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宫道
“三哥,你难得进宫一趟,去小弟的景邺殿坐坐?”一出御书房,南宫亭便一把拉住了南宫浩,一脸的笑意。 南宫浩一副放荡不羁的样子,伸手敲了一下南宫亭的脑门,瞪他一眼,“臭小子,喝了多少酒?难得没倒下!” “三哥逮住机会就教训人!小弟喝个酒都逃不出三哥的法眼!”南宫亭嘟了嘟嘴。 “身上一股子酒味,熏死人了。还好父皇他们没有察觉到!”南宫浩拉着脸训斥道,复又皱了皱眉,有些不解的打量了一眼南宫亭,“你小子平时不爱喝酒的,这是怎么了?竟然喝成这样!” “小弟只不过是多喝了几杯酒,瞧三哥那副大惊小怪的样子。”南宫亭啧啧舌,突然想到了什么,赶紧转移话题道:“昨日藩属国的土藩王进贡了六盘彩色秋菊,父皇派人全搬去了皓月宫。” 南宫浩心里一紧,剑锋眉皱了一下,父皇竟然还记得母妃生平最爱菊花? “三哥,要不,咱们去皓月宫瞅一眼那彩色秋菊?” 闻声,南宫浩回过神来,扭头看向一脸激动的南宫亭,一阵好笑,“几盘菊花罢了,你也稀奇!” 谁知,南宫亭二话没说便拽着南宫浩走。搞得南宫浩一阵莫名其妙,总感觉南宫亭怪怪的,却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二人很快便来到了皓月宫,看向台子上摆放的六盘彩色秋菊,南宫浩心情复杂,面带讥讽的轻轻摇了摇头,真没想到,父皇不仅没有将这皓月宫封赏给新晋封的嫔妃,竟还特意厚赏了藩属国贡品。 虽说皓月宫已经没有宫妃居住,然而打扫的宫女、太监却是一一不缺。按理说,没有妃嫔居住的寝宫是要重新分配或者封宫的。然而,皇上却是特下圣旨,这皓月宫不必封宫,宫内一切摆设原封不动。 片刻,二人便走出了皓月宫,有说有笑的走在宫道上。谁知,南宫浩突然停下脚步,瞳孔放大,一脸惊讶的看向不远处。 倒是把身旁的南宫亭搞得一阵莫名其妙,见南宫浩愣着不动,于是顺着南宫浩的目光看去,便见两名女子脚步轻盈的走进了慧怡宫,前面那位女子,衣着打扮像个宫妃,后面跟着的女子则是普通宫女的打扮。 “喂,三哥,你看什么呢?”南宫亭啧啧舌。 闻声,南宫浩回过神来,嘴角扬起一丝淡淡的笑意,似是在自言自语,“这丫头倒是有点本事,不仅混进了姚国侯府,如今竟然混进了皇宫!” 突然想起叶凝安那些稀奇古怪的举动,倒是觉得一阵好笑,“有意思!” “?”南宫亭眉头皱起,一脸莫名其妙的看向南宫浩,“喂,三哥,你在瞎嘀咕什么呢?” 复又瞅了一眼慧怡宫,一脸不屑的撇了撇嘴,“今日乃是新晋妃嫔给皇后行跪拜大礼的日子。这姚修媛还真是心急,前脚刚从皇后的凤熙宫出来,后脚便来到了惠妃的慧怡宫。” 南宫浩回过神来,却是没去在意南宫亭在说什么,一脸不以为意的瞎问道:“你怎知那是姚国侯府的人?” 南宫亭嘴角抽了抽,无语的白了南宫浩一眼,“三哥,你是在打趣我吗?除了姚国侯府的人,还会是谁?”说到这里,双臂环抱于胸前,嘴角撇了一下,“这姚国侯跟大哥还真是绑在一条绳上的蚂蚱!” 南宫浩笑着白了他一眼,不再言语,手背在身后,迈开步伐潇洒的往前走去。 “呵!三哥,你怎么说停下就停下,说走就走,也不等我!”南宫亭嘟嘴抱怨了一句,复又快步跟了上去。 慧怡宫中,慧妃慵懒的坐在软榻上,随意的摆弄着小檀木桌上的茶具,见姚婉婷走进来,慢慢坐直了身子,嘴角撇了一下,“你来了?”声音淡淡的,没有一丝的感情。 姚婉婷屈膝福了福身子,一脸恭敬的行礼,“拜见惠妃娘娘。” 而她身后的叶凝安,却是憋着一肚子的气,跟在姚婉婷的身后向惠妃屈膝行礼。在心里犯嘀咕,除了跪就是行礼,早知道今天不出来了。腰酸背痛,累死人了。 “来人,赐座。”惠妃一脸随意的说道。 “谢娘娘。”姚婉婷坐了下来。 身后的叶凝安扯了一下嘴角,这人与人永远都是有差距的,有的人可以坐,而有的人却必须站着,而我,属于后者。在心里诽谤了一番,随即又天马行空的胡思乱想起来。也没心思去听惠妃跟姚婉婷的对话。
聊了一盏茶的功夫,姚婉婷便离开了慧怡宫,二人走在阳光普照的宫道上,叶凝安跟在姚婉婷身后,但见姚婉婷脸色难看,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于是一脸八卦似的问道:“你心情不好吗?惠妃都跟你说了什么?” 姚婉婷一愣,脚步也随之停了下来,扭头看向叶凝安,有些诧异的神情,显然是没有想到她会如此问。 见她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看,叶凝安会意,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脖子,“嘿嘿,不好意思,刚刚在慧怡宫,我走神了,压根没去听你们说话。” 走神?姚婉婷眉头皱的更紧了,在宫里这种时刻小心谨慎的地方,你也敢走神。 叶凝安见她还是不移开目光,尴尬的扯了一下嘴角。你丫的看够了没有,你们聊你们的,我闲的无聊胡思乱想也有错? 姚婉婷扭过头来不再看她,轻轻叹了一口气,脸色有些泛白,精神略显不佳。“还能讲什么!无非是提醒我,姚国侯府已经与晨王府融为一体。” 叶凝安眉头皱了一下,咬了一下嘴唇,突然有些可怜她,“若不是你心系生母梅姨娘,又何必受他们摆布。”说到这里,突然想起那晚的黑衣人,“其实,那位二皇子对你倒是一片真心。” 姚婉婷心里一颤,低眉盯向自己的脚尖,紧紧咬着嘴唇,满脸的忧色与凄楚。“就算我在姚国侯府孑然一身,我也不会跟他私奔的。” “为什么?”叶凝安脱口而出,瞳孔放大,张着小嘴,一脸的吃惊。 姚婉婷微微动了动嘴唇,声音很小,似是在自言自语,“因为我们是同一类人。” “?”叶凝安没有听懂,但见姚婉婷早已迈步往前走去,无奈的耸了耸肩,急忙跟上她,不再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