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历史小说 - 三国大皇帝在线阅读 - 第345章 各有算计

第345章 各有算计

    襄阳还有蒯越和蒯良这两个智囊,刘表每一次出兵都必有所图,绝不会像表面上看的那么简单。

    陶商找来地图观察着,又找来韩霖商议,加上细作从江北送来的消息,几项综合在一处,两人终于看到了一些眉目,不约而同地指向同一个地方,相视而笑。

    陶商直起要来,长出一口气,笑道:“既然刘表想要来个声东击西,我们便将计就计,再好好赚一把!”

    韩霖点头道:“江东刘繇来到豫章,想必亲自督战,荆州之兵,这次一定要给他们一个深刻的教训,令其不敢觊觎江南之地!”

    陶商眼神微凛,沉声道:“正当如此www.shukeba.com。”

    既然已经猜到大概,陶商马上派出斥候细作,在江陵、长江沿岸打探消息,同时让韩霖暗中调动兵马备战,自己则前往临湘,到甘宁的水军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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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襄阳自从刘表上任之后,便成为荆州的治所,这座高大的城池变得更加繁华,加之中原烽火四起,义军不断,前来避乱的人络绎不绝。

    加上刘表经常和名士聚会,又是士族的代表,加上汉室宗亲的头衔,前来投奔的士人更是不计其数,中原许多世家都举家南迁,避乱江南。

    只是这一片繁华之下,刘表并不能轻松享受,每日宴会众人之后,回到府中却是愁眉不展,长吁短叹,陶商不除,他便觉得如鲠在喉,不吐不快。

    睡榻之旁,岂容他人安眠,他是荆州牧,又是汉室宗亲,还奉诏平叛,但偏偏对这个硬生生瓜分他一半地盘的陶商无可奈何。

    荆州欺七,他仅占其三,南阳还不在掌控之中,只有汉水和长江中间的襄阳、南郡在掌控之中,所以他这个荆州之主,有些名不副实。

    虽然人人面前称道,但刘表也知道坊间传言,说他不能征讨陶商,不善用兵,荆州之主还不如陶商来得实际,陶商可是占了一半以上的地盘。

    这一日正在府中闷坐,忽然蒯良来见,言道:“主公,各部兵马已然备齐,粮草用商船运到江陵,五溪蛮还未平定,正是出兵良机也!”

    刘表皱眉道:“陶商旬之间便占了庐陵,又奇袭会稽,如今已回长沙,比子柔预算的早了一月,此时再发兵,恐已失良机矣!”

    蒯良道:“陶商自江陵杀官反叛之后,便屡战屡胜,先得四郡,今又取庐陵、会稽,其心必骄,而骄兵必败,此其一也,其二,我水军虽败,然据细作来报,陶商水军不过五千,黄祖遭败,乃是出其不意也,今再发兵,稳扎稳打,必能冲到罗县,进逼长沙,而陶商正分兵与五溪蛮为战,武陵兵少,公安空虚,今以明修栈道暗渡陈仓之计,此战必胜!”

    刘表沉吟道:“陶商诡计多端,用兵狡诈,此战若败,必会影响军心,子柔若无把握,万不可草率行事。”

    蒯良抱拳道:“主公但放宽心,子度和蔡将军已在江陵备战多时矣,只需水军再发兵即可,此次要精锐尽出,牵制陶商水军,方能去其疑心,且春夏之交,江上雾气最重,只待天时,便可一举拿下武陵,届时以此为据,水陆并进,荆南四郡可数月而定也,讨平陶商,天下皆知主公之名,岂不竞相来投乎?”

    刘表终于被蒯良说动,自忖也没有不当之处,便道:“如今中原战乱,吾在荆州开辟避乱之地,岂能让陶商逆贼猖獗,子柔此去,必要一战而定,平定荆州!”

    蒯良笑道:“主公放心,有德珪亲自带兵,子度为谋,我此番再去江陵调度粮草,居后接应,举荆州精兵数万,且荆南百姓盼明公久矣,此乃人心所向,天时、地利、人和皆向明公而背陶贼,今以顺讨逆,纵陶商多谋,亦不能自救矣!”

    刘表闻言大喜,展颜笑道:“好,此战吾便交于诸位,在襄阳静候捷报!”

    蒯良走后,刘表望向南方远处,慨然道:“陶商,当日在洛阳,我便看出汝桀骜难驯,只可惜大将军以汝年幼无权,不以为意,不想竟成吾心头大患,真是天意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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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乌林是荆州水军最主要的训练基地,此处是长江和汉水交汇处,江面开阔,水流有湍急处,也有平缓处,正是安置水寨,训练水军的理想之地。

    除了乌林之外,另一部水军便在江夏,但那只是黄祖训练的兵马,不能和乌林水军相提并论,此时江东还处于一片混乱之中,整个汉末,还算荆州的水军最强。

    前几日的失败,让蔡瑁大为震怒,将张允和黄祖召集到一处,狠狠责骂一番,这次刘表再调兵马,还以二人为水军统率,江夏一万水军,乌林两万水军,三万精兵再取罗县。

    据斥候的消息来报,陶商的水军尚不过万,虽然战船被改得乱七八糟,奇形怪状,但兵力上的优势是他无法弥补的。

    为了保证二人能全力出战,蔡瑁又调蔡和为后军,镇守乌林,为二将居后调度,随时接应,即便前军失败,也能及时救援。

    这一次蔡瑁要让陶商知道,长江之上真正的主人是谁,谁才是第一水师!

    张允准备多日,哨船来报黄祖水军已经到了乌林境内,便马上调拨船只,率领两万水师前往回合,二人再次带兵,想着上次的惨白,都恼恨不已,约定誓要报仇雪恨。

    两人开船而进,忽然一只哨船急速而来,小船靠近,哨兵大声道:“报,楚军甘宁向两位将军下了战书,约定到鄱阳水域一战!”

    “什么?楚军下战书给我们了?他们有没有搞清楚情况啊?”黄祖狠狠地揪了一下浓眉的胡须,有些诧异。

    张允展开递过来的书信,扫了一眼,便顺手扔进江水之中,一声冷笑,撇嘴道:“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以为有了几只破船便能和我们的水军抗衡了吗?”

    黄祖道:“这次正面一战,本将要让他们看看什么才叫真正的水军!”

    想起上次一战的狼狈,黄祖就恨得牙痒痒,楚军的战船有古怪,但只要小心防备,还是胜券在握的。

    张允沉声道:“哼,胜了一丈,便自以为是了,鄱阳水域,十分开阔,倒也不怕他耍什么诡计,自以为那些奇技yin巧,便能胜过我荆州水军么?看来得给他们一个深刻的教训才行!”

    黄祖笑道:“这次要把他们打到水里,围死江中去喂鱼,这就叫痛打落水狗!”

    “哈哈哈,正当如此!”张允仰天大笑,旋即传令道:“尔速去回令,就说本将军自当赴约。”

    哨船离去,张允和黄祖也马上下令,水军往鄱阳方向挺近,鄱阳湖虽然在靠东的方向,但距离罗县也并不远,谈不上绕道,而且那里水面开阔,根本无法设伏,这也是他们二人敢放心应战的原因之一。

    只要消灭了甘宁的水军,没有了水面上的牵制,取罗县还不是唾手可得?

    不知道谁突然说了这么一句,顿时引来一阵哄堂大笑!

    还不等出兵,对方就主动下战贴,分明就是看不起他们,这对一向以水军自傲的荆州水军,是无论如何都不能接受的,就好像自己拿着最心爱的宝贝正在向人炫耀,缺发现别人根本就没把他的这个东西看在眼里,这叫他怎么能够受得了?

    这一日倒也风和日丽,鄱阳此处水面上波光粼粼,随着微风拂动仿佛一阵阵银光洒落在湖面上,时不时还有小鱼跳出水面,感受着阳光的抚慰,丝毫不知道这里即将发生一场大战!

    张允和黄祖也长了心眼,自带一万水军前来迎战,黄祖则带着主力在远处江岸停靠,如果发现情况不对,便马上前来接应。

    张允带船到了约定地点,在这个地方,江水平稳,感觉不到水流的力量,的确减少了上游优势,命各船结成方阵,等候楚军水军到来!

    看着周围密集的战船,他心中充满了自信,这可是荆州水军精锐,和前一次出战的水军又有不同,许多战船也是改进过的,只怕甘宁想都想不到吧?

    居然还敢来下战书,真是不知深浅啊!

    不一时,便见远处帆影出现,五艘大船浩浩荡荡开了过来,待到看得仔细,张允不由心中冷笑,揪着唇边的短须自言自语:

    “甘宁自诩水军大将,但每次先锋队居然都是楼船开路,真是不懂水战啊,难道陶商军中真的无人了吗?只是个水贼头领,便能成为水军统帅,如此岂能不败?”

    就在张允暗自思索之际,甘宁水军也赶到了,于一箭之地摆开阵势,果然是三层楼船,不过船只却与上次见到的的楼船又有些不同,但到底哪里不同,张允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总觉得有所改动,而且船底吃水线以上还画着千里祥云,搞得花里胡哨的,张允不由鼻子又哧了一口气,这些家伙,难道以为我们的水军是吓大的吗?

    “哈哈!你们这些荆州真是忒也小气,就拿着这几艘小破船来应战吗?”突然对面楼船上站出一人,手持双戟,穿带锦衣玉带,大笑着对张允喊道,正是甘宁!

    “你!”张允没想到对方居然先来笑话他,顿时气得说不出话来,他突然发现,要是和这种不懂水战的贼寇讲道理,还真不知道说什么,当下满脸怒色的站在船上,神色十分古怪!

    甘宁见张允不说话,神色十分得意,又笑道:“莫非荆州水军以为俺们是来过家家的吗?唉!”他摇摇头又道:“是不是在水里泡得时间太长了,脑子里面渗水了啊?”

    张允脸色发青,嘴唇不停发抖,怒视着甘宁,他决定要给这个不懂水战的家伙来个教训,让他知道水上作战并不是以船只大小来论输赢的,在不懂的人面前,只有事实才能让他们彻底的闭嘴,任何的语言都是苍白无力的!

    他举起手中的令旗,向左翼发令,只见十几艘艨艟呼啦一下从方阵中冲了出来,在水面上留下一条条白色的浪花,艨艟的船身十分轻巧,船头高高昂起,只有船尾在水面上漂浮着,船头最前面有尖锐的铁锥,在阳光下发出冷冷的亮光,仿佛能够刺穿一切!

    在甘宁哈哈大笑和满脸不屑的神色中,张允的嘴角也泛起冷笑,他心中不由冷哼一声,并不多言,只眼看着艨艟冲过去。

    甘宁还是毫无防备,自以为船底有钢铁防护便无可奈何了么?

    艨艟的优势便是快速、灵巧,专门为了对付这种大型船只设计的,只要将船底撞漏,再大的船也都要去喂鱼,但那些薄薄的一层铁皮,虽然能防住木椎,但这次艨艟的尖端却是钢铁做成,比上次兼职不可同日而语!

    眼看艨艟与楼船的距离仅有一丈距离,甘宁的笑声更加响亮,张允嘴角的冷笑也更加明显,对方高大的楼船在他眼里此时已经和破船没什么两样了!

    “咣...砰!”随着第一个艨艟撞上去,小队中其他几艘也撞上了周围的几艘楼船,顿时一阵乱响,一阵阵水花四处飞溅,在阳光下船身周围竟出现了淡淡的彩虹!

    “啊?”张允由冷笑变成了吃惊,张大嘴巴喊出了一个字,他周围的荆州水军也是一样的神色,同样的声音!

    神色和前一次艨艟撞击楼船的一模一样,加装了钢锥的艨艟,竟然还是没有穿透对方的楼船船底,这要多厚的钢板才行?

    钢板过厚,便意味着船身承载太重,如此水战便十分危险,先不谈船体能不能承受,就是动力问题也不好解决,这么重的楼船,要多少水手开动?

    随着水花落下,没有张允预想中的那样,楼船被撞出大洞,而是艨艟前面的尖刺被撞歪了,有的甚至断裂,而楼船仅仅是剧烈的摇晃了几下!

    张允脑海中那些乱七八糟闪过的人力、载重问题根本得不到任何答案,现在他唯一知道的是,艨艟船队又要和上次一样吃亏了。

    “快撤!”张允从震惊中缓过神来,慌忙下令,此时才发现自己手中的令旗不知道什么时候掉在地上,赶忙捡起来急急的打出旗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