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11、调戏温二爷

    “果真？！”

    书房内传出一声惊呼，下人们都吃了一惊。若没听错，那是老爷**书的声音。稳重，沉着的老爷会这般吃惊，该是多大的事情？

    “千真万确！”江伊安蹙眉思索：“她说她叫莫安。莫安不就是安氏沫筱的化名吗？可她紫发金眸，风姿卓卓绝非凡人。跟阁主的外貌相差太大，您说，她会不会是蓝国潜来的细作？。”

    “人呢？”**书瞪圆了浑浊的老眼，眼中的急切，贪婪，**裸的彰显。

    “孩儿无能……”江伊安面色沉重捎带难看。他的如意算盘拨得顺顺溜溜，却没想到她能在他眼皮子底下杀人之后消失得无影无踪。

    **书眯起双目，“查！她模样那般招摇，肯定会有人过目不忘。”

    “是！”

    去星悦楼尝过谢主厨的菜肴，感慨味道依旧，却是物是人非。

    天色渐暗，街上的路人却未见少。白天人多，那是必然。都为了活计，不得不出门。夜晚的来临，街边的摊位已经全部换了一批，小吃，点心，各种各样花样繁复，数不胜数。

    经过一个豪华的楼门，莫安抬头细看，金字招牌“引凤斋”三个大字闪闪发光。大红的灯笼，光鲜的绸纱，暧昧的呼声，娇媚的笑颜。她突然笑得很坏。

    “暖苏。”

    “在。”

    “我们凑凑热闹吧。”惟恐天下不乱的笑脸让暖苏心跳少了半拍，这主儿又要玩什么？

    到了楼门前就被人拦下了。引凤斋不是随随便便什么人都能进的，姿色算什么？再美的姑娘在引凤斋不过都是为了钓凯子的，看门的一脸横rou，却不被美色所诱，莫安不禁多了一分好感。算正直的人吧？

    “姑娘可有腰牌？”

    “没有。”莫安摇头。

    “姑娘可是来献舞的？”

    “不是。”她再摇头。

    “那姑娘不能进。”

    “噢？”她微微一笑，倾国倾城。“怎样才能进呢？”

    “有担保人的话，可以由担保人带姑娘进去见识见识。”

    “噢。”她晶莹剔透的眸子转了几转，扭头对暖苏说，“不许说话，不许动。”

    “嗯？”暖苏虽疑惑她要做什么，只很乖的，站在了一旁。蓝乂抬头看着引凤斋的金字招牌，不动也不语。

    “姑娘可需在下帮忙？”一名不过二十出头的斯文男子站在蓝乂旁边，斯文的作揖。

    莫安巧笑，落落大方，“公子能进引凤斋？”

    “能。姑娘进引凤斋找人？”一般女子来引凤斋不都是找人么？找恩客，或者，姘头。

    “不找人。”

    “那姑娘有何事？”也许觉得问得太直白，男子又说道，“在下唐突。”

    “不妨事，我只是早问引凤斋大名，难得来到乾国游玩，想进去看看热闹。”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男人见了漂亮女人总是很热心的。

    男子思量着，“这样啊……”转身去与守门人商讨着什么。只是片刻，又转过身来对莫安说，“姑娘若不嫌弃，我带你进去瞧瞧可好？”

    “谢谢。”含齿轻笑，憨态可掬。“我能带着侍女一起进去吗？”

    “可以。”男子点点头，做了个请的动作。

    明璟与花絮言是引凤斋的常客。今天两人相交而来并非大事。两人在二楼看见一女子跟着尚书大人家独子余瑞进来，也只是一瞟。毕竟来引凤斋是可以带女眷的。这里毕竟不是春楼。

    只一眼，两人同时怔住。面面相觑，要不要去打个招呼？

    三楼的温琅骅只是顺着朋友的手指看见了楼下跟着尚书大人家的独子余瑞走进来的女人。

    身纤若柳，长长飘逸的白纱裙裳，秀气摆荡的袖口，裙摆绣着紫色的花。那花形，他倒是不曾见过，只觉得格外生动漂亮。

    紫黑色的长发倾泻而下，微风浮动，发梢也被带着轻轻摇曳。两撇微浓的远山眉黛之下，金色的眼瞳熠熠生辉，深深镶嵌在白玉般玲珑剔透的肌肤上，红唇隐隐含笑，仿佛碧波绿海间款款而来的仙子。

    她跟那日在风月楼不大一样。若说那日的她是冷艳的，今天的她，就像落入凡尘的仙子，带着和煦的风，拂过在场每一个人。

    几乎所有的狼眼都集中在了这个女人身上。已经有人迫不及待迎了上去，问余瑞从哪儿挖出这么一个宝贝来。色中之色的余瑞装腔作势的功夫如火纯青，现在看起来斯斯文文，等到时机成熟还指不定何等的兽性。

    温琅骅暗叹可惜了这么美丽的女人，却不想，她忽然抬头，似乎看见他的所在，一展笑靥。他一愣，不敢确定女人的视线是落在自己的身上，如果自己扭头看旁边，若有人在定会笑话自己。他索性注视着她，探究她的目光究竟在哪儿落了脚。她似乎知道他的所想，不着痕迹的点头示意。

    “哥，你说，她看上哪家的公子了？”花絮言笑嘻嘻的丢一颗花生进嘴。

    明璟融融一笑：“被她看上的，怕不是一般人家的公子。”

    花絮言喝口茶：“跟着余瑞进来，可不是什么好事。”余瑞花名在外，可不是什么好名声。

    明璟只是淡笑：“她跟伊安不相上下，谁能耐她何如？”

    花絮言哈哈大笑，“哥哥说的是。”

    “姑娘请随在下上2楼包厢。”余瑞绅士的引路，从一开始进来到现在，他没有碰她一下，还似有似无的阻挡了别人的侥幸心理吃她豆腐。

    “谢谢。我能在一楼看热闹吗？”她还不想让这位哥出糗，既然进来了，就不用他多加照顾了。

    “不能。”余瑞想也没想就拒绝了，或许觉得口气太过强硬，笑着解释，“一楼人手太杂乱，别碰着姑娘，伤着，就不好了。”

    “公子有心。”莫安客客气气回礼，也不再推脱，跟着他上了二楼。鸟瞰整个引凤斋，规模比起那时又扩大了许多，装潢也更为豪华。

    “看姑娘不像我乾国人。”落了座，余瑞开始了变相的套话，莫安十分合作的回答。“我是蓝国人。”

    “蓝国人大多强势，姑娘如此随和，很是少见。”是在夸她么？莫安抿嘴笑，走到包厢窗口抬手，指着3楼的包厢里那名有一双像天空般湛蓝纯净的眼眸的主人问道，“他是谁？”

    美人抬手不要紧，要紧的是，美人指的是一个男人。而这个男人，还是引凤斋的当家。余瑞的细眯眼闪过一丝精光，还是回答了她的问话：“姑娘可知道蓝国温家？”

    “哦？略有耳闻。”金瞳闪烁，往来的宾客大多都落了座，大厅里现在空出一大片。

    “祖上有得，让他平安继承了这笔祖业。”余瑞酸酸的嘲讽，说完又道。“我虽猜到你进来的目的，没想到一进来就想钓一个大的。”口气里少了份斯文，多了份戾气。

    “噢？温家的公子这条鱼有多大呢？”莫安眸光盎然莹莹似水。余瑞更加窝火。好好一美人又看上了温琅骅。暖苏也不由得抬头望了过去，是那个蓝色眼眸的男子吗？

    “哼，你来之前没有打探清楚？装腔作势有什么意思。”余瑞语气不佳，暖苏斜了他一眼，再出言不逊，不用莫安出手，她先结果了他。

    “公子言重。”莫安清喉娇啭，温文有礼，反衬着余瑞的小气。他听出嘲意，冷笑道：“只要你上得去三楼，进得了温琅骅的包厢，本公子就放你一马。不然，今天别怪本公子不怜香惜玉。”暖苏闻言，抬手欲杀，莫安却不着痕迹地拦了一下。

    “一言为定？”

    舞台上，那猩红地毯依旧似一泓赤水驻留在中央。乐起，舞动。一群舞娘在舞台上翩翩起舞，动作大胆开放，看得莫安自叹不如。

    一曲一曲舞着，莫安旁观了许久，对她指指点点的人也越来越多，她嫣然一笑，趁上一批舞娘下场前，回身举步，婀娜上台。娇俏玲珑的她媚态如风，柔桡轻曼。

    “温二少。”点名。

    温琅骅身体前倾，所有的脑袋在同时扭转，看向他。

    明璟看的是温琅骅，花絮言一眨不眨盯着舞台上的莫安。

    “我欲献上一曲，二少可愿赏我点时间？”大胆放肆的厥词引来不少人看好戏的心态和嘲弄的笑。

    温琅骅淡蓝的眼眸注视着台上的女人，饶有兴趣。

    她的笑容像春天的花香，她的气息像夏天的微风。她的声音像躁动世界里一曲安魂曲。

    她有什么目的？

    “暖苏，琴。”

    闻言，暖苏走到乐师的旁边，取下其中一架琴，拿了架子摆放到莫安的脚边。袖袍一挥，双手捧着瑶琴放置在架子上，退开一步，立于她侧首。

    “如果我的曲子能入得了二公子的耳，谢二公子捧场。”莫安盈盈一鞠，双手抚琴。

    铮铮琴声传入耳中，行到**时辉煌磅礴的气势，低潮时婉转心魄的悸动，似看见了那让人缠绵悱恻的情意，又似看见了那让人忧心的纠结。手停音未停，余音绕梁而上，久久的回荡。

    好吧，她承认她作弊了。最后她做了点处理，蛊惑了人心。谁叫她弹琴的功力不足呢，原本想跳舞来着，可看了那么多舞娘的舞姿，她是真不想跳了。那些人还不配与自己同台而舞。

    收了琴，莫安起身望着三楼的温琅骅，上扬的嘴角玩味的笑意。

    温二爷不觉得她是他的追随者，更没感觉到她引起他的注意是为了赢得他的钦慕。到现在为止，他看不透她究竟要做什么，想从他这里得到什么。该回应她吗？还是顺着她的意走下去，看看她究竟要做什么。但是他又不想如此顺从她的意思被她牵着鼻子走。眼角的余光扫过两旁，全都是看好戏的表情，让他有些恼了，居然被一名女子玩弄于股掌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