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凌虚子
来到书房，江离枫正欲处理已经积攒了数天的公务，却见一条黑影一闪，消失了好几天的黑衣忽然出现了。【】 看着一脸悲伤之色的黑衣落寞地走了进来，江离枫有些惊奇。放下手中刚拿起来的奏折，江离枫忍不住咋舌道：“啧啧，没想到我们堂堂黑衣大人，居然也会露出这种表情？怎么，发生什么事了吗？” 深吸一口气，黑衣这才开口道：“师父他老人家……几天前去世了，而我却没能赶上，见他最后一面。” “什么？凌虚子他……”震惊地站了起来，江离枫有些后悔，刚才不应该与黑衣开如此玩笑。 “即便千年不死，也难逃最终的命运。师父此般，是他早已预料到的。”已经接受了此事的黑衣，反过来安慰江离枫道。 “纵然长存千年，也终究难逃命运的最终章么……”颓然地跌坐在椅子上，江离枫喃喃自语道。 “这是师父的定数，师父他不想打破，也不愿意逆天而行。纵使这般结局，也未必不如人意，你就不要太在意了。”如看破红尘般，黑衣洒脱道。 点点头，江离枫没有再说什么。 “对了，王妃现在在哪里？我有事找她。”想起了什么，黑衣忽然开口道。 “你找上官璇有什么事？”不知黑衣为何会忽然对上官璇产生了兴趣，江离枫有些不解地问道。 “我想问问她，师父是否留有什么遗言。”虽然已经看破，但是黑衣一时间还是无法接受，想最后再为凌虚子做点什么。 “什么？这么说……”猜到了什么，江离枫严肃道。 点了点头，黑衣开口说道：“不错，王妃她确实是我的师妹。” “竟果真是这样。”江离枫不禁感慨这世界竟如此小。“只是，你此刻不宜去见她。” “怎么了？有什么不便吗？”黑衣问道。 “前日端阳节宫宴，她遇刺了。今天才刚醒过来，需要休息。”叹了口气，江离枫解释道。 了解清楚具体的情况后，黑衣叹道：“既然如此，那我就等王妃的伤养好了，再来讨论此事吧，此事也不急于一时。” “上官璇早就下山了，只怕你们师父的事，她目前还不知道。这几日还请你不要把这件事告诉她，以免影响她的伤势的恢复。”想到了什么，江离枫嘱咐黑衣道。 “嗯！”黑衣点头应允。 “你能告诉我一些，关于你师父的事吗？对于凌虚子，我一向很尊敬，却奈何对其知之甚少。”感慨于世事的无常，江离枫询问起凌虚子的日常。 “本来不应该告诉你的，既然已是如今的这副局面，说出来也无妨。”黑衣没有拒绝江离枫。 整理了一下思绪，黑衣将他所知道的都从头说起：“我的师父凌虚子，当真能称得上是一位奇人，仅凭他能长活于世达千年之久，便可看出其不凡之处。” “凌虚子确实非常人所能比。”江离枫由衷地赞叹道。 “有得必有失，师父他老人家之所以能够活这么久，是因为修炼了一种奇异的功法。只是这种功法虽能长寿，却也有着致命的缺陷。而我师父，便是因此才会去世的。”说到这里，黑衣有些哽咽。 “这世间并不存在如此完美之事，既然已得长寿，必定要付出相应的代价，甚至更多。”江离枫感慨道，“不知，这缺陷是什么，竟够能让强大至斯的凌虚子也招架不住？” “修炼此功者，需斩断七情六欲，不能拥有任何属于自己的情感。如若动了情，必不得好死！” “什么？这牺牲也太大了吧，如此邪功，不练也罢。”江离枫惊得站了起来，不曾想此功法竟如此恶毒。 摇摇头，黑衣解释道：“当年师父懵懂无知，被千年寿命所诱惑，所以才一直央求师祖教他这门武功。直到很久以后，师父才发现其中的危害，只是为时已晚。” 忽然想起了什么，江离枫惊恐道：“难道你也修炼了这门武功？” “没有，知晓了其中的危害后，师父没有再传授任何人这门武功。” “那你为何能够保持容颜不老？难道当真是修炼了驻颜术？”看着依旧年轻的黑衣，江离枫疑惑道。 “师父他老人家花了几百年的时间，倾心钻研此功，由此衍生出了好几套功法。而我修炼的，便是其中一种。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其实我只是师父的实验品。当然，这是我心甘情愿的。”黑衣解释道。 “那你修炼的这一套功法，有何奇特之处？”江离枫有些好奇地问道。 “这套功法可以赋予我三百年的寿命，而付出的代价便是：后两百年里，武功毫无寸进。” “这样的代价倒是可以接受，毕竟百年的功力，足以行走江湖了。”点点头，江离枫颇为赞同。 “我是一个比较幸运的人，将此功法修炼成功了。当年，很多人因实验师父推演出来的功法而走火入魔，丢了性命。我们那一批共有一百四十二人，活下来的只有我一个。” “这么危险，看来这天下果然没有免费的午餐。”能够想象出当时的惨状，江离枫沉声说道。 “漫长的千年时光里，为了打发这无尽的时间，师父开始了各项钻研。而我和王妃，都只是师父无尽的实验品中唯一存活下来的而已，所以我们才有资格成为他的弟子。” “既是研究，必然伴随着大量的实验，恐怕因此而死的人，不在少数。”江离枫苦笑道。 “不错，长清山山后，有一个万人坑，里面埋葬的都是因实验失败而身亡之人。”早已习惯，黑衣并没有如江离枫那般，对死去的人充满同情。 “师父的研究，具有划时代的意义，虽然有些许牺牲，但它可以救助更多需要帮助的人。而之前的血樱素，就是师父研制出来的。” “既然如此，你又为何会中血樱素的招？不要忘了，它可是你白衣公子的看家毒药。”江离枫挖苦道。 “那是因为无欢的血樱素是假的，我这才未能分辨出来。”没有丝毫的窘迫，黑衣淡淡地回答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