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章 关键何物?
在女儿满月之后,岳无笛才再度离开光明顶。 现在天下形势,已经如箭在弦上,一触即发,他也需要尽早做好准备。 他先后去了很多地方,联络部下,面授机宜。 从光明顶一路向东,来到中都,来到汴京,而后一路南下。 这一天,岳无笛到了临安城,这座他这辈子出生,成长的地方,原是南宋行在,现在南宋都城迁回了北宋,临安城,也成为了南都。 由于政治中心的北移,临安城显然比起往日,萧条了许多,但无论怎么萧条,终归还是通都大邑,街面上行人熙熙攘攘,尽皆衣冠楚楚。 岳无笛随意地在大街上走着,忽然,他眉梢微微一动,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 一个浓眉大眼的少年,悄悄蹑步,向前走去,似乎在跟踪着什么人。 岳无笛嘴角一掀,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他又在这里,看到了郭靖了。 “怎么靖儿没和蓉儿在一起?”岳无笛微微感到奇怪,便也向前跟去。 原来郭靖正在跟踪三头蛟侯通海,他的武功远比侯通海为高,又极为小心,所以侯通海竟然一点也没有发现。 侯通海对于身后的两人,浑然不觉,他径自走进了一间小院之中,而后轻轻掩上院门,朝着里面走去。 一边走着,他一边大喊,道:“太子殿下,我已经打听清楚了,临安旧宫之中,守卫并不森严,每天晚上子时,守卫换班的时间,会有一盏茶左右的空缺。我们正好可以趁此机会,偷偷摸摸潜入皇宫,这样把握就大的多了啦!” “本王知道了,侯先生辛苦啦。这次我们如能在临安旧宫之中。找到武穆遗书,那我们大金国就有救了,否则铁木真大军南下,我可真没有什么法子抵挡。”那是杨康的声音。他声音之中,少了几分往日的雍容,多了几分疲惫,看来目前金国的情势,并不太好。 郭靖闻言。当即就是一惊,武穆遗书,听这名字,便和岳飞大有关联,自然也和也岳无笛大有关系,眼下杨康竟然想抢夺岳飞的遗书,这件事情,他可不能不管。 杨康接着道:“武穆遗书,记载了岳飞一辈子的用兵练兵的心得,这件东西。对我我们大金,实在非同小可,此次行动,诸位千万不可轻忽。” “是,太子殿下!”里面传来几声应和之声,似乎是梁子翁、彭连虎、灵智上人、侯通海,以及铁掌帮郑涂两位长老。 这些声音落下之后,又有一道嘶哑的声音响起:“这是我们夫妇帮你做的最后一件事,这件事做完之后,你就得将九阴神爪。完全传授给我们,否则休怪我们翻脸不认人!” 竟然是陈玄风! 陈玄风在这里,想必梅超风也应该在一起,黑风双煞齐聚。再加上这许多一流高手,在当世几乎都可以横着走了,临安旧宫,或许还真挡不住他们的脚步。 郭靖心内担忧,想要阻止,但是自忖自己的实力。恐怕也未必对付得了这么多人。 正心念急转之间,忽然背后被人轻轻拍了一下。 郭靖汗毛直竖,他竟然被人如此无声无息之间,欺近了身后,还被人在自己不知不觉间拍了一掌,倘若此人对自己心怀杀意,那恐怕自己早就一命呜呼了! 郭靖心头惊惧,但神色却是强自镇定了下来,他明白此人未必会杀自己,否则,刚才自己就没命了。 他不动声色,前进一步,转过身来,动作迅速,一气呵成,凝神戒备。 只是眼前看到的一张脸庞,却是让他的脸色忽然变得精彩之极,有惊喜,也松了一口气。 “岳叔叔!”郭靖压抑着心中的喜悦,那日岳无笛不辞而别,让他极为失落,而现在却是再度相逢,他怎么能不欣喜? 岳无笛微微一笑,脸色之中,也透出一股喜意,不单是因为见到了郭靖,而是因为刚才听到了杨康等人的谈话,让他心中一个存在已久的疑惑,此时豁然开朗。 郭靖在最初的欣喜过后,此时也略微平静了下来,他低声说道:“岳叔叔,他们想要去抢什么武穆遗书,这本书,是岳爷爷的遗物么,怎么会在临安皇宫里?” 岳无笛笑了笑,道:“靖儿,你不必担心,这本书是岳家嫡传之物,不在外界,不可能会被他们得到的。” 脸上的笑意虽然轻松,但是心内,却是颇为庆幸。 若非今日偶遇郭靖,跟着他来到了这里,听到了杨康等人的谈话,恐怕他心底这个疑问,只怕不知多久,才能解开。 岳无笛的武功练到如今的地步,似乎已达到了武道的巅峰,但是他自己却明白,他还有进步的空间,只不过缺少一个关键而已。 一直以来,他都不明白这个关键到底是什么。 但是今天,他却是茅塞顿开了。 这个关键,就是他自小修炼的功法,并不是完整的! 武穆神功,或许还另有奥妙,并不记载在他所得到的那一册当中,而是在另外一本上。 那一本,应该便是后来将被郭靖得到的那部武穆遗书。 也正是此时杨康等人,力图争夺的那一本。 岳无笛本该早就能想到,世间还应有一本武穆遗书的。 只是他先入为主,当局者迷。他自幼得到家传的武穆遗书,当然就不会想到世间还会有另外一本。 只是以为,是原著之中的那本武穆遗书,不知为何,竟然到了自己的家里。而从来不曾想到,武穆遗书,可能是有两本的。 直到此时,听闻了杨康等人的秘闻,他才惊觉,或许自己一直以来修炼的武穆遗书,可能并非全本。 或许还有另外一册,此时正在铁掌帮的禁地之中。 杨康等人,以为那册武穆遗书,正在临安皇宫的翠微亭之中,显然也是错误的。 他们这般找下去,不可能得到真正的武穆遗书。 不过,这并不能成为岳无笛纵容他们,在临安为所欲为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