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晨珠垂吊，清风迎身，芬芳淡然，心静凝神。 洞口砾石处，正有两道人影续续相谈。 “天下之剑，本是无情，但是人有心，有心既有情，执剑之人若能融情于剑，即可化剑寓心，运转剑术之时，心剑合一，制敌克法，达到天人归元的境界，这方才是剑道之锋，剑气之刃-剑意。”、老者看着少年一脸肃穆，仔细聆听的样子，旋即微微赞赏地点了点头。 ‘铛，咻咻！’。 这时，石洞当中突然飞出一把利剑，径直朝老者飞去，在其头顶上面盘旋几周之后，便缓缓落到他的手掌当中。 “唉！”。 旋即，只见老者略微一叹，随后便猛地运转真气注入手掌当中，那把剑顿时就开始颤动起来，隐隐间发出了一丝悲哀的鸣音。 ‘轰！’。 ‘嗡，咛咛！’。 暗红色的真气恍若是地底炎火，沿着泛起寒气的剑身上面呼啸而过，不停颤抖地那把剑即刻便镇定下来，逐渐消散暗淡。 “此剑名为‘天殇’，止天衡殇乱，斩地煞除恶，扬善正义，希望你不要辱没它的声名。” “多谢师尊赐剑，弟子一定不会辜负您的期望。”、少年小心地接过剑，轻轻抚摸着。 只见那把剑刃锋呈晶莹之色，在朝阳的金辉照耀下显得格外的刺眼，墨玉似的剑身上铭刻着悬丝边纹，古朴质旧的气息轰然弥漫而出，隐隐还伴着缕缕寒意，触摸上剑柄，微凉的瞬间更是仿佛掌握着一座冰山，随时可以凝冻天地，镇封世间。 “好了，你要好好运用此剑修炼，希望早日领悟剑意”。 “嗯。” 看着少年紧握天殇剑的面容，老者旋即又是继续说道。 “小寒，你要记住，为师的剑诀多是以《独孤九剑》而定，因此就我们先从它开始讲解吧！”、此时，少年正摆着一副极其认真的表情，生怕会错漏一字半句似的。 “曾经为师在闯荡江湖的时候，结交了一位生死挚友，他就是独孤家族的绝世天才-独孤问道！”。 “独孤问道？”、少年一听，惊疑地暗自喃喃细语，随即又惊声大叫道：“师尊，难道是剑神-独孤问道，老前辈吗？”。 “嗯，你小子知道？我们可是很早就退出江湖了。”、青衣老者略有些欣赏的样子，嘴角也是露出一抹欣慰的轻笑。 “是爹曾经提到过！”。 老者点了点头，旋即便继续说着：“通过问道对为师的述说，以及和他在较剑中的感悟，为师方才稍有明白。” “《独孤九剑》分为九诀，其中的总诀式，种种的变化，都是为了体演总诀，共有三百六十种变化，如果遇到对剑道悟性不高的人，怕是穷其一生也难以将其贯通。而九式中除此以外就只有‘破剑式’，用以破解普天之下，各门各派的剑法，虽然只有一式，但是其中对天下各门各派的剑法要义兼收并蓄。” “啊，这么厉害！”。 看见少年心血涌动的样子，老者微微一笑：“《独孤九剑》的精要虽说是讲究‘无招’，却是以天下剑法的招数为根基，而这其后便是破剑式，破刀式，破枪式，破鞭式，破索式，破掌式，破箭式，破气式。小寒，你一定要记住，《独孤九剑》讲究的其实就是速度，速度的判断，速度的出手，要在敌人出手的一刹那窥破其中的破绽，然后在敌人还来不及变换招式的情况下，乘虚而入，后发先至，一招制敌。” “哦，知道了”、少年点了点头，突然灵光一闪，急忙相问，道：“这么强势无匹的剑法，难道就没有半点破绽吗？”。 “呵呵，不错，确实是有两个弊端，但是也要因人而论才行啊！”、这一说，少年便有些不太明白了。 “其一，如若是在漆黑一团的地方，连敌人都看不见，何况说招式，更别说要去窥探出招式中的破绽，处此情景，《独孤九剑》将会全无用处。其二，如果对战之人是一个不懂剑法的人，那么他的招式将会无可寻找，谁也不知道他会如何用剑。但是，这些弊端也是要因人而论，倘若一般人自然是缚手缚脚，但是遇到高手人物，就像问道那样的，自然不会被束缚住。” 听老者讲完后，少年也是点头称道。 “好了，现在为师就把毕生所创的《绝剑九式》给你演示一遍，你且看好听清了。” “是”、少年双眼立即紧紧盯着，每句每字，每招每式都紧紧铭记在心中。 ‘轰’。 ‘隆隆’。 ‘铛铛’。 ‘嘭！’。 ...紧接着便有惊天响声传来，在山谷内回转不绝。。。 “《绝剑九式》第一式-纵剑式，气若洪流，蕴蓄剑势，奔涌不绝。这一式在于强取攻杀，让敌人没有还手的机会，最后一击，势不可挡。”、石洞前，只见老者利剑紧握，身形辗转变换，剑刃过处，风涌尘飞，澎湃无比，感觉就像是一尊剑中之神。...... “第二式-横剑式，回环击发，左右悬空，百斩无影。此式用于脱困御敌，但是防被敌人偷袭，所以在运用这一式的时候必须要记住，后背之虚紧紧守住。..... “第三式-幻剑式，似虚似幻，剑影残踪，难分真假。这一式意于刺杀惑敌，让人看不清楚招数，防不胜防，在对手失神的刹那，便乘虚而入。”..... “第四式-溺水式，柔若涓流，轻似鸿羽，缠绵不尽。此式旨意为以柔克刚，重意不重力，以四两搏千斤，来钳制敌人，伺机动手。”...... “第五式-离火式，猛若骇浪，刚强无匹，霸气逼人。这一式在于崛势破敌，运用威猛刚烈的剑式，让对手变得无可奈何，出招时缚手缚脚。”...... “第六式-葬气式，剑气挥洒，残影遍地，任意催发。此招是以数道剑气全方位地击伤敌人，在其措手不及中，急速找到破绽，利剑制敌。”...... “第七式-重云式，叠叠不休，重重不绝，招招变幻。这一式意于让对手的剑招或刀法等都来不及施展，就被死死压制住。”...... “第八式-逆剑式，无招难对，有招难制，虚实难解。时而有招可循，时而无招难对，能让对手很难有应对之策。”...... “第九式-绝剑式，心既是剑，剑亦为人，人剑合一。这一式需要对剑道有高深的感悟，以己为刃，破尽万千功法招式，绝剑天下，无懈可击。”、这时，只见老者闭目凝神，四周陡然平静下来，仿佛之前的伟岸汹涌都是梦幻般昙花一现。 ‘咻，咻，呼呼！’。 老者手握利剑，在虚空当中轻轻划下，其后犹如是有一道弧流紧随，似动似静，无波无影，刹那间，旋即就见到老者好像是虚化成一把泣天煞地般的大剑，直刺洞外铁链桥尽头的山壁，快若星光，气震山河。 ‘轰，隆，隆隆。’ 猛烈的气流像是波涛一样徘荡开来，径直就把少年萧瑟的身影给震退倒去。 ‘呼，呼’。 ‘铛！’。 青衣老者九式演尽，剑收于鞘，平复一番气息之后，他看见倒身在地的少年却依然痴痴地沉醉于刚才的狂暴剑意中，每一招每一式在他脑中重复出现，刻骨铭心。 老者微微点头欣赏，并没有打扰他，独自便进入到洞中。 ‘咳，咳咳，呃，噗！’。 看着手中略显鲜红的液体，青衣老者紧紧握住五指，眼神里面似乎是充满了无限的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