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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91、见不得光的女人

    安沫筱只觉自己肝火旺盛,灼烧着五脏六腑。

    她被他的假面骗了。而且还是骗得团团转!

    “别,别生气!”墨轩毫不在意被咬伤的手指,也不在乎手指上八个小牙印是不是红得发紫,几乎透出血色来。

    她肺都气炸了,他一句话就不生气了?可能吗??

    气馁的坐在地毯上,她垂着头,一动不动。

    “傻丫头,你有你的想法,我也有我的避讳。”见她还是不动,他弯腰,轻而易举的将她抱起,放在膝盖上,圈在怀里,“十公主的疯狂见识到了?”她还是不动,“比十公主更疯狂的,我也见过不少。自杀的算小,烧了整个府邸陪葬只为让我愧疚让我永远记住的人也有。”

    他叹息,坦白道:“感情那东西,碰不得。太叫人捉摸不定,也太让人匪夷所思。”这算不算墨轩的自我剖析?

    她犹豫着抬头:你想当我爹?

    “此话怎讲?”他瞠目结舌。

    她歪着嘴:你是男人,我是女人。在不谈情不说爱前提下延续彼此的感情只有亲情。你这岁数……

    她顿了顿,表情委婉:只能当祖父辈以上的长者了……

    他敲敲她的脑袋,“为什么不是叔叔或者哥哥之类的?”

    她皱皱小鼻子:在男女之间,叔叔和哥哥这类称呼一般都是最暧昧的。我不要!

    “好吧,本国师从今以后师勉为其难当你的爹爹了。”他扩大的笑意没引来她的笑,反而令她表情严肃了起来。从他怀里站起,在他面前恭恭敬敬行了一礼:爹爹在上,受女儿一拜。女儿的终生大事就有劳爹爹cao心了。

    墨轩一愣,本是他逗弄她,没想到反被她将了一军。

    行了礼,她噘着嘴转身就走。

    “丫头!?”他拉住她的衣摆,她回身说:爹爹请自重!男女授受不清。

    他霎时石化……

    抽回自己的衣摆,她淡淡瞥他一眼,飘然走出温室。

    “听着,安沫筱行踪不明,墨轩心神不宁,正是需要人关怀安慰的时候。你现在马上去墨宛,替孤问候国师,并劝慰国师要以国事为重。”苍王踏入十公主寝宫没有一句废话,直奔正题。

    十公主惊诧父王的决定,在看到父王身后母后的身影时,她明白了母后的用心良苦。母后十分清楚她对国师的情意。以一个公主发此生非他不嫁那样的誓言也许是可笑的,但她就是至死不渝的爱着他。即便是不择手段,她也要得到他。

    “儿臣遵旨。”十公主典雅跪拜行礼,即可换装出宫,乾王墨宛。

    在苍王携同王后去十公主寝宫之前,他与应召而来的韩丞相谈了很久。

    韩丞相说:“吾王明鉴。神佑吾国,不受外扰。然,二位殿下,一为猛将,一为智者。引国之盛,乃时之差。观今四强,宁乾二国无异佑,虽坎坷,任国势渐强。吾王以为,吾国较之其,势弱否?”

    我王,虽然看似有月族的庇护可以佑我苍国疆土永不受侵扰只忧,但我国有襄王殿下这等勇猛之将,还有雄才大略的王子殿下。在他们的引领下我国步入鼎盛,只是时间上的问题。再看现在的四大强国,宁国与乾国没有月族之类的异族庇佑,即使路行坎坷,依旧属强国之列。难道吾王觉得,我苍国的人才还比不上宁乾两国吗?

    这番言论对此时此刻的苍王来说犹如一种别样的认同。在所有人都惶恐国师若不振,会对苍国有什么损失的时候,韩丞相一力推翻所有人的惶惶不安,力举二王,一文一武,庇佑苍国不是难事。这岂是一句理解,又岂是深得我心这四个字就能诠释的激动与感慨。

    “懂孤之心,唯有丞相也。”作为一个王者,能对一个臣子说出这样的话意味着什么?

    清幽的王子寝宫没有繁华,没有艳丽。不得不说,墨轩对他的影响颇深。身外物,作为一个王室该有的高度,一分不少。作为一个人,不该有的低俗,一个不要。

    苍宇弈是个养尊处优的人儿。因为他的位置的高度将他搁置在那个地方,所以从他一出生就注定了高贵的身份。他的寝殿除了墨轩与襄王,就连王子妃韩玉颜也不能进。因为,他厌恶在自己办公学习的地方出现女人的胭脂香气。那种气味,是低糜的,也是惑乱人心的。

    苍宇弈回到寝宫,与前来迎见的韩玉颜低调頜首,擦肩而过。他漠视了欲言又止的她,只因为他知道了韩煌钊昨夜在御书房与苍王一番畅谈之后令沉冷的苍王说的话:懂孤之心,唯有丞相也。

    嘴角噙着冷笑,带着凛冽的寒风穿过迂回的长廊。寝宫门一推开,苍宇弈的眸色深沉到阴冷。较之外面的寒冬,只有更甚。

    “王子妃来过?”

    本守在寝殿外的随从一听见王子的声音,下意识就跪下了,胆战心惊的说:“回殿下,王子妃并未来过。”

    “这个味道是怎么回事??”别跟他说他的寝宫里没有任何人来过。尽管那股香气很淡,淡到几不可闻。对于香气甚为敏感的他来说,哪怕一丝的味道,也足够令他恼怒。

    “奴,奴才……”随从战战兢兢,憋得通红的脸忽然想到什么,霎时又变得惨白。谁都知道王子的大忌,可他真的不知道那个女人是谁。他只看见白纱金丝绣边,纱裙上栩栩如生的兰花绣纹从眼前一闪而过。别的,真的什么都没看见啊……这叫他怎么说??怎么说才能让王子相信他的话??

    “来人!”

    苍宇弈怒不可赦,高声一吼。他垂于身侧的手指,蓦然一凉。他倏然低头,一张美艳无双的娇艳,一双晶透纯然的眼瞳。身上正是寝殿里那股若有若无的香气来源。

    他抬手一挥,狠狠甩开女子娇若无骨的手,女子措不及防向后仰去。他厌恶的看了看自己的手指,仿佛被玷污了一般,满脸的嫌弃。

    “喂喂喂喂……”嚣张的叫嚷声在响起的同时,那个声音的主人接住了被摔出去的女人。

    苍宇弈浓眉一竖,怒叱:“你居然敢把女人带到我的寝殿??”襄王厚颜无耻的晃着头,撅起的嘴得意洋洋。大有你能奈我何的挑衅意味。

    “你,退下吧。”襄王没回应苍宇弈,反倒先把随从撵了。可谁也没想到,随从才准备起身,襄王殿下一记手刀就砍晕了他。抓起随从的衣襟丢到一边,鬼头鬼脑在门口张望了一番,才关上了门。

    “怎么回事?”

    那个美艳女人的表情……

    嘟着嘴,幽怨的盯着自己。他恍惚了一下,记忆里似乎有个人常常受了气后脸上就会出现这个表情。

    可她不是她。

    “小沫子,别咱不理他。什么才智过人,要本王看,就一大笨蛋!咱不气哈,乖,来,襄王殿下亲亲就好了。本王舍身作陪,可如了你愿?”襄王欣喜的笑连带着眼眸如星光闪耀。苍宇弈很长一段时间没见到他这般笑了。真的有很长一段时间了。

    等等,他叫那女人什么??小沫子???

    “哈哈,看看,看看咱们的王子殿下吓得那样儿。”襄王不怀好意的调笑,把无赖的风范耍得彻彻底底。

    “到底怎么回事?!”苍宇弈也不跟他拐弯抹角的废话了。因为他看见了颤颤巍巍谨慎小心远远站在柱子旁的良衣。良衣是伺候谁的他最清楚不过。能让襄王这般亲昵,身边又跟着良衣。除了安沫筱,还能有谁?

    只是那张脸……

    摸摸鼻子,她无奈的长叹:轩的朋友啊,弈先生。本姑娘中了幻毒,您开心不?

    轩的朋友,弈先生。

    这个称呼是他第一次见安沫筱时两人互相的称呼。那时候她还不知道他是谁,除了她,没有第二个人会这样称呼他。

    “你怎么会……”那双眼瞳里包含了太多的情绪,纷纷扰扰无从说起。

    我这个见不得光的女人,被国师大人拜托襄王殿下送到您寝殿里来避难来了……

    她哭丧着脸,眼里却是戏谑顽皮的笑意。再加上她身边那个不知廉耻为何物的襄王苍绝尘,苍宇弈顿觉头大如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