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意志较量
完颜元宜训话完毕,众人感情复杂,整个水组原本二百人,活到现在不过二十人,经历了多次死里逃生,多少都建立了一些感情,这时却要将两人关在一起,不分昼夜互相提防,互相残杀,除了高业那般没心没肺的人,真要狠下心来下手却也不易,就是最终活下来,也将终身留下巨大心里创伤。 秦堪心想,如果我和完颜冰儿又或林十八分在一起,我将怎样?我会对他们下手吗?如果下不了手,那么最终谁将活着出去? 完颜冰儿心想,如果我和堪哥在一起,我肯定让堪哥活着除去,可是如果是林十八,我还能这般牺牲自已吗? 林十八心想,如果大哥或者冰儿和我一起,一个是结义哥哥,一个是自已心爱之人,我无论如何也下不了手,可是如果不能或者出去,又怎能完成师门交代的任务?唉,但愿不要和大哥冰儿姑娘分在一组。 高业心想,和谁分在一起都无所谓,只要能杀了对方活着出去就行,但愿千万不要和秦堪这家伙分在一起,否则结果可大大不妙呢。 众人惴惴不安等待分组结果,不多时结果揭晓,除了秦堪和高业分到一起,林十八和完颜冰儿都分在不同组别,二人都松了一口气,只有高业愁眉不展,心想真是怕什么就来什么,秦堪各方面都超出自已许多,要想个什么法子整死他才好。 分组完毕,每人发了一把匕首,二十人分为十组,每组一个单独房间,黑衣卫士分别带各组人员去房间,然后关起房门“咔嚓”一声上起大锁。 秦堪仔细打量四周,屋内除了一张小床空无一物,墙壁坚固异常,门窗都是生铁制成,说是房间,其实和牢房无异。秦堪随手将匕首往床头一甩到头便睡,整个背部都向着外面。秦堪很随意,仿佛高业不存在,高业越发疑神疑鬼,心想秦堪肯定设圈套引诱自已,我才不上当呢,当下咬紧牙关抓紧匕首,死死盯着秦堪不放。 秦堪向里侧躺,背后高业一举一动都瞧在眼里,心中暗暗好笑,这人聪明反被聪明误,这般提心吊胆疑神疑鬼,只怕累也累死了,索性放下一切,默运真气,练习八字内功心法。 高业看着床上秦堪,一个时辰过去,两个时辰过去,秦堪仍然躺在床上纹丝不动,又等了几个时辰,大半天过去,秦堪还是一动不动,高业紧张了半天,又累又渴,精疲力竭,终于咬咬牙,悄悄走到床前。高业久久望着秦堪,呼吸沉重,颤抖的双手高高举起匕首,迟疑着不能落下,倒不是他心慈手软,而是怀疑秦堪装睡,秦堪的武功他是清楚的,自已只要一击不中,秦堪出手反击自已就全完了。 高业高举的胳膊都发麻了,匕首还是落不下,后来实在忍不住酸痛,只得悄然放下匕首,但又不甘心这样退回,站了床边许久,又高举匕首,无奈还是不敢下手,如次三番五次,都站到天黑了,高业废然退回原处,懊恼直想抽自已耳光。 高业又饥又渴又累精神长时间高度紧张,再也熬不住困意昏沉沉欲睡,不料白天睡足的秦堪晚上特别兴奋,起床不断在屋内走来走去,偏偏秦堪晚上视力特别好,视物如同白昼,高业任何细微动作都逃不过秦堪双眼,如此一来高业更加紧张万分,说什么也不敢睡着,强忍着好不容易熬到白天,秦堪却又翻身上床倒头呼呼大睡。 高业再也不敢打害秦堪的主意,闭上眼想睡一会,偏偏其它房间不时传来打斗声和惨叫声,惊得高业无法安眠,偶尔睡着,也被恶梦惊醒。不觉两天过去,高业已被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缩在屋里一角呆滞看着秦堪,唯有手里还紧紧抓住匕首不放。 完颜勃勃等人议事厅喝着茶,不断有人报告各组情况,三天期间已过两天,各组都差不多有了眉目,唯有秦堪高业这一组还在僵持,这时有侍卫详细报告秦堪和高业最新状况,听说高业形容枯槁精神几近崩溃,完颜元宜哈哈大笑:“小王爷,这下你要请客三天了。”
完颜汉微笑道:“左护法稍安勿躁,还有一天了。”完颜元宜道:“用不着这许多时间,我看马上就有结果。”完颜勃勃饶有兴趣问道:“小王爷,你何以如此看好高业?” 完颜汉道:“教主明鉴,高业虽然贪身怕死,却也能胆大妄为敢于冒险,他本来可以冒险一搏,却甘愿忍受折磨,必然有所持,不到最后关头是不会出手的,而秦堪明明可以杀死高业,却偏偏不杀,反而如此费劲用搞垮对方,显然对高业有所顾忌。” 完颜勃勃讶然道:“敢情小王爷早就瞧出两人身份可疑,早就预先安排两人在一起,小王爷这份先见我等远远不及。”完颜勃勃说完有意无意看了一眼完颜元宜。 完颜元宜脸上火辣辣的,他和完颜勃勃分属不同派系,两人虽然不是政敌,却也不是同路人,完颜勃勃一向提防着他,暗中打压他的势力,刚才那话分明嘲笑他无能。当下不服气道:“那依小王爷之言,你我究竟谁来请客?” 完颜汉笑道:“左护法,你我都用不着花费请客,这两人要么都活着,要么都死去。”完颜元宜道:“这怎么可能?明显不符合规矩。”完颜汉微微一笑:“那就拭目以待。” 完颜冰儿的对手,是一名身材孔武有力的弟子,但他有个缺点怕女人,自从两人被关进屋中那一刻,就手足无措急躁不安。完颜冰儿自打进屋,幽怨的眼光就死死盯着他,那弟子更加不自在,刻意躲避完颜冰儿目光,无奈躲不堪躲,那弟子长叹道:“我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女人,自从我娘因我而死,我发誓这辈子再也不碰女人,更别说打骂了,要对姑娘下手,我万万做不到,罢罢罢,既然只能活着一人出去,我就成全姑娘罢。”那弟子说完举起匕首割破自已颈项,鲜血狂喷中倒地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