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 章 过年
连玥荷的火也上来了，反正自己现在也是个十岁的小孩，在女孩子中最小，说点混话也正常，“我记得我爹也给过钱让你去上学吧，你用的还是二叔的钱呢，我用自己爹的钱上学怎么了。你不是一样的照拿祖父的钱，你比我大，你不要脸在先。” “你，你，得意个什么劲，祖母说了，二叔的钱就该全部交给家里，二叔就该养着我们。”她的话一落下，准备开口的大人都静了。 王兰香猛得转头看着连长林，连长林也是目瞪口呆的看着他的娘，怪不道老屋的人总是填不满，原来家里人是打的这样的算盘。 “你这个混帐女，混说什么，快让你娘带你去睡觉。”连长河上前拉着连玥丹出了厢房。 “娘，丹儿说的是真的吗？”连长林涩涩的问着。 “什么真的假的，你哥哥是家里的长子，以后是连家的继承人，你是弟弟，又是官家人，银钱来的快而多，就有义务帮你哥哥一把。” “原来，我.....”“好了，大过年的，你一个当叔叔的还计较你侄女的话，玥荷以后也要教教了，jiejie说话都敢顶嘴。都是一家人，哪儿那么多话，都去睡会儿，等会儿天亮了拜年的人就来了。”一直没有说话的祖父发了话，绷着个脸 连长林的脸憋得通红，想不到这就是家人，自己与妻女过着节衣缩食的日子，把银钱养着这么一大家了，到头来几年未回家的孙女就是多得了五纹钱，还要落得被数落。 连玥荷看着心都长歪的祖父祖母，刚回家时感受到的温暖现在都变成了一股凉水，泼得心瓦凉瓦凉的，原来一切都是假的。上前拉了拉一脸伤心的连长林，连长林看着眼眶有些红的女儿，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女儿对他摇了摇头，又用劲拉了拉他。连长林心里一疼，转身拉着玥荷的手，“兰香，带孩子们去休息吧。”一家人随着他出了厢房。 “真是的，我把他养大，不就是为了家里吗，对了，今年的孝敬钱还没给我呢......”“好了，少说两句，新年第一天就吵，一年都不安生了，等他们走时你再跟他说吧。”祖父和祖母的话让连长林的脚步在门口顿了顿，再带着一家人回了房。 初一的早晨，天是个好睛天，虽然刮着北风，但是挡不住人们新年的喜悦。连长林的大嫂一早就做好了早饭，带着大儿子来叫他们一家出去吃早饭，看着老实的大嫂和憨厚的大侄子，连长林与王兰香心里是复杂得不得了，大嫂人老实贤惠，话不多，大侄子也是随她娘的性格，但是也是这个家里跟二房关系真正好的人。 想到马上就有人来拜年，连长林还是不想家丑外扬，一家人还是一起吃了早饭，饭桌上祖父祖母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也没有关心下二房的人。文轩由于年纪小，根本还没弄懂大人们之间的事，所以还是跟昨天一样高高兴兴的与堂哥们说笑，二姐昨儿可能受了训，看见玥荷就鼓眼睛，但是不敢说话。玥荷也懒得理她们，一群虚伪的人。 吃过了饭，王兰香把玥荷叫到一边，“荷儿，我把昨晚的话再说一遍，你受了委屈，爹娘都知道。等会你大堂哥要带你们几个去本家拜年，今天是你第一次在老家露脸，你是大贤士的学生，心胸要开阔些，拿出你官家小姐的气派来，女子的德容品性是一生的根本。” “知道了，娘，放心了，我与二姐在家里会争吵，到外面不会的，我会让着二姐的，不会给你和爹丢脸的。”连玥荷内心是个成年人的思想，怎么不会理解她娘的苦心，人的一张嘴可以说死人，女子的名声是非常重要的。 初一是村里的人互相拜年的日子，由于这个村子百分之八十以上都是姓连的，所以基本上都是本家的人。看着脸上带着笑的夫君与他大哥走在前面，后面跟着众位小的，自家的儿女并排的走在最后面，再看了看在屋里忙着的大女儿，想想昨儿公公与婆婆的话，王兰香心里堵得慌，这个家里待着真累啊。 连玥荷没有给她爹娘丢脸，装温婉乖巧谁不会，她的本性就是文静乖巧好不好，所以十家有九家的人见了都要夸夸连长林，说他家的闺女教得好，让连长林心里的阴霭也去了不少。 上午是拜年的时间，下午就是玩闹的时间，三五个围一圈打打牌，喝喝茶，小孩是最快活的，可以满村的窜，还有瓜子糖果吃。 初二是出嫁的姑娘回娘家的日子，连玥荷的姑母一家要回来。姑母是家里的老大，是老太太的心头rou，所以家里是隆重的接待，大伯母回娘家延迟了，王兰香的娘家与老屋这里隔了几个乡，所以定了在回丘平时再去。 姑母一家已时到的，夫家姓林，是县城的本地人，家里做粮食生意，在县城里居住，离老屋不是很远，坐车大约半个时辰就可以到。姑母生了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大表哥林泽已成家，二表哥林洪在省城学院读书，很有前途的，表姐林清已说了亲，日子定在年里八月份。 看到姑母一家时，连玥荷还是惊艳了一下，大姑父比大伯父还年青，听说他要比大伯父大好几岁呢，一副先生的样子；姑母头上带只金钗，两只手上带着玉手镯，穿的是缎面夹袄，白白胖胖的，一副很有福气的样子；表哥也是一副谦谦君子的样子；表姐一副大家闺秀的样子，光看这一家，还真与是生意人联系不上，看来姑母在林家过得还是不借的。 “荷儿，来见过姑父一家。”连长林叫连玥荷过去见礼。 “见过姑父，姑母，表哥，表姐，祝您们新年快乐！”连玥荷上去行了个标准礼。 “这是荷儿吧，都长这么大了，还没去过姑父家吧，这次去家里住几天，与你表姐做做伴。”姑父还是很和蔼可亲的。 “先谢过姑父了，到时姑父别嫌我吵闹。”连玥荷乖巧的答应着。 “呵呵，你姑父最喜欢小孩了，这次就跟我们去，让你表姐陪你玩。”姑母看上去对这个初次见面的侄女还是很喜爱的。 “大姑母，我也要去，别忘记了我。”连玥丹在一旁生怕忘记了她。 “好，好，当然少不了我们的丹儿，都去，今天都跟我去。”姑母高兴的说，看得出她是真心喜欢娘家人。 表姐很喜欢连玥荷，因为她平时来外祖父家与两个表妹谈到诗词，两个表妹都不是怎么懂，现在只要说什么连玥荷都能接上她的话题，两人很有共同语主。在她的一再要求下，本来连家兄弟定好了初三时带孩子去jiejie家拜年，初二的下午小辈就都跟着他姑母家的车去她家了。 好在回娘家时，姑母一家带了两辆车，林洪表哥是骑马，所以表哥骑马带着两个小的，连玥梅带着两个meimei与表姐挤一车，大堂哥挤到姑父与姑母的车上，一行人到了望乡县城。 姑父的家是座大宅子，看上去很有个年头了，宅子的园子修了假山，水池，连玥荷到时匆匆看了一眼，心想真不愧是县城里的富户，很有家底的样子。 晚上表姐拉着连玥荷秉烛夜谈了一夜，第二天早上起来连玥荷带着两个深深的黑眼圈。 辰时连家兄弟就上门来了，他们带着孩子们去给林家两老祖宗拜年，因为老人的年要上午拜，下午是不能拜的。两老人给每个孩子一个大红包，连玥荷还单独得了一个七八钱的小银锭，说是补上前几年的，真是财大气粗啊。 下午时候，表姐有客人，连玥丹非要凑上去结交富家小姐，连玥梅拉着玥荷在林家园子里晒太阳，堂哥与弟弟都跟表哥玩去了。 “meimei，过年家里太忙了，我都还没跟你好好说说话呢，你现在越来越聪明，我真为你高兴。”连玥梅摸了摸连玥荷的头。 “是啊，我是真的好了，你别为我担心，跟我说说你在老屋的一般的都做些什么。”连玥荷用头蹭蹭玥梅。 “每天跟大伯母煮饭洗衣做家务，闲的时候做做针线。”这是典型的当丫头使呢。 “jiejie，现在我已经好了，而且我还会赚钱了，这次你跟我们回丘平吧，你在老屋，每年祖母还以养你为名跟爹要银子，你其实也没吃闲饭，给钱还被当丫头使，我跟爹说去，咱们一家在一起多好。”连玥荷拉过jiejie那长了几处小冻疮的手，有些心疼。 “能与你们一起当然好了，但是爹娘不在祖父祖母跟前，我就为他们尽尽孝吧。” “爹娘不是专门买了个婆子给老屋的使，不就是当他们尽孝，那婆子的开支可都是爹娘出的，说到出钱，我就想不通，为什么爹娘养了两老人还要养大伯一家，这是个什么理，祖父他们真是太偏心了。” “你看，玥荷，这手指也不是一般长呢，所以父母对子女也不可能一样对待，我们爹爹常年不在家，所以祖父他们肯定对总在面前的大伯父要好一些。” “好也不是这样好吧，一个儿子什么也不做，铺子生的利息就够他们一家吃的，还要让另一个省吃俭用的儿子把钱都拿出来，这是什么理啊，我偷偷告诉你，那次我......”连玥荷小声的把那夜偷听的话跟jiejie说了。 “难道爹爹不是祖父的儿子。”连玥梅想了想说出自己的猜想，连玥荷也想是这样。“那怎么办，难道要爹爹把祖父一家丢掉，如果我说了，他会打我的。”连玥荷有些苦恼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