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行军途中

    其实关于这场仗怎么打，在楚天澈的心中早就已经有了一个很好的谋划。

    只不过在某些事情没有来得及去做之前，所有的一切都只是一场秘密而已。有些话可以说的很清楚，有些话却是怎么也不能够多说出来的。一旦泄露出去，损失的从来都不只是他一个人而已。

    楚天澈行军打仗这么多年以来，见惯了血雨腥风，见惯了阴谋诡计，从内心会不自觉生出防备之心。就算是最亲近的人，他也不会将所有的一切和盘托出。

    面对顾倾颜，他是有一种久别重逢的熟悉感，和她之间也觉得很谈得来，可这并不代表在她的面前楚天澈就会毫无顾忌。

    有些时候知道的太多对于她来说反而没有什么好处，楚天澈早就清楚这一点，所以在顾倾颜的面前，他从来都保留了一部分。是为了能够更好的保护她，而不是存心隐瞒。

    他是了解顾倾颜为人的人，在她的身上一定不会发生他所想那样的事情。

    只不过他到底是不想伤害她，世事无常，在谁也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怎样事情的情况下，他最害怕的就是因为自己的感情而影响了大局，一念之差，完全有可能毁了这么多年苦心经营的一切。

    家国一梦，乱世情长，孰轻孰重，他已经开始不知道了。

    一向冷静睿智的他，原来也有想不明白的事情，看起来是那么的稀奇。只有楚天澈自己心里明白，有些事情早就已经在布经意之间发生了改变。应该怎么做，应该怎么选择，他早就已经不知道。又如何去谈那些已经发生过了的事情，他甚至开始不知道自己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从这一场相遇的时候，有些事情的本质就已经慢慢的开始发生了变化。明明什么都清楚的他，却没有出言去阻止，而是任由事情向着不可控制的方向去发展。

    也许是他错了，可既然已经错了，那不妨就一错到底，不管发生了什么，他都不在去管。

    他似乎越发明白了自己心中究竟在想什么，也许有一天，他真的可以为了她放弃一切。但至少，不是现在。

    大多数的时候，他都是需要面临很艰难的抉择。从很多年前开始就是，一直到今天从来都没有什么改变。只不过对于他来说，早就已经习惯了一切，有和没有也不过是一念之差的事情，如今看来却成为了他致命的弱点。

    已经不记得自己有多久不曾这样，在做出选择面前这么的难以做出判断了。他还记得上一次是在母妃离去的时候，他的情绪一度崩溃，不知道是应该跟着离去，还是继续走这一条漫长而且看不到尽头的路。

    而今距离那个时候已经过去了很久，再一次想起来的时候才发现恍如隔世。再也回不到当初，也没有办法去想象那个时候的自己究竟经历了什么。

    渺渺浮生，他想要的，不过是一人而已。只是如此，却很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