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我叫凌青玉
凌枫自从见了来人之后,面上的神色就变得格外肃穆。听得叶颖所言,知道她已经在众人面前给自己留有余地,遂连忙恭声应答:“确有此事,凌枫自知冒犯了宫规,还请师娘责罚!” “你既然知道这宫规,为何还要执意将她带进来?若你与她长时间未见,心中多有挂念之处,大可来找我讲明情况,然后出云宫一趟,与她会面便是。” 叶颖见凌枫立刻便向自己坦诚认错,心中的怒气这才淡了几分。但此事事关罗云宫上千来的宫规,不得轻易放纵,遂还是肃声对凌枫谴责了一番。 叶颖真正生气的是,今日早晨听见陈师叔来向她禀报,说凌枫借着她的名义将外人给带了进来。当时心里对此尤为生气,但念及到凌枫平常素来懂事知礼,几乎从不需要她去费心管教,便也就暂时替他隐瞒了下来。 “师娘所言极是,凌枫自知此行不当,还请师娘按宫规处理,凌枫甘愿受罚。”凌枫再次秉声认错,丝毫不作辩解。 这家伙还真是榆木脑袋,一板一眼的,怎么就不懂得开口求饶?识时务者为俊杰,或者辩解几句也行呀? 绿衣少女被凌枫一板一眼只知道向来人请求处罚的举动气得不轻,心里急道。 站于叶颖身旁的胡昭雪见得这般情形,当下也顾不得散风点火将绿衣少女赶出去。急忙为凌枫求情道:“娘亲,凌枫师兄他不是有意触犯宫规,他是有不得以的苦衷。雪儿请求娘亲宽恕,就不要责罚凌枫师兄了!” 胡昭雪此言完全是情急之下所言,当把话说完之后,才反应过来自己好像把话说的有些偏离了事实,连忙急急向凌枫望去。 凌枫感觉到胡昭雪望过来的视线,抬眸回视了一眼,深黯的眸子闪过一抹宽慰,示意胡昭雪不必担心。 “枫儿,雪儿说的是不是真的?你当真是因为有什么苦衷才把人带了进来?” 对于从小在自己身边长大的凌枫,叶颖心中本就对其有甚为疼爱,心里自然也不愿意看着他受罚。再则那触犯宫规之事会被处罚的甚是严厉,听见身旁女儿为他求情的话语,也有意想要偏袒,遂耐心向凌枫询问。 “你好,宫主夫人!我表哥他真不是有意要触犯宫规,他是因为我,才冒着会被处罚的代价,把我给带了进来。” 端坐于榻前的绿衣少女生怕过于正直的凌枫会再次不管不顾承认错误,本就极为心急的她,此刻也顾不得许多,连忙抢声应答。 “哦?你是?” 心中虽已经猜到出声之人是何人,但叶颖还是按规矩出声询问了一句。 “我就是凌枫表哥昨日带进来的人。” 绿衣少女丝毫不惧叶颖的打量,抬眼直视着对方面色如常应声作答。 正挽着叶颖臂弯的胡昭雪见得绿衣少女此番行为,心中忍不住暗咄了几句。最后思及她这般举动不过也是为了替凌枫求情,这才强压着不快抿唇作罢。 “枫儿,听你陈师伯所说,这位绿衣姑娘是你的表妹?可你从小长在罗云宫,你师傅说你是他在草丛里抱养回来的孩子,如今又何来一名表妹?” 叶颖转而望向凌枫,温柔婉约的秀目闪过一抹寒光。似待会凌枫要是不做出一个合理的解释,她定会严惩处置,绝不轻饶。 绿衣少女知道凌枫之前已经想出非常合理的解释,这会也就并不担忧。暗松了口气的同时,这才抬眼仔细打量起跟前的叶颖。 见得她眉目端庄秀丽,一身锦衣华裙衬得风韵犹存的她更显雍容华贵。举手投足间便带着一股莫名让人敬畏的尊贵感,一看便知是个不容小嘘的大智之人。 正在绿衣少女观察叶颖的同时,另一旁的凌枫此时已经将原先想好的理由一一道与叶颖。 而叶颖听闻凌枫的解释后,不由对凌枫擅自借自己的名义带人进来的事情稍微谅解了几分。 “你叫什么名字?咦,你的眼睛?” 心间已有些释然的叶颖,见得绿衣少女刚才竟然敢于与自己对视,更不顾一切开口要为凌枫求情开脱,心中好感顿生。但却在与她相视时瞧清楚了她的瞳孔颜色异于常人,不由惊声问道。 “师娘,我表妹的父亲是域外之人,她的眼睛正好遗传了其父亲。”
神色凛然的凌枫见得绿衣少女刚才急急出声为自己求情,内心深处不觉一暖。为自己之前所作的猜测感到有些惭愧,连忙出声为她作答。 可此刻的绿衣少女并不为此而感到轻松,她眼下有一件更难以作答之事。 名字?对了,她怎么把这件事给忘了?人类每个人都会起一个属于自己的名字,眼下情况这么紧急,要她临时取一个什么样的名字才好? 绿衣少女清雅娇美的脸上难得出现片刻僵凝,她拧眉沉吟,思考着该给自己取个什么样的名字。 “哦,原来其父亲是域外之人,难怪长相与我们中原人有些不太相似。” 叶颖凝着端坐于榻前的绿衣少女,正等着她回答自己。之前看见她第一眼的时候,只觉得她长得甚美。如今仔细端详,越瞧就越是觉得震撼。如此绝世倾城之姿,要不是亲眼所见,她当真不敢相信世间竟有长得如此出众之人。 绿衣少女感觉到叶颖望过来询求答案的视线,心里更为焦急。 一旁的凌枫见她脸上露出为难之色,正想要开口替她随便应付过去。却见她突然美眸一睁,紧跟着嗓音清脆而明亮的大声作答:“宫主夫人,我叫凌青玉。凌云的凌,青山绿水的青,玉石的玉。” 那嫣然浅笑的模样,足以看出她对自己取的名字很是满意。 “凌青玉?” “凌青玉?” 叶颖与胡昭雪二人听闻此言,都不约而同疑惑道出凌青玉三个字。只不过一个是在口中喊出,一个则是在心间暗自喊了一句。 历来孩子都是随父姓,既然这绿衣少女的父亲是域外之人,为何却随母姓? 乍然听见别人喊自己新起的名字,绿衣少女有短暂性的怔忡,但很快便被心中的欣喜感代替。她的心里为自己取了个好名字而感到沾沾自喜,哪里知道人族还有其他什么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