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昔的伤痛（三）

    这些年，希萨莉一直把自己埋在书海里，尽可能的汲取魔法知识，食物什么的都是用炼金魔法制作的，魔力构成的面包和水，说实话这么长时间过去了，希萨莉早就忘记美食的味道了。此时她正专注于看一本名叫《魔女之路》的魔法理论书，这本书的作者是一位叫莱利的大魔导师，相传她死亡三年后莫名其妙地出现在大众面前，一直以来这都被普通巫师们当做传说来听的。

    “舍食之法？舍虫之法？前面一个倒是好说，后面一个很难理解啊，身体的时间不再流逝？”希萨莉困惑了，其实也无怪她这么困惑，能成为魔女的巫师少之又少，她主修炼金方面，对生命的构造虽然很精通，但让身体完全脱离不再老化，达到不老不死的地步确实太过惊世骇俗了。

    舍食之法就是用魔力来维持自身生存所需的能量，这虽然不易但也不是做不到，现在的希萨莉都可以把一日三餐缩减为一日一餐且无不适感。而舍虫之法便是让巫师真正达到不老不死的地步，这才是最困难的。不过这本书上倒是有修习方法，而希萨莉这一年一直在修习的便是这些。

    “呼，就按照这上面写的来吧，虽然这魔法阵有些奇奇怪怪，但也没别的办法了。”望着脚下这花了两个月的时间布置的法阵，希萨莉感觉有些不安，毕竟这魔法阵不符合她往年学过的任何一种魔法规律，但她也是个果断的人，希里亚给她留下的众多施法材料以及自己固有空间里的材料以及不多了，自己必须获得更强大的力量。

    随着脚下魔法阵四周的四颗水晶被点亮，整个密室里闪现出大量魔法丝线，法阵四周也亮起了众多符文，希萨莉感觉自己有些奇怪，不仅仅是身体上的奇怪，更是灵魂上的奇怪，似乎自己的灵魂被固化了一般。

    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常人根本不会有这种感觉，这种感觉持续了不久，身体又感觉轻松了不少，好像洗净铅华的一般，一个多小时以后，法阵暗了下来，希萨莉看了看这一切，眼神有点古怪。

    “这就。。。成功了？”她自言自语道。

    虽然看上去很简单，但希萨莉不知道自己做了一件多么令人震惊的事情，她才30岁不到，就完成了舍虫之术彻底成为了魔女，这在巫师界不谈绝无仅有但也绝对是极其罕见的情况，只是现在她没有这种自觉。

    “呼，也该出去看看，顺便采集一些魔法材料。”她下定了决心，顺着进石道时留下的魔法丝线走了出去，第一口新鲜空气让她眉毛一皱，似乎有些不适应了，她换上了之前制作的平民的衣服，使用易容术让自己不会被看出来，往生命聚集的地方走去。虽然几年前她只露过一次面而且别人估计也没看清，但还是得谨慎，毕竟不可能每次都有希里亚这样的强者来救援。

    她首先来到一个和布林其差不多规模的小镇，里面不少人聚集在广场上，和几年前希萨莉见到的情景很相似，不一样的是这次她可不会那么冒失。自嘲地晃了晃头，希萨莉跟着人群走向了广场，在广场边上，她怔住了，因为她看到前面有几个教士正在对几个巫师进行火刑，其中大多数巫师早已死去了，有一个尚有意识的巫师似乎感受到了什么，在烈火中艰难地望向希萨莉这边，就在希萨莉想救下他们时，脑海中出现的一道讯息让她克制住了自己：“不要冲动，我们已经活不了了。”她死死的看着那个在生命最后一刻制止了自己的巫师在火海中慢慢的死去，强忍着愤怒离开广场，这时，她看到一个教士正在宣传着什么，靠近以后发现是宗教裁判官H.英斯季里斯和J.施普林格编写的《女巫之锤》，好奇心使然，她在旁边听了下去，当听到“如果被告过着不道德的生活，那么这当然证明她同魔鬼有来往；而如果她虔诚而举止端庄，那么她显然是伪装，以便用自己的虔诚来转移人们对她同魔鬼来往和晚上参加狂欢会的怀疑。如果她在审问时显得害怕，那么她显然是有罪的：良心使她露出马脚。如果她相信自己无罪，保持镇静，那么她无疑是有罪的，因为法官认为，巫女惯于恬不知耻地撒谎。如果她对向她提出的控告辩白，这证明她有罪；而如果她由于她提出的诬告极端可怕而恐惧绝望，垂头丧气，缄默不语，这已经是她有罪的直接证据。如果一个不幸的妇女在行刑时因痛苦不堪而骨碌碌地转动眼睛，对于法官来说，这意味着她正用眼睛来寻找她的魔鬼；而如果她眼神呆滞，木然不动，这意味着她看见了自己的魔鬼，并正在看着他。如果她发现有力量挺得住酷刑，这意味着魔鬼使她支撑得住，因此必须更严厉的折磨她。如果她忍受不住，在刑罚下断了气，这意味着魔鬼让她死去，以使她不招认，不泄露秘密。①”这段话时，希萨莉的怒火再次被激发，不过有着之前的教训，她转身离开了这里。教会的残酷简直超出自己了的想象，这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好在她没有忘记自己出来的目的，在购置了大量基础施法材料后，希萨莉离开了这座城，回到了她的地下庇护所，这些施法材料是用于给信徒祈祷的，教会进行日常活动也需要用到魔法的力量，只不过他们自称神术。希萨莉是一名优秀的炼金术士，她可以把低级材料转化为高级材料，也可以将材料进行同级别转化，当然转化范围也是有限，而且消耗巨大，不过在这种时候也是足够了。

    外面的猎巫运动依旧盛行，现在巫师的境遇比起几年前的切尔弗家族还要不妙，不过这都暂时与希萨莉无关了，她一个人做不了什么，和所有巫师一样，她的任务就是活下去，直到猎巫运动结束。

    ①：转引自J.施普林格和H.英斯季托里斯：《女巫之锤》，第13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