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三章 等待

    顾念情有的时候就像是一个孩子，对任何的事情都报以最大的幻想，不管曾经发生过什么事情，至少在他的眼中，就像是什么都没有改变过一样。

    也许从最开始的时候在他的心里面就是什么都没有变过，在顾念情的眼中，楚天澈还是那个人，至于剩下的，他什么都不知道。

    又或者是他装作不知道，在他的心中，从最开始的时候他并不是这么打算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事情走到今天这一步，他突然就发现自己当初错的究竟是有多离谱。说什么是利用，到了最后才发现，原来都不过是欺骗自己的借口，他不知道自己应该用什么去形容这一段过去，但是那确实是他最昏暗的一段时光。

    他甚至不知道应该用什么来形容自己的那段时光，就像是曾经发生的事情，一幕幕的映在眼前，可是突然之前就成为了过去，一刹那之间成为了灰色的。他甚至都想不出自己这么做的理由是什么，也许对于他而言，所有的一切都像是一场梦幻，梦醒之后，一切都成为了泡影。

    “听着你说这些话，我突然之间不知道应该和你说什么了，明明是我的不对，你却非要往自己的身上揽下这一切的责任，我不知道在你的心中究竟是怎么想的。但是对于我而言，这件事情如果始终不解决的话，会停留在我的心中成为一个永远的结，始终都没有办法解开。如今说开了，不管对错，不问你的想法，至少在我的心中，代表着我已经放下了，以后这样的事情不会再想，更不会再提起，我不知道在你的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但是对于我而言，既然我已经决定放下了，就绝对不会再提起，这是我唯一能够保证的事情。不管你信不信，我的内心确实就是这么想的。以后的路还长着呢，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我想的是，如果能够一直保持着这样的关系，我自然是乐见其成，若是不能的话，我只能够说所有的一切都是怨我自己，怪不得别人。”顾念情似乎好像是已经想的明白了，口中说出来的话也不像是没有经过大脑的了，在他的眼中，没有什么事情是一杯酒不能够说开的。

    事情发展到今天这一地步，原本就已经超乎了他的想象，但是他却不曾想过会是这样的一个结果。

    不问对错，只因为他们曾经共同经历过风雨，所以这一切都显得不那么的重要了。

    他不知道在楚天澈的心中究竟是作何感想，但是对于他现在而言，所有的一切他都决定要去放下了。

    除了仇恨，那是他唯一不能够放下的东西，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他都没有办法就这样袖手旁观，不管是什么人阻挡在他的面前，他都不会为其所影响。

    从很久之前就已经决定好了的事情，不管发生了任何事情，在他的眼中都不值得一提，对也好，错也好，他戛然从来都没计较过，更不会再此刻显得那么的重要。

    楚天澈早就已经放下了自己手中的酒杯，看着顾念情，似乎是有什么话想要说，但是到了最后却没有说不出口，他是因为不知道应该怎么开口。

    从顾念情说出这些话的时候，他就已经明白了，不是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而是从一开始，或许每个人的方向就错了。

    顾念情当初看重的是楚天澈的身份，虽然那个时候的他只是一个不受宠的皇子，但是对于他们而言，既然曾经存在过，那么就证明终将会有一天，楚天澈会成为他想要的那个样子，不管是君临天下也好，还是手握兵权也好，至少对于他而言是一种最幸运的事情。

    可是到了现在，他不光是发现自己错的有多离谱，还发现有些事情根本就不是他所想象的那个样子。

    在楚天澈的心中，从一开始就是将他当做兄弟的，只不过是有些话，他不善于表达，所以从来都没有说出口。但是对于他们两个人而言，那并不是不存在，对也好，错也好，在他的眼中都已经没有了任何的分别。

    “你放下也好，没有放下也罢，如今我也已经不关心了。我只是想告诉你，有些关系从一开始就没有变过，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但是对于我而言，既然是我认定了的。就算是发生再多的事情，对于我而言，我也可以坦然的将所有的一切都当做没有发生过。因为我要面对的那个人是你，所以不论对错，只要是我觉得对的，那么他就是对的，任何人和我说什么都不好使。”楚天澈明显没有喝多，就算是他带着一身的酒气，也难掩他周身高贵的气质。

    不愧是出身皇家的人，有些时候从一开始就能够看的出来他比人高人一等。

    都说人分三六九等是不对的，可是当你面对楚天澈这样的人时，你就会发现不管你用什么词汇去形容他，都不足以表达你面对他时的震撼。

    有些人天生就不知道是用什么来形容的，你在他的身上找不到对错，顾念情更不知道应该怎么样面对楚天澈，尤其是在这种时候。

    思来想去之后，他还是觉得，有些人，真的是从刚开始相交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这一辈子不管是发生了什么事情都不会发生人任何的意外。

    可是现在楚天澈才觉得是一个开始，他十分想知道，究竟是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才能够让顾念情突然之间对他说出这些话来。这些话，若是他不说，也不代表他永远都不会知道，但是他肯定也会装作不知道，就像是不曾发生过这样的事情而已，但是现在，似乎从某一时刻发生改变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了，不管这场对错和他有什么关系，他似乎都需要一个具体的答案，他不能够让自己活得这么不明不白。

    “所以，其实我一直有一个问题不是太理解，到底是因为什么，你突然之间和我说出这样的话来？在我的心里，及算是你有什么事情，也不会采用这么决绝的方法，你从来都不曾这样过，此时此刻，我想知道，到底是你听到了什么，还是说这其中有什么别的隐情？”

    楚天澈不是一定非要知道这个答案，但是出于对顾念情的关心，他想了解所有的事情，他可以毫无顾忌的让顾念情利用他，但是他不能够眼睁睁的看着别人去利用顾念情。

    他们之间的兄弟情谊始终都是存在着的，不管以后的事情是什么样的，但是现在，至少他们没有撕破脸，而且楚天澈也光明正大的说过了，有些事情他不在乎，从一开始他并不是不知道这一切，只不过是在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罢了。

    若是真的说破了，其实真的对谁都不好。他不说破，一方面是为了他自己，一方面是为了顾念情。

    永远都猜不透他内心真正的想法，但是却能够明白，他一定是有不得已的苦衷，所以才会做出这样的选择。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性格，虽然从来都没有明说，但是凭借着楚天澈这么多年的了解，怎么也能够看的一清二楚了。

    既然已经了解了，那么就可以去选择包容他的一切。

    所以他不是没有任何目的的说出这样的话来，在楚天澈的心中，顾念情始终是顾念情，他不是别人，也不会成为别人。在他的心目当中，既然从来都没有怀疑过，又怎么可能在此刻非要在他的心上插上一刀，非要见到血才好。

    如果能够用三言两句解决的问题，又何必将事情扩大，也许从一开始，就已经是对的了。

    “我知道，在你的心中，可能很久之前就已经对我有许多的成见了，只不过是你从来都没有开口说过。但是对于我而言，既然已经选择了对错，那么就说明我早就已经看透了这一切。如果我所做的一切对你造成了什么影响的话，只要你开口说，力所能及的范围之内，我保证不会对你有任何的威胁。”这大抵上是顾念情能够做出的最大让步了，在他的心中，何曾对一个人轻易许下承诺，却偏偏都体现在了楚天澈身上。

    那是因为他知道，有些人，有些事情，绝对不可辜负。

    对也好，错也罢，只要从一开始彼此之间没有任何的牵挂，那么就一定可以做成自己想要做成的事情。

    这一点他从来都知道的很清楚，但是现在，他却渐渐的开始发现，有些事情已经不像是自己想象的那么多了。

    他需要面对的事情也多了一些，再也不是当年但言两句能够说的清楚的了。

    如此多的过往，怎么可能在一夕之间说的明白，既然决定是一场永恒，也就只能够等到时光结束的时候才能够看到结果。唯有等待，是最好的见证者，谁也不能够对它嗤之以鼻，或者有任何的想法，这就是结局，不用言说的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