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9 界石与混沌层

    黑血大陆，红海之渊的海底，那里早已是一片枯海。

    干涸的海底已经裂开一道道半米见宽的缝隙，抬眼望去，目力所及之处完全就像是一只巨大的蛛网。

    据传说，一万多年前，这座地中海已经干涸，海中的那座巨大孤岛也已渐渐崩毁，倾覆于海底。建立在孤岛上的遗迹也随之消失在这红海之底。

    从红海之渊的上方俯瞰，正片枯海如同一朵盛开的红玫瑰，殷红而美丽。即便是从侧面去观，也甚是让人惊叹。

    红海的边缘处有一条羊肠小道，是附近居民与过客行走时造就的。此刻，两个背着行囊的路人正匆匆路过。

    “赵贤弟，今日能与你观此美景实乃我柳生三生有幸啊！”左边背着行囊的路人笑着说。

    “美景是美景，但此处不宜久留啊！”右边的人道，“此处荒草不生，据说连盗匪都不在此出没，这里荒无人烟，帝国又管不到这里，按理说应该是盗匪打劫的最合适的地方啊！但我们一路打听，此处不仅没有一个盗匪，而且连行人都不经常过此啊。我看，这里绝非普通之地，我们还是趁早赶路为妙！”

    左边的路人点头称是，然而在他转头再去看那红海最后一眼之时，两个人影突然由远至近，仿佛忽然出现在这片枯海之中的。

    “赵贤弟，你快看那边！那里有两个人！”左边的路人急忙拉起右边人的袖角。

    右边路人随即顺着同伴手指的方向望去，立刻间，他抓起同伴的手腕喊了声“快跑”，就逃命般地往反方向狂奔。

    “师父，那边有两个路人。”枯海的海底，来者中的一人道。

    “这里很少有人过此。”被称作师父的男人沉吟了下，“碍眼，”随即手一挥，一道白光闪出，那逃命的两人瞬间化为白色的灰烬，人形的灰烬在奔跑中洒落在红色的泥土上。

    “师父，东西已经找到，我们还是快点回去吧。”那徒弟忧心道，他望望那那坨白色灰烬，眼中透着隐隐的不忍。现在快点劝师父回去，以免造成更多不必要的杀戮。

    红火色的长发男子抬起手臂，一个直径一米左右的石球突然出现在他的手掌上方，石球悬浮并不落于手掌，与手掌保持两厘米的距离。

    “神道-91——【黑域】！师父厉害！”那徒弟惊叹道，“连暗夜-翼的自创招法，师父竟然都通晓，能做师父的唯一的徒弟，弟子甚是感到幸福啊！”

    师父微微向指尖运力，石球瞬间炸开，爆射出的碎片射向四周，消失在远处。

    当碎片全部射出去后，剩下的竟然只是一枚极为不起眼的黑色石块！

    “这就是破开混沌层的‘界石’吗？看上去很普通啊！”渊看着手中四四方方的黑石，叹息一声。

    “是啊，我也很震惊，没想到这块多少人为之千寻万找的神石，竟然是如此的平实无华，真叫人感慨万分！”序道。

    “序，天上的那些陌生的怪物恐怕就是利用此界石穿越过来的，”渊道，“如果我猜测得正确，我手中的此界石并非只有一块。”

    序顿然大惊道：“师父的意思是说，天上的那些怪物正是利用此界石，从混沌层之外的地方穿越到这里的？”

    “这只是我的一种猜测。”渊提醒弟子道。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混沌层岂不是已经破开了？”序紧张道。

    “这正是我觉得有趣的地方。”渊脸上丝毫没有担心的意思，看着手中黑色界石道，“就连逆天而行的白夜神都无法破天而出，都无法击穿那神秘的混沌层。一块小小的界石就能开打混沌层的缺口，让外界的自由生物进入。这很有趣，很有趣。”

    “师父，这被天照皇帝称之为界石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东西？究竟又是何人留下？”序认真道。

    渊手捧界石道：“我们暂且无需知道这东西究竟是什么东西，我此刻好奇的是：‘对方’已经将混沌层打开，那么缺口必然在混沌层的某处。还有，究竟他们打开几个缺口？能打开多大的缺口？我们都尚且不知。”

    “师父，要不就用这界石试一试？”序提议道。

    渊望了弟子一眼：“混沌层距离大地50万千米，远在月亮之上。距离大地越远，就越是寒冷，10万千米的地方已冷至-200（摄氏）度以下，若是凡人之躯，即刻化为冰雕；而且越是往上飞，来自大地的拉力就越大，原本在地面是一公斤的东西到了相距地面10万千米的地方会增加到1000亿倍，1公斤将变成1亿吨。天照皇帝的自身体重大概在65公斤上下（天照身高180公分），这就相当于拉着65亿吨的重物往上飞。

    渊停顿了下，“所以，即便是天照皇帝也只能飞跃至10万千米的位置。虽然她还有继续向上飞跃的动力，但据她的估算，无论如何，她的力量是无法让她抵达混沌层的边缘的。”

    序惊叹道：“原来如此，距离地面仅仅10千米就会有如此的拉力，那么剩下的40万千米的最高处，岂不是拉力大得吓人？”

    渊回忆道：“当时，白夜世神曾在宴席上提起过，在距离大地大约48万千米的位置，极寒开始向高温转变，这时来自地面的拉力将达到极限，也就是物质在地面时的1亿亿倍，同时由-270度快速转为6000度以上。在抵达混沌层的边缘时，那里的温度可达到了50万度……白夜当时所看到的景象是所有物质在沸腾。”

    “所有物质在沸腾？它们在哪里沸腾？”序兴致盎然地问。

    “白夜当时在宴席上的说的话，相信在场的人都记忆犹新。”渊一笑道，“50万度的‘开水’对白夜来说就像是跟是洗澡水一样，1亿亿倍的拉力对他而言也只是常人身上加了一只包。然而，挡在他面前的那道隐形的‘膜’，却让他束手无策。”

    “白夜世神被一道隐形的膜……给挡住了？”序显得不可置信。

    渊道：“是的，就在他准备穿越那堵混沌层时，他撞击在了上面。一堵他看不见的墙，就堵在他的前方，阻止他穿越过去。“

    “白夜世神竟然会看不见那东西？”序感觉自己仿佛在听一个天方夜谭的故事。

    “没错，就是看不见它。”渊语气肯定。

    “这意味着什么？”序紧张道。

    “意味着那个东西超越了白夜世神抵达的领域，或者说，那堵墙在某个层面上远远超越了白夜君所抵达的物质境界。”

    序低着头，不知是开始沉思，亦或是在消化师父此刻所说出的结论。

    接着，序赶紧问道：“之后呢？师父，之后白夜世神做了什么？”

    ”他试着去摧毁那堵他看不见的墙，结果当然是让他失望的。无论他使出怎样的攻击，都无法击穿那堵隐形的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