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零九章 音攻
“最值得的弟子……” “什么叫做‘最值得的弟子’?” 风月门弟子数量极少,明明还不足二十人,但因为门主的一番话,竟然有了二百人的感觉。 一时间大家议论纷纷,都想知道,门主和教头眼中,什么叫值得,什么叫不值得。 合欢子和浔阳子默契十足的相视而笑,两人都知道,彼此对于这次行动的名额,势在必得。 “门主,你快告诉我们怎么才能选上吧,急死我们了!” 一个长得极为符合这个时代审美标准的女弟子,大声嚷嚷道。 除了合欢子和浔阳子,她本人亦是门主很喜欢的弟子,虽然长得人高马大,但在音律上很有一套。 合欢子见不得这家伙装傻,嘴角扬起一个嘲讽的笑容。 所谓揣着明白装糊涂,就是这种人,又不是笨蛋,哪能听不出门主的意思,之所以问得那么清楚,不过是想在门主和教头面前刷存在感。 合欢子十分不屑。 不过门主却很吃这一套,他素来喜欢看到弟子崇拜的眼神,哪怕他自己知道,自己其实没什么本事,也喜欢称为万众瞩目的焦点。 咳嗽了两声,门主说道: “我和两位教头决定,举行一次内部选拔,只有胜出的人,才有资格代表我们风月门参加这次行动,如此,你们可有异议。” 门主说完,环视四周。 嗯,风月门的弟子,真的是太好太少了,若是此行可以打出名气,借着鄱阳门的名头,他们也可以多招几个弟子。 门主满心愉悦地想着。 虽然心中早有答案,不过听到门主正面回应,大家还是很兴奋的。 年轻人都有好胜心,哪怕做不到头把交椅,也想力争上游,哪怕他们知道,自己的宗门并没有那么好,但也不想做那个吊车尾的。 如此,自然是全票通过,没有任何异议。 “那好,想要参与这次行动的,找张教头报名,本座还有要事在身,就不在这逗留了。” 说着,扭扭屁股走掉了。 弟子们听了这句话,纷纷撇嘴,门主哪有什么正事,他所谓的正事儿不过是舔鄱阳门臭脚罢了。 想要参加这次行动的弟子,依次报名。 当然,哪怕是修为再差的弟子,也希望得到这一珍贵的机会,哪怕他有预感,自己一定会被淘汰。 按理来说,风月门弟子全员参加选拔无异议,偏偏有些人就那么不长眼,非要搞出点事情来—— “土大力,你也报名了,你长成这个样子,也不怕把鄱阳门的弟子吓跑。” “哈哈哈哈,土大力,你竟然也报名了,你要用什么参加选拔,用你那把破锣吗?” “莫非你以为,你那把破锣也叫乐器。” …… 教头离开后,十几个弟子肆无忌惮的嘲笑着土大力。 虽然土大力有合欢子和浔阳子撑腰,可那浔阳子和合欢子再厉害,还能将他们全部打倒不成? 于是在意识到,他们“人多力量大”的时候,这些人毫不犹豫的抱团,集体嘲笑土大力。 合欢子和浔阳子蹙眉,尤其是合欢子,土大力有此厄运,她责任难逃,是以一直自责,如今对方当着自己的面就这么嘲笑,合欢子觉得自己应义不容辞的站起来为老实本分的土大力出头。 就在合欢子打算撸袖子和这伙人打一架的时候。 但见这些日子,一直伏低做小,对任何冷嘲热讽照单全收的土大力,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向嘲讽她的人,“我的锣究竟如何,选拔战见分晓。” 说完,沉默地走掉了。 “选拔战见分晓?哈哈哈,怂包,老娘现在就要教训你!” 说着,那个姑娘抽出别在自己腰间的竹笛,风月门弟子拳脚功夫都不太强,弟子们之间的比试,也大多以乐斗,这个时代,对音攻并无一个系统的概念。 连这个宗门的门主也不明白,门下弟子进行的练习,其实就是早期音攻的雏形。 手拿竹笛的女弟子,嘹亮的竹笛声响起。 周围弟子纷纷堵住耳朵。 因为没有系统的理论知识,弟子们并不知道,声音的厉害之处。 但长久的训练经验让他们知道,这种尖锐的声音会让身体感到不舒服,弟子们纷纷避开,不愿意被竹笛声sao扰。 哪怕是合欢子和浔阳子也避开了,这声音听得忒烦人了。 就在这时,原本打算默默离开的土大力停住了前进的脚步。
她从鼓鼓的怀里,掏出两片不大的锣片。 只见他一手拿一个锣片。 “锵——” 铜锣敲击发出巨大的声响。 “锵——” 又是一声。 “锵——” 第三声。 “别敲了!” “土大力,别敲了!” 在场所有年轻弟子,包括合欢子和浔阳子,都觉得体内的仙气随着声音而混乱。 只是这种紊乱的感觉,有轻有重。 像合、浔二人这样修为比较高的,这是隐约感觉不适,而修为比较差的,则捂着耳朵连连后退。 一个破锣的声音,怎的如此刺耳,脑子刺得好疼! “锵!!!” 铜锣的声音完全盖过了竹笛声,执笛的女弟子奋力吹奏,可声音远远不及铜锣的声音。 若仅是这样倒还罢了…… “血……” “王师姐,你,你的鼻子……” “王师姐,你的鼻子流血了!” …… 紧接着,吹笛的女弟子,缓缓的,缓缓地倒在地上。 “她晕过去了。” 不知什么时候,本应离开的、负责登记弟子报名情况的张教头去而复返,他俯下身,看着倒地的女弟子,抬头,又看向停止击打铜锣,表情木然的土大力。 低头,敛去眼中的惊愕,张教头哑着嗓子说道: “土大力不用参加选拔了,你过了。” 话落,一旁搀扶竹笛少女的男弟子忍不住嚷嚷: “凭什么,土大力残害同门!她有什么资格跳过选拔,直接入选。” 男弟子愤愤不平的声音,也代表了其它弟子的心声。 众人情不自禁附和,“就是嘛,凭什么啊。” “为什么是她?” 张教头起身,看向这群眼高手低的少年少年,声音冷淡地说道: “你们有谁能受得住她的铜锣,站过去试一试……谁有这个能耐,谁不用参加选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