进了啊，” 无忧还没回答，杜湖碧就呵斥道“你是什么身份，我们院长是你好戏弄的吗，今日你必须注册。”居然用密音，我苦练这么多年浩气就是对付你这招的。 杜西寒一皱眉就说“小妹，你闹什么，院长还在这呢。” 无忧还是打算装糊涂到底“祁老，既然来了，就注册吧，省的再来一趟。”又对杜西寒说“把令拿出来。” 杜西寒不得不拿出注册用的一式两张的学徒令给了祁老“滴血在上面，然后录入你的名字即可。”” 祁老也没有办法了，只得照做，这事，怎么会到这样的地步，一滴了血，杜湖碧立刻就拿过来了小令，生怕祁老反悔，急忙去弄后续步骤。 这只剩两人，加上无忧，这气氛更加明显了。 无忧又和杜西寒说了两句话，又到广场上转了，还是这里气氛好，人心里那些弯弯绕的情感，真是心累，这个承载了十万年揽沧记忆、可又是十六岁外表的身体，真不是自己二十四岁的心理能驾驭的，有些事还是装不知道的好啊。 无忧走了好一会儿，杜西寒才憋出几句话“你都破元境这么多年了，学医道没有什么好处，何必入药师院，小妹与你不会再有任何关系了。” 祁老也不看杜西寒，只是声音比平常冷沉了很多“是吗，既然你如此确定，那为何还要说一遍，难道你认为说这些话就能幻化出一件不可能的事吗。” 祁老说出这话感觉放下了好多年的包袱。 “那什么又是可能的事呢。”杜湖碧略带沙哑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祁老一听这个声音就没了刚才的理直气壮，根本就不能接话。 在外面的杜湖碧一直走进来也没有听到祁老的回答，心里更加不是滋味，不过她很快就压住了自己的心思，反正以后还有很长时间，自己可以慢慢讨回来不是吗？ “给，这是你的学徒令，日后只要拿着它，在药师院任何分院你都能满足基本的需求。” “哦，谢谢，我还有事，就先走了。”祁老有些慌乱的接过令就打算走。 “等一下，还有些基本常识你要知道。”杜西寒喊住急着要走的祁老，毕竟他是分院长，即使有些不喜祁老，自己的职责还是要完成的。 “学徒需要每日在药师院铸灵厅呆两个时辰，直到你能炼出金级丹，金级丹，顾名思义就是有淡金色光华的丹药，还有...” “行了，我既然入药师院，基本的常识还是知道的。”祁老对着杜西寒根本不客气，直接转身就走了。 “小妹，你看见了，他还是一点都没变。”看着祁老的身影淹没在众多炼丹台后面，杜西寒没了刚刚与祁老针锋相对的气势，只是有些感慨的说。 杜湖碧带些不屑的说“那有什么关系，他再怎么不变，在这里，都还是我做主。” 祁老出来就去找无忧，可药师院这么大，就算熟悉结构，找起来人都不容易，何况祁老这个没有来过几次的人呢，他又不能去问杜家兄妹，只得去门口等着。 其实无忧看三人似乎有说不完的旧事纠缠，估摸着一时半会是解不开的，就自己去了浮屠一部。 浮屠一部，取自“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主要是收治病人的。 一到浮屠一部，无忧就问了洛明澈所在，很快就找到了人。 “洛明澈。”无忧看到洛明澈在门外静候，就喊了他一声。 药师院是无忧设计的基本模型，趋近于欧式建筑，这里一小片花园有不少人或坐或站的等待着，围在花园周围的是被淡黄色双开门隔绝了的三十个房间，像这样结构的浮屠小所，一处药师分院至少有上千个。 其实外面还有大厅，不过那里基本上是治一些普通的病症，进到这里的人，那问题都不是一时半会能解决的，这里也是最多人闹事的地方。 洛明澈听到声音就回过了头“咦，无忧，真是巧啊，你来这做什么，买药的？” “我就是来看看，刚刚在门口见到你抱了个小孩儿进来，他怎么样了。”无忧不巧妙转换了话题，没有告诉洛明澈实情。 说起这个，洛明澈就有些担忧“药师正在里面看呢，不过这都半个时辰了，还没有结果。” 无忧听洛明澈这么说，就接到“我与药师院有些旧交，我进去帮你看看。”说完就推门进去了。 无忧才进去，一个穿着朴素的学徒就拦住无忧说到“这位浩尊，请在外面...” 无忧直接手一展，巴掌大的院长令就出现在手上，进药师院的学徒，首先是认识基本药物，第二件事是认识院长令，这是不成文的规矩。 那学徒立马就恭敬做出了请的姿势“院长请” 无忧转过一扇隔门，就看见药师正在给那个小孩儿施针，她并不出声，只是仔细看着这个药师下针，看有无错漏。 这个药师以为是杜西寒来了，头没抬，只是打招呼说道“老杜，你来看看，我觉得这孩子情况有些特殊。” “是有些特殊。” 那药师一听无忧出声就发现了不对，这声音不是杜西寒啊，徒弟又叫院长...难道？ 药师激动的抬起头，果然看到无忧挂在腰间的院长令。 “院长，您好，我叫雨零，是注册在龙章的木药师。”雨零一激动，像是报简历一样的报了自己名字，只是一说完他就恨不得拍自己一嘴巴，这都说的什么呀，没看到院长都笑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