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 第二个恐惧的东西
一拳、克斯双双加速！ 一瞬间穿越三道云层，直坠地面，在地上同时砸出两个大坑。 这里是戈壁，周围稀疏地生长着几棵白杨。 现在是黄昏时分。 没有路，没有人，四周寂静无声。 竖直身子，抬起头，对面是一个身穿艳红色披风的男人。 那人头上扎着一条同样鲜艳的红丝带，额头下方是一双摄人心魂的红色眼睛，精光闪烁！ 细细瞧，那双红色的眼睛内似有蓝色的光影在浮动，一闪一烁。 男人身材健美，气宇轩昂，博学中透着沧桑，沧桑中透着看穿一切，给人一种此物不该存在凡间的体验。 “就是你吗？”一拳兴高采烈地露出一种深邃的神往。 克斯有些惊叹，那是他见过最深远的神情…… 像漫步去天堂的行者…… “胆子真大，竟敢距离我这么近。”罪书道。 “听说你的灵子可以腐蚀其它灵子？”一拳问。 “是腐朽任何东西。”罪书道，“看见离我最近的那棵白杨了吗？” 一拳将视线暼向对方身后的那棵白杨，刚才它还跟周围的那些白杨一样生机勃勃、枝叶茂密，怎转眼间枝叶就开始由绿转成枯黄了？ 再看，已有几片叶子从树枝上落下…… 像是秋季到了一般。 “你做的？”一拳问。 “不。”罪书道，“我什么也没做。” “真的？”一拳。 “当我靠近物质，那些物质就会开始腐朽。”罪书道，“无论是什么，只要时间足够长，它就一定会腐朽。” “真是罪恶呢。”一拳笑着道。 “所以我不会长时间停留在一个地方。”罪书道，“平常的情况，距我方圆500米内不会有人敢闯入。而现在，你已经距离我50米了。” “我是来杀你的。”一拳突然说。 “你是这世界之外的人？”罪书问，眼睛同时淡漠看向对面两人。 “毁灭我，我就告诉你。”一拳兴奋不降。 “毁灭你，你还能告诉我吗？”罪书。 “哦对呢！要不，你在毁灭我前，给我留一秒，这样我就可以把你想知道的告诉你了。”一拳说。 罪书视线淡漠地转向克斯，对一拳道：“我想杀的不是你。是他。” “别废话了，我不死，你是没机会杀他的。”一拳双脚在地面上跳动，做起了热身运动，“来吧，用尽全力。” 罪书伸出一只手，将手指指向一拳，指尖瞄准的方向刚好是一拳的头颅。 “对，就是刚刚那个，光速的灵闪。”一拳的身心都已兴奋，“竭尽全力，我不会躲开。” 这个距离？！ 克斯刚要说话，被一拳伸手制止，他现在不想被任何人或任何理由打扰。 “真的？”罪书眉毛轻轻抬起，这是他的第一次表情。 一拳刻意地弯低身子，将脸对准对方手指的方向，点点头：“嗯。” 那就先用20%的力量吧…… 指尖红点出现，几乎感觉不出时间，一道红色光线已经从罪书的指尖射出！ ！！ 一拳感觉不对，立刻偏开头颅，红色光线距离他的脖子不到三厘米的位置擦过…… 光线越过一拳的位置，射穿几百公里外的一座巨山，接着红色光线又想射穿薄纸一般地射穿了第二道山脉…… 最后光线横穿整个天照大陆越过血色海洋…… 从高处俯瞰，前一座巨山跟后面的山脉均被光线射出一个圆圆的洞，在山腰间显得极其的不自然。 克斯很意外，一拳竟然躲开了？那个一直被称为一击男的一拳先生，竟然躲开了？ 来不及吃惊，运动目力，一拳先生的身影以一瞬间的速度从视野内闪过。 轰…… 风卷云涌，地动山摇。 克斯极力向后退开，冲击形成的气浪如同海啸横亘在天空中，极速地向着自己逼近。 克斯跃出范围，天空像被劈开，一大块区域失去了空气，不，准确地说，那里的空气被排挤开，形成了一个空洞。 巨浪排开，克斯落下，中心区域反而不再动荡，看上去十分宁静。只是，大地平了。 宁静中，一颗银蓝色的小球从天空中坠下，砸在如同焦炭的泥土中。 克斯顿时明白了全部过程。 望着那颗陷进泥土中的银蓝小球，克斯问一拳道：“先生为什么食言？……为什么回躲开那道光线？又为什么在躲开那道红光后又即刻轰杀了对方？” 经克斯一提醒，一拳才如梦初醒般从愣怵中回醒过来，看着自己的拳头，像是自语道：“……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在刚刚，我的身体像是受到了召唤，自己地动了……” 本能反应？ 克斯脸上布满惊愕，一拳先生的身体究竟…… 一拳将拳头松开，失神地望着自己的手心。 “刚刚，一定是先生的意识中感觉到了危险，所以身体内的本能才被唤醒，在千钧一发之际，在本能的驱使下身体提前做出了反应。”克斯揣测道。 “这应该不是一拳先生的本意。”克斯语气中带有劝慰。 一拳站起，望着天空：“是我败了。刚刚，我是恐惧了，所以意识中的本能才被唤醒，如果刚才我没有躲开，而是接受那道光线，我大概已经不存在了。” “是的，那个男人是个怪物。”克斯道，“刚刚的一击，先生并未将对方的灵子全部摧毁。周围的空间中还漂浮着他的灵子，我们必须尽快离开这里。” “我是不是很残忍？”一拳的脚没有挪动半分。 “不是。”克斯道，“先生一开始就没想杀他，刚刚也是因为本能的作用，而且先生的拳头在逼近对方的身体时，先生立刻控制住了力道跟速度，避免了直接碰撞。若是本性丑恶之人，决然不会在本能的驱使下收手。” “是么……”一拳转过脸，露出一丝微笑，“听你这么说，我心里好受了很多。谢谢你，克斯。” “我只是如实相告。”克斯说完，挪动脚步，朝罪书灵魂球掉落的地方走去。 刚走两步，一拳已经堵在了他的身前： “你想做什么？” “总不能就这样丢在这里吧？”克斯道。 “你忘了你刚才说的话了吗？”一拳表情从未有过的严肃，“如果你走过去，捡起它，你会在半分钟内化为灰烬。” “……真的这么……恐怖？！”克斯觉得难以置信，明明只剩下灵魂球了，难道还能对外界产生同样的影响？ “你觉得唤醒本能的会是什么东西？”一拳转脸看向那颗近在咫尺的银蓝小球，“到目前为止，能够让我感觉到恐惧的东西原本只有一样，但现在，多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