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王者归来(3)
王屋山横亘中原大地,群峰连绵起伏,自洛阳城北异峰突起,其峰峦青翠秀丽如黛眉,故被称作黛眉山。 天龙帮向黑白两道发出天龙令,将与少唐盟决战的讯息传遍天下,并大肆渲染,欢迎武林各界观战,仿佛已胜券在握。所以黛眉山从无这般热闹,尽管观战有风险,不过武林巅峰对决,只怕几十年也就能遇到一次,有幸一见,也是练武之人梦寐所求。 黛眉山凤凰岭下有个将军台,地势开阔,较为平整,且扫除了积雪,容纳个数千人不成问题。 天龙帮与少唐盟分占东西方位、壁垒分明。双方带来的人不多,但都是精锐,这等阵势,意在天下武林,尽管生死不论,却是文比,众目睽睽之下,依足武林规矩,生死有命,愿赌服输。 少唐盟这边,少林悟净大师、武当清云道长、昆仑玄机道长、祁非凡、岳兆坤、萧一鸿、东方文英、剑公子等人簇拥着“少主”,这位少主一袭白衣、十分俊美。似乎是首次在江湖公开露面,自然也是广受瞩目。众人在赞其貌比潘安的同时,也不禁嘀咕其战力,比起武林枭雄南宫溅,这位“少主”不但年少,尚且柔弱的多。 约定的午时将至,人群一阵sao动,一行数人缓步行来,为首之人莲步姗姗、姿态妙曼,左边一俏美佳人,右首一健美公子。众人窃窃私语,有那消息灵通之时已悄悄点破,此乃天罗教教主是也。 果然,南宫溅一脸阴沉之色稍去,故作姿态的上前一步,拱手道:“阴教主莅临,南宫某人有失远迎,还请恕罪!” 果然是天罗教,众人又是一阵sao动。这天罗教的名声极为邪恶,众人厌恶的同时,也越发担心少唐盟和正道中人不是对手。 阴姬微微躬身,柔声道:“南宫帮主还请节哀顺变,本教惊闻噩耗,感同身受。” 南宫溅脸上戾气一闪而过,沉声道:“多谢!阴教主,许令主,余公子,有请!” 许若晴娇容淡淡,俏美中似乎多了几分冰霜,恍如一朵雪莲花,远远在雪峰之顶绽放。与神情郁郁的许若晴相反,余龙翔似乎则要开心的多,满面春风,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 午时一到,南宫溅越众而出,拱手抱拳团团施了一礼,开口道:“各位三山五岳的同道好友,老夫南宫溅,恭为天龙帮帮主,首先向诸位致意。夫江湖者,武林人之江湖。无拘无束无序,则如同乱麻,如同散沙,聚不能成线成城,分则内讧不止、纷扰不断、乌烟瘴气。老夫不才,建帮立制,当以武林苍生为念,顺势而为,扫除一切障碍,还尔一个宁静祥和的江湖。” 南宫溅身后掌声雷动,不过观礼人群中只有稀稀拉拉的掌声,有人嘟囔道:“当**还要立牌坊……”却被同伴捂住了嘴,斥道:“你不要命了,甚么话都敢说?” 南宫溅顿了一顿,待sao动之声渐歇,方接着道:“今日我天龙帮同少唐盟会于黛眉山凤凰岭下,不为私仇,乃是武林大义。夫大义者,皆为世俗所不容。自古英雄皆寂寞,唯有贤者留其名。还请各位来自五湖四海的朋友明鉴!” 众人面面相觑,皆难掩嘲弄之意。谁人不知天龙帮弟子鱼龙混杂,有武林世家,也有黑道巨擎,有的甚至烧杀抢夺,无恶不作,这时还扯甚么武林大义。南宫云被杀,武林正道那是拍手称快的,南宫溅明明恨红了眼,偏又假惺惺的作态,真是大jian大恶之人。 就听着“啪啪”几声,有人热烈的鼓掌。众人抬头看去,只见少唐盟站起一人,洒然笑道:“在下祁非凡,倒要领教高明。南宫帮主口口声声武林大义,但不知可曾听说武林正义。打着一个旗号就威逼利诱、弱rou强食,意在武林争霸,且手段无所不用其极!勾连名声邪恶的天罗教,收罗少人放火的黑道恶徒,好事做尽,坏事做绝,你又置正义于何地?好一个天龙帮!好一个武林大义!甚么是江湖,急公好义、扶弱救危,是江湖;不畏强权、傲啸山林,是江湖;月下斟酒、灯下赏花,是江湖;大块喝酒、大块吃rou,是江湖;自由自在,任意东西,这才是江湖!武林一统,绝不是江湖!” 这时有人高声喊道:“祁先生说得好!” “说得好!”应者云集。 南宫溅双目精光爆射,觑定祁非凡,良久方道:“燕雀安知鸿鹄之志,看来还是手底下见个真章,拳头永远比嘴巴好使!” 祁非凡淡然道:“早该如此,废话少说!请南宫帮主划个道出来!” 南宫溅脸上怒气一闪而过,淡淡道:“也罢,那就依足武林规矩,三战决胜负,这边有天罗教阴教主打头阵,蜀中叶庄主居中,老夫殿后,你少唐盟可随意排兵布阵,不过,这‘少主’嘛,最好留于老夫对阵。” 南宫溅看似大方,实则已尽占先机。祁非凡剑眉微蹙,按先前定计,或可赢两阵,但是这“少主”对阵南宫老儿,那胜算就是微乎其微了。不过,帮派对垒,最后主帅交锋,那也是江湖惯例,这南宫老贼的提议又无可辩驳。 “少主”沉吟片刻,道:“罢了,算我欠他的,即便我赢不了,我拼尽全力,或可为他赢得一年半载缓冲。” 祁非凡迟疑道:“这……” “少主”断然道:“就这样吧,稍作调整,请剑公子出战第二阵!” 正当祁非凡为难之际,却听得一人朗声道:“南宫帮主煞费苦心,更在少唐盟外暗伏人手,双管齐下,倒真是好算计!” 这人发声之时极远,也不很洪亮,众人却觉得极为清晰,似在耳旁回响一般。南宫溅不禁为之色变,而少唐盟这边却是震惊,尤其那位“少主”,情不自禁转过身向发声之处看去。只见远处一道人影,仿佛御风飞行一般,也不见他纵身,似慢实快,转眼即到了眼前。 再看此人,长身玉立,剑眉朗目,猿臂蜂腰,仪态洒然。 “唐大哥!”萧一鸿先惊呼出声,然后是“靖雨”、“唐少”、“唐靖雨”各种惊呼叫喊声,只有“少主”喃喃道:“是他,是他……” 少唐盟一阵欢呼雀跃,天龙帮则是一阵sao动,南宫溅脸上阴沉沉的,阴姬则是冷若冰霜,唯有许若晴双目放光,瞧见那边“少主”痴痴的神情,不觉间暗暗叹了口气。 祁非凡上前几步,握住了唐靖雨双手,挚声道:“唐少,你可回来了!” 唐靖雨点头道:“非凡,辛苦了!” 这时众人也上前见礼,萧一鸿给唐靖雨来了一个大大的熊抱,东方文英、岳兆坤、剑公子等人也同唐靖雨寒暄,而孟开、段平等则躬身施礼。 只有那位“少主”躲在后头,不肯上前,捱唐靖雨走至身前,也只肯盯着靴尖不肯抬头。 唐靖雨低声道:“薛紫薇。” “少主”遽然抬头,双目隐现泪光,却也有些怯怯的盯着唐靖雨。 唐靖雨微微一笑,柔声道:“难为你了!” 薛紫薇旋即笑了,即如春花绽放,又低声道:“慕容菲,菲姊也在等你呢,就是另一个少主啦,你可真够花心的。” 唐靖雨“哦”了一声,双目霎时亮了起来。 唐靖雨又过去同悟净大师、清云道长、玄机道长寒暄了几句,却见水云宫太上隐在众人后头,脸上神情淡淡,说不出是喜是悲。唐靖雨也说话,只是躬身施了一礼。 这时南宫溅高声道:“唐靖雨,老夫问你,烈火神君和南宫云是不是你杀的?” 唐靖雨朗声道:“不错!这二人死有余辜!” 众人又是一阵sao动,南宫溅脸色阴沉,连说三个“好!好!好!” 唐靖雨淡然道:“你埋伏在少唐盟外的人手,南宫纶、聂道元、中原三杰、巴山五鬼等人,已被我拿下。南宫溅,多行不必自毙。你现在收手,也不算晚。” 南宫溅仰天一通大笑,然后觑定唐靖雨,冷冷说道:“癞蛤蟆打呵欠,你好大的口气,老夫倒是有些后悔,早对你少唐盟赶尽杀绝,哪还有这些麻烦?” 那厢阴姬已急不可耐,上前几步,尖声叫道:“婆婆mama的,还真是麻烦,谁来受死?”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唐靖雨瞧见这个害死晓婉的恶毒妇,以他目前的修为,仍是按耐不住。 这时身后有人说道:“阴姬,你我好歹是一家人,当然是你我姊妹亲近亲近啦。” 水云宫太上不知甚么时候已到了阴姬身前,原先苍白的脸色居然有了一丝红晕,嘴角挂着一丝冷峭。阴姬一惊,旋即笑道:“这等冰天雪地,师姊正合修身养心,缘何要趟这趟浑水呢?” 太上冷笑道:“我这辈子最恨的人就是师妹你,只有杀了你,我才能修成正果。废话少说,请吧!” 阴姬对这师姊极为忌惮,有心不战,心下又惧怕南宫溅事后算账,千算完算,都算不到这老虔婆会替少唐盟出战。南宫溅脸色阴沉的可怕,事事出乎意料,只不知他心下该如何作想。 阴姬正迟疑间,太上已纵身跃起,长剑划空攻了过来。大不了认输,阴姬一咬牙,将软剑抖了出来,轻轻一剑将太上长剑击偏,软剑如同毒蛇出洞般刺了回去。 太上“咯咯”一笑,长剑回削,如同乳燕归巢一般准确,正中软剑七寸。只听的“铮”的一声鸣响,阴姬倒翻开去。太上得势即不饶人,手腕一抖,幻出三朵剑花,直奔阴姬后心。 阴姬足尖轻点地面,身形横移,回身一剑击碎了剑花,却又被迫退数步。这一下阴姬被打出火来了,众目睽睽之下,女人更好面子,一个照面不到,就步步退后,怎不让人难堪。 阴姬一个飞旋,轻忽如同鸿毛,飘然而起,手中软剑自一个怪异的角度,斜斜刺向太上身前。这一式唐靖雨也暗加赞叹,毕竟这阴姬得过剑圣指点,剑法确已登堂入室。 太上冷哼一声,撤身飞退,长剑挥出,叮当之声不绝入耳,将这诡异一剑勉力挡下,却也退后了十余丈远近,被阴姬扳回劣势。 太上沉凝片刻,再次攻出,剑式一改刚才轻便的路子,变得厚实稳重。阴姬再接几招,已知不好,太上剑势看似平常,无声无息,却重于千钧,硬碰硬显然不行,阴姬随之变招,一套绵密小巧的剑法配合飘忽的身法,勉力将太上的攻势挡了下来。 许若晴脸色阴晴不定,显然有些担心。薛紫薇则笑颜如花,显然心情大好。 围观的各门户帮派的弟子瞧得如醉如痴,方知传说中的水云宫和天罗教盛名果非幸至,只看场上这二人身手,只能用神乎其神来形容。 太上“绛雪玄霜”神功已提至十成,出招越来越慢,一招一式,均清楚明白。而阴姬动作却越来越快,如同穿花蝴蝶,绕来绕去,却绕不过一个“挡”字。两人均是阴寒功夫,劲气森寒,十余丈之内,寒气袭人,已有人忍不住退后避让。 再战十余合,太上将玄功运至极限,剑法又是一变,剑影纵横,幻起森森雾气,向阴姬逼去。阴姬打出真火了,娇喝一声,将压箱底的功夫使了出来,软剑左遮右挡,终于抵上太上剑锋。 又是“铮”的一声脆响,阴姬飞退,太上全力将长剑掷出,阴姬忙不迭挥剑抵挡,太上却纵身跃起,如同鬼魅一般疾扑阴姬。 阴姬将长剑磕飞,已被迫得下落,忽见太上阴魂般迫近,顿时惊得魂飞魄散,软剑只来得的及横扫,已被太上一指弹开,另一只手掌却印在了她的高耸的前胸之上。 阴姬一声闷哼,踉跄退后几步,怨毒的眼神盯着太上,提着软剑的右手颤抖不已。太上落到阴姬身前,恨声道:“阴姬,你心脉已断,你这个贱人,终于还是死在我的手里!咯咯……” 太上纵声长笑,不过这笑声也太难听了点,尖锐、嘶哑,如同夜枭一般,极为渗人。笑声未绝,太上却突然咳了起来,旋即脸上仅有的潮红褪去,瞬间煞白,身子更抖动不已。
阴姬将手中软剑一探,“嗤”的一声刺入了太上心口,一剑至柄,两人同时栽倒地上。 这一会功夫,场上瞬息万变,众人都惊呆了。 旋即响起两声惨叫“师尊!”,许若晴和薛紫薇跃身过去,各自将师尊抱在怀里。 两人都已气绝身亡,许若晴脸色惨白,也没再理会南宫溅的劝慰,抱着阴姬尸身,头也不回的下山去了。 薛紫薇泪水盈睫,仍在喃喃唤着“师尊,师尊……” 唐靖雨拍了拍她的手,柔声道:“紫薇,太上遂了心愿,死也瞑目了,你不要难过。” 这时南宫溅已到了场上,沉声道:“唐靖雨,第一阵平局,第二阵也不用比了,你我直接手底下见个真章,你赢了,我死!我赢了,你亡!” 唐靖雨提着长剑,缓缓走向场中,此时场中已鸦雀无声,众人均知,决定武林走势的压轴大战,即刻就要上演,怎不让人激动莫名。 南宫溅没有用软剑,而是换用了南宫玉携带的长剑,显然他对唐靖雨极为重视,这个世上,值得他动软剑的人不多,值得他如此郑重的换用长剑的更是屈指可数。 唐靖雨双手抱拳,淡淡说道:“南宫帮主,如非你得了魔尊的武功,或许便不会猖狂。江湖之所以是江湖,就在于从来不会一统。即便没有少唐盟,天龙帮也是沙丘上建起的宫殿,用不了多久也会土崩离析!” 南宫溅“哈哈”一笑,冷冷说道:“等你赢个一招半式,再说你的大道理不迟。自古窃钩者诛、窃国者侯,老夫只是运气差了那么一点点,何况鹿死谁手,其未可知呢?” 话音未落,南宫溅已平平跃起,长剑疾刺,瞬间带起风雷之声,迫近唐靖雨面门。 唐靖雨剑交左手,脚下也未见如何动作,已向后飞退,右手五指连弹,恍如莲花绽放,精准的寻上南宫溅剑身,徒手将这一雷霆之势挡了下来。 这一招接吧,众人轰然叫好,即连悟净大师、清云道长、玄机道长等武学高手也对唐靖雨多了几分信心。唯有南宫玉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恨不得这个唐小贼就此做了爹爹剑下亡魂才好。 南宫溅哼道:“果然有几分道行,再接一招试试!”他手腕一抖,一道剑光泼天而起,瞬间化作无数剑影,幻成一个个光环,一圈一圈逼向唐靖雨。 唐靖雨长啸一声,纵身而起,长剑出鞘,一剑斜削,只听“砰”的一声巨响,光环刹那间被切断。南宫溅倒飞而起,唐靖雨折身升空,双双换招,各显神通,剑法次第展开。武林百年难遇的一张决战,正式拉开序幕。 南宫溅内功已达登峰造极之境,家传剑法融汇魔道的绝式,除了刚刚的一式有些花哨,其余均斩截实用,旁人开来其招式平常,实则在他内功催动之下,出剑即重愈千钧。 唐靖雨仍采守势,毕竟神功初成,小心一些更好。硬碰硬接了十余合下来,他已心中大定,尽管同南宫溅几十年苦修的内功仍有差距,不过唐靖雨修得乃是近乎逆天的绝世功法,内息流转,生生不息。 众人看得如醉如痴,有那看得明白者,眼角都激动的润湿了,这……这可是练武之人梦寐以求的机遇,日后和人吹起牛皮来那也是不是盖的。 南宫溅果然老辣,几番试探之后,展开了一套从无在人前显露的魔幻身法,倏忽如风,飘忽如电,一会在左,一会在右,甚或幻出数道身影,如同鬼魅一般。而他手中的长剑也一改平实的路子,往往自意想不到的角度发出,诡异之极。 唐靖雨被闹了个手忙脚乱,好在他身法灵活,每每在剑要及身时抵挡避过,几次遇险,衣衫都被刺了几个洞。 少唐盟这边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天龙帮这边则群情激奋,不时传出尖叫和惋惜声。 唐靖雨险而又险避过穿心一剑,忽然间朗笑一声,扶摇直上,剑影自一个空位射出,神奇的是,恰恰赶上南宫溅身位。此后数合,任凭南宫溅如何飘忽,唐靖雨的剑锋总在身前等着,不早不晚,就快那么一点点。料敌于先,攻其必守,这才是剑法极致。 南宫溅一个鹞子翻身,跃出足有二丈,长剑左右一挥,隐带风雷,一时须发戟张,双目精光如针般暴射,牢牢锁定唐靖雨。 唐靖雨脚下不丁不八,脑际一片空明,大道至简,剑法通明。此时此刻,似乎浮云变幻、雪水消融,都与他息息相关,剑法、身法、招式,如同掌上观纹一般,己身与对手,早已浑然一体,牵一发而动全身。 南宫溅发出了石破天惊的一剑,他施展出了缩地成寸的绝顶轻功,而他刺出的一剑,光芒万丈、势若奔雷、疾如闪电,将唐靖雨罩进了一片剑影聚成的漩涡。 唐靖雨一身长啸,声如龙吟,险而又险的自漩涡中跃出,身上衣袂被削下大截,随风飘落。这剑魂一剑,果然凶险。 唐靖雨凌空飘飞数丈,自上而下,发出了光寒十九州的一剑,自南宫溅绵密如织、固若铜墙的剑影中探入。 南宫溅长剑急速颤动,堪堪挡住了唐靖雨剑锋,却有一道微芒,淡若青霜,长若盈尺,自减尖暴射而出,无声无息贯入南宫溅胸口。 唐靖雨飞出数丈,翩然落地。 南宫溅仍挺立当场,直勾勾盯着唐靖雨,喃喃说道:“这是甚么剑法,这又是甚么功法,又怎么可能?非是战之过,天亡老夫!天亡老夫!哈哈……” 南宫溅纵声大笑,笑声未歇,伴随着一阵剧烈的咳嗽,前胸后背霎时鲜血狂涌。南宫溅踉跄数步,方颓然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