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2 皇兄,她是谁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燕旭荛在回答的过程中,特意将凌枫幼年时期的一些私密事情给说了出来。 一旁的凌青玉本就急欲知晓有关凌枫的一切,这时听见二人所交谈的内容,登时喜上心头。连忙将耳朵高高竖起,唯恐期间听漏了些什么。 斜飞的剑眉轻扬了扬,凌枫状似无意将目光放落在正凝神细听的凌青玉身上,见她垂眉竖耳,神情平静如常,这才稍稍把心放下。 没有人会比他更清楚,为何打从他一出世起,就那般心绪老成。 带着前世的记日重生,他又如何能够装出一副稚嫩少年的模样? 深邃难明的黑亮眸子遮住所有想隐瞒的一切,凌枫缓缓抬眼朝燕旭荛看去,神情淡然自若,“没想到二弟竟将幼年时候的事记得这般清楚,皇兄倒是忘了许多。如今你既然来了,走吧,与我到那边禅房去坐坐。” 凌枫说完,目光从凌青玉身上一扫而过,身形不作停留,转身朝院外大步行去。 燕旭荛对此大感意外,似乎完全没料到凌枫会突然这样说这样做。他瞪时忍不住跳了起来,大声嚷嚷:“皇兄,这坐坐为何要到禅房去?还有,她是谁?” 已经大步往外走的凌枫就像是没听见般,他的步履沉着稳健,丝毫不作半点停留。 燕旭荛见此,只能略为无奈的回头睨了眼同样大感意外的凌青玉,目光忍不住在那张清雅绝美的脸上多停留了片刻。 如此绝色佳人,他燕旭荛岂能任其落入他人怀抱?尤其这他人,是他的皇兄。 在心里闪过这道想法的时候,燕旭荛已迈开脚步朝凌枫追了过去。 独留凌青玉杵在原地看着两人的背影,久久不能从感动莫名的情绪中回过神来。 他听到消息,特意赶了过来,然后将人带离开这里。为的,不过是想给她一份安宁。 耳边荡漾着微风吹拂的声音,凌青玉不知道自己为何会突然作出这样的猜测。就好像,她对凌枫已经非常了解了一样。 一间设施简朴的禅房之内,凌枫端坐在一个模样精致的蒲团之上。面前摆放着一张圆形小桌,桌上茶香缭绕,正往四处缓缓漫溢。 随后赶来的燕旭荛端坐在凌枫正对面,他的神情晦暗不明,仿佛就是在静静打量凌枫沏茶的动作。 直到看见凌枫十分熟练的过完茶后又倒茶,他才状似不经意的扯唇言道:“皇兄,她是谁?” 手上的动作不觉一滞,凌枫自然知晓燕旭荛口中所问的“她”是谁。可他不会向任何人谈论有关玉儿的事情,任何人都不行。 玉儿是他心里最珍贵的东西,她只属于他个人。除了他,任何人都别想从他口中探知有关于她的一切。 “有关于她的事情,二弟往后最好不要再过问。”凌枫这样想,也确实这样做了。 眉峰一挑,燕旭荛淡声道:“为何?” “我说过,不要过问有关她的任何事。” 再一次肃声警告,话落,手中的白玉杯重重搁落在圆形茶几上。顿时四分五裂,变为粉末四处飞溅。由此可以看出,凌枫在暗中使出的劲道有多么大。 面上淡定如常,然而心里在扫过由白玉杯变成,四处飞溅的烟尘时,不免感到有些心惊。 皇兄的功力看似又精进了不少。 燕旭荛在心中暗道,握着白玉杯的大手不禁又紧了几分。 压下内心的不喜和恨意,燕旭荛继续淡定而又从容的悠悠叹道:“皇兄何必这般动怒,为了一名女子,糟蹋了这百年难寻的好茶不说,还将父皇赠予你的白玉杯给震碎。父皇他要是知道,免不了又是一阵伤怀。” 无人会知道,燕旭荛在道出这些话语的时候,内心正在经历着一场天人交战的痛苦。 他的神情看似无事,但内心却早已被道之不尽的恨意和嫉妒给填满。 父皇独宠皇兄,这是天下皆知的事情。甚至在皇兄弃宫自入道家之后,这点仍未改变。 凌枫淡然转身,从一旁的锦盒里取出另一只白玉杯,将之稳稳端放在茶几上。若无其事言道:“世上之物坏了可以再做,而她绝无仅有,我决不允许她受到哪怕一丝一毫的伤害。” 短短几句话,就已道出了凌枫的决心和情意。
眼眸闪过一丝讶异,事情比想象中进展得还要顺利。燕旭荛眉峰轻挑,装作有些不解的言道:“皇兄这话是何意?莫非皇兄认为我会去伤害那位异国姑娘?” 异国姑娘,是燕旭荛在看清楚凌青玉的眸色后,私自给她冠于的称号。 茶香在口中四溢,凌枫忍不住再次轻抿了一口,面色淡漠清冷,薄唇轻扯:“二弟自然知晓我是何意?” 在没有重新遇见凌青玉之前,凌枫或许永远都不会开口戳破某些事情,让两人的关系从此恶化。他会继续当作不知道,那些人人争相抢夺的权势对他来说,不过是一件会让他感到束手束脚,限制他进步的障碍物。 上一世因为心魔之故,修炼被破止步在分神后期,寿命无可奈何到了尽头。这一世,无论如何,他都不会再步前世后尘,他要努力成为一名大能者。 因为唯有这样,才能许玉儿一个永世无忧。 眼看隐藏在表面的那层膜就要被随之戳破,燕旭荛邪眸微眯,不动声色道:“皇兄泡的茶,比宫里茶艺师傅泡的还要好喝。记得上次宫宴,父皇还当众念叨想念皇兄所泡的大红拂。可见父皇对皇兄甚是想念,不知皇兄何时返宫一趟?” 这状似不经意般的闲话家常,不过是燕旭荛故意在暗地里摆下的圈套?为的,自然是打探凌枫的口风。 他必须要明确知晓,皇兄是有意还是无意跟他抢夺那张宝座。如果皇兄当真无意,那么他或许可以考虑饶他性命。而如若不然,那就只有拼个鱼死网破。 薄唇微勾,凌枫平静自如的举杯朝燕旭荛以示相敬。仿佛刚才不曾发生过任何事一般。在燕旭荛感觉就快压抑不住时,才淡淡言道:“二弟与我相伴着长大,自当知晓我志在何处。宫里规矩繁多,勾心斗角烦不胜数,我对此早已厌倦多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