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五百七十五章 灵镖
除了丹阳宗不容许别派修士踏足的地方和无上洞,焦延寿带段嫣转遍了整个丹阳宗。 被丹阳宗掌门召见的顾林,林子轩还没有回来,段嫣也不是很着急。 待焦延寿带段嫣回到无上洞已是深夜。 两人现身时,焦延寿几名弟子正在院子里打坐吐纳。 萧瑟的寒风吹得几个人脸颊红中泛紫,尤其是焦延寿最小的弟子,焦明月,冻得就像一个红番茄。 他悬浮在半空,屁股就像坐上钉子一般,坐立难安,时不时看向自己的师兄和师姐。 显然,年纪尚轻的焦明月,还不能适应北地夜晚,这种恶劣的天气。 段嫣和焦延寿隐蔽身形,悬浮在半空中四个年轻人开始并没有发现他们的存在。 也许段嫣打量的目光,过于露骨。 年长的愈勤睁开眼睛,他的目光笔直地望向段嫣和焦延寿所在的地方。 “什么人?!” 说着手中金光一闪,一把泛着红光的镖刀出现在他的指尖,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挥出镖刀。 镖刀速度飞快,段嫣身边的焦延寿瞬间变了脸色,“不可!” 却见,年轻羸弱的年轻人,一个飞旋出现在人前。 他的脸色泛着不正常的红晕,衬托的肌肤更加白皙通透,似乎与身后白雪融合在一起。 焦延寿的弟子,齐刷刷地看向段嫣。 不,应该是他们眼中的顾城。 愈勤脸色变得很难看,他的三个师弟师妹,眼中透出惊愕,最小的焦明月,难以置信地张大嘴,嘴巴里像是能塞下一个忌惮。 他们的震惊,并非因为段嫣本身。 而是…… 他修长的手指,中指与食指之间,夹着的不是旁物,正是他们大师兄刚才掷出的飞镖。 “大师兄,你的镖!” 还不懂看脸色的焦明月终于反应过来,他惊讶地叫出声。 一口冷风灌进他的口腔,少年才意识到,自己似乎说了不该说的话。 因为焦明月这句话,愈勤的脸色更加难看。 在师弟师妹面前,他掷出去的本命法宝,被一个修为和年龄,皆与他相当的年轻人接住,并夹在指中,还被小师弟在众人面前,大喇喇地讲了出来。 焦延寿的次徒和三徒,面面相觑。 除了震惊,他们不知道用什么语言去形容现在的心情。 一个先天不足,看起来随时会挂掉的病秧子,在不借助任何法宝的情况下,徒手接住了他们大师兄的本命法宝! 那是他们眼中,强大,无所不能的大师兄! 一瞬间,两个弟子,都有一种毁三观的感觉。 他们已经判断不出,是大师兄太弱,还是这个年轻人,人不可貌相的强! 焦延寿也非常意外。 他虽然早已经看出,这个叫顾城的年轻人,实力非同小可。 作为金丹修士,他比任何人都了解:修为可以表示实力,但实力却不等同修为! 有些修士,他修为并没有那么高,却拥有越级与修为远高于自己的修士,一战的能力。 东洲大陆最有名的例子,就是剑神谷少谷主江心月,以及合欢派折花郎段嫣。 前者在修士交流会,仅以筑基中期的修为,打败了不知凡几的金丹修士,后者就更加夸张了,以不足骨龄五十岁的稚龄,进阶金丹后,又在数名西北赫赫有名的金丹修士与元婴道君共同围攻下,重伤数人后,安全脱身。 这两个人充分说明,实力绝不完全等同于修为。 很显然,这位来自南大陆,顾家的小公子,顾城也是这种情况。 不,他还是超出了焦延寿的预料。 他比自己预料之中的更加优秀。 焦延寿不了解顾城,但了解自己的徒弟,他的大弟子,愈勤绝对不是什么阿猫阿狗就能打败的修士。 愈勤虽然甚少离开北地,并没有多少历练经验,但焦延寿见过的年轻修士可不少,他这个大徒儿,绝对是同龄人不可多见的强者。 绝不是愈勤太弱。 只能说,拥有徒手接住自己徒儿本命灵镖的顾城,太强太强了。
已经强出,一个筑基中期的修士,应该有的程度。 焦延寿深吸一口气,对段嫣说道,“顾小公子,好俊的身手,老夫这大徒儿,并非老夫吹嘘,老夫见过的年轻修士不知凡几,比我这大徒儿更加优秀的,放眼整个东洲大陆,也只有寥寥数人!” 东洲大陆的年轻修士,多如牛毛,像剑神谷江心月,合欢双段,万剑山庄荆不语那般优秀的凤毛麟角,愈勤不能与真正的天才相比,但却不是脓包。 却见那脸色苍白病公子,看着指中漂亮的飞镖,轻声笑道:“要是东洲大陆年轻一代都是愈公子这般身手,我南大陆各大仙门,迟早关门。” 焦延寿几名弟子不明所以,虽然师父替他圆场,可愈勤的脸色依然很难看,毕竟自己的本命法宝,还在别人手中夹着呢。 段嫣抬起头,看着一头雾水的四个年轻人,眨眨眼,“在下说得有那么难以理解么?” “我南大陆的修士,若知道东陆的宗门这么会培养弟子,一个个都是愈公子这般身手了得的青年才俊,自然会把孩子送到东陆的宗门,久而久之,我南陆仙门招不到弟子,不就关门大吉了?” 病弱的年轻人,如一道幻影般,出现在愈勤面前,除了焦延寿,没有人看出,他用了什么秘术,出现在愈勤面前。 愈勤的脸色依然难看,被一个与自己修为相当,实力却远在自己之上的年轻人,夸身手了得,对他来说,并不是什么夸奖的话。 尤其在少年如此,弱不禁风的前提下。 段嫣微笑着,将手中灵镖递给愈勤,“愈公子,你的飞镖,完璧归赵。” 愈勤的飞镖,乃上品法宝,诞生于丹阳宗这样冰火两重天的地方,早已有了灵性。 感觉到主人,灵镖不等主人接过,自己飞快折回愈勤手中。 愈勤紧紧握着手中灵镖,那种无以言说的憋屈感,让他心中更加不爽。 看着面前这个病恹恹的年轻人,就更加不顺眼。 “谢谢。” 他生硬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