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七章 异想天开
417、 “是在下唐突了。”幽然愣怔了下,有一瞬被吸进了那双眸子里,幸的他内功深厚,及时抽离了出来,但不得不感叹,如意能够辨出子菁和修文的身份也不足为奇。 如意并没有把他的讽刺和歉意放在眼里,眸光一寒,直言此次叫他来的真正目的:“我约你来沈府见面有二,其一,你为何派人暗中盯着我,你和我、九娘、子墨、南飞鸿到底是什么关系?我与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的,你为何多次教唆旁人加害于我?” 见她目光寒冷,声音狠厉,幽然虽满心疑惑如意为何会把他和九娘、子墨、南飞鸿拉扯在一起,还说自己多次加害于她,这真是无稽之谈,但他冰冷的脸上却看不出丝毫情绪,嘴角扬起一抹讥诮。 “我派人盯着你,是为了阻止你追查南飞鸿背后的指使者,至于为何,就不便我多说了,至于我和你、子墨、南飞鸿,我倒很好奇,你为何会将我和你们扯上关系,对于多次加害你,你自己不是说了,你我无冤无仇,我没什么理由加害你。” 如意盯着幽然的脸,他面容沉静,眸光冰凉如水,毫不闪躲她的审视,不似在说谎,不管没关系,就算他老谋深算,藏得再深,她也会查出来了。 “你不说也没关系,我迟早会查出来的,到时就别怪我不念往日情分。”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但我所言句句属实,信不信,就看二小姐了。” 幽然轻蔑的扫了眼如意,先不说自己没有加害于她,就算有也用不着偷偷摸摸,血影煞里随便拉出来个人都能轻而易举的杀了她,况且她是陛下选中的赌注,为了陛下,他不但不会加害于她,反而不会让旁人伤他分毫,除非陛下放弃她。 “好,我就暂且信你所言,第二件事,我要你帮我向陛下求情,解除对我的软禁,整日憋在沈府我也是受够了,怎么说我也是受了冤枉的,但我大人有大量,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便不提了,该受的惩罚我也受了,总该给点自由了吧。” 有些事情,还是需要她亲自去查办的,被关在沈府不是出不去,但总是翻墙感觉偷偷摸摸,而且她也该出去给如意珠猎猎食物了。 “听二小姐这么一说,似乎是陛下误会了你,小年夜时所有人可都亲眼看到你和南宫离子幽会,绫罗公主心高气傲被你给戴了绿帽子,闹得整个皇都不得安宁,那时你闭口不谈,如今却跑来喊冤,未免有些迟了些,还是二小姐想要出去,信口拈来的借口?” 幽然呵呵一笑,眼底眉梢尽是讥诮,刚才还说她是个聪明之人,还是自己太高估她了,充其量就是个打肿脸充胖子的自负女人。 扇刑司座明目张胆勾引驸马南宫离子,在陛下和公主眼皮子底下私会,致使公主受辱,想要悬梁于绫罗殿中,满朝文武百官联名上书请求陛下严惩于她,此事关乎皇族颜面,虽然被陛下极力压了下去,但在达官贵之人之间终归成了口舌之上的笑话,对她的态度是满满的厌恶和憎恨。 如意是百里夙夜的赌注,陛下为了大局,抵制众大臣意见和绫罗公主一再哭闹,将她强行保了下来,可并不代表这件事没生过,新仇旧恨加在一起,难免朝堂众有人接连设计想要置她于死地。 为了稳住朝堂局势,牵连其中的大臣在神女国是举足轻重的存在,要查处需要慎重考虑,不能鲁莽。 但如意并非省油的灯,受了冤屈定是要讨回了说法的,不得已陛下让他前来提醒如意能够顾全大局,甚至如意若是执意想要讨个说法,他们准备采取强硬措施。 她倒异想天开,不识时务,先是伤了他的人,现在还想让他去向陛下求情解除禁足,她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 “你当我在开玩笑,也罢,我说了,过去的事便过去了,给旁人戴绿帽子便也罢了,给绫罗戴,我倒是挺乐意背这黑锅,但这罚也罚了,总该放我出来了吧。” 如意无奈的摊了摊手,有些事情不能拖得太久,时间是见证历史的有力证据,也是洗涤污垢的最有效方法,但更不能排除沉淀思维的因素,就像这黑锅,若是她当初没有断片,喊个一两句冤枉,倒还有点作用,如今事已成定局,又跑来含冤,落在旁人耳里就是她的矫情了。
“莫急,到该放你出来的时候,陛下定会放你出来,若是二小姐没有其他事,我就先告辞了。”幽然断然拒绝了如意的请求,他对百里夙夜的忠心就像何天对如意的忠心一样,说完转身就离开了。 如意对于幽然的拒绝并没有怒,望着渐渐堙没在树林里幽然的背影,眸光越大沉静的如湖水,冰凉而又阴郁。 百里夙夜是不打算放她出去了,如果幽然和那个神秘人没关系的话,那她抓到的两个黑衣人是幽然派来阻止她的,百里夙夜是在担心什么,怕她查出陷害自己的幕后凶手?还是在怕其他的东西? …… 初晨烟雾朦胧,隐约能看到大街上灯花节过后的灯火狼藉。 忽然,一个浑身是血的男子,拖着沉重的身子踉跄的往前走,似在追赶,又似在逃跑,其硬朗的面容上看不出丝毫恐惧,眸光似两汪湖水,灰暗中带着淡淡的眷恋,直直的盯着前方。 隐约走出朦胧夜色时已站在了段会堂门口,但下一刻,寒光流波一闪而过,他的喉结处已是一道深深的剑痕,鲜血飞溅而出。 他伸手捂住自己的脖子,抬眸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秀美精致的脸,双颊处深深的梨涡似是含春盛开的桃花,在他的瞳孔里越来越大。 莫尔白依照往日的时辰早起,梳洗完,开始着手拾掇堂里的卫生,以及规整药材,她打开门,抬脚走了出来,张开双臂准备伸个懒腰,忽然瞥见门外石阶下躺着一个浑身是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