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贺寿(三)
“兄长,快出来看看,观海兄他们过来看你0了!” 这是宋未央的声音,与此同时,外又传来几阵不同音色的笑声;张文若分辨出这些声音正是他在八宝酒楼遇到的李观海、王启林等人所发出的。 见状,张文若有些无奈地给柳青黛递了个眼色,便略微收拾了一下仪表妆容,又挤出一抹勉强和煦的笑容迎了出去。 “王兄、李兄…还有诸位良友,一别多日,近来可还安好?” “还算太平,就是少了文若贤弟在旁,有些无趣罢了!”王启林率先挪动他那略显圆润的身体,上前应话。 “是啊文若贤弟,自从是夜八宝酒楼一别数日,愚兄寻遍府城,也未曾找到贤弟丝毫痕迹,若不是当日诸位好友都曾亲眼见到你的身影,愚兄还以为碰到鬼魅作祟愚弄我呢!”李观海却是一阵苦笑,不禁问道:“这几日贤弟都去哪了?真叫愚兄一通好找啊!” 他刚说罢,底下的一干友人纷纷附和,都是连连追问张文若近期的下落。 无奈之下,张文若也只好避重就轻地回道:“文若在此谢过诸位良友的挂念,实不相瞒,在下前几日去了一趟城外的法华寺参佛诵经,我去时见那里风景秀丽、雅致伊人,便在那里逗留了几日;却不想错失了与诸位良友把酒相聚的机会,真是罪过!” “兄长去了法华寺礼佛?…你不是一向不信鬼神么?怎么…”宋未央面带诧异不禁问道。 “我这次过去,其实是为了给已故的双亲请个长生牌位供奉,求个心安罢了!…倒是你,福伯不是说门外来了个京城客人,要你过去接待吗?而如今…那位友人何在啊?” “这个么…确实是来了个在京城结识的朋友,但他这次过来只是恰逢奇会,却不是为家祖母贺寿的!” “那他这次过来是来做什么?”不仅张文若疑惑真相,连李观海等人也听得好奇。 “他呀,嗨!别提了,他是替人跑腿带话,邀约我七日之后亲赴一场宴会罢了!”宋未央面带尴尬,有些模棱两可地说道:“这件事且让小弟卖个关子,待家祖母寿辰一过,再出个三五七天,若是诸位有兴趣,可随我一同过去赴宴,也好为小弟涨涨阵势!” 众人一听这个解释,虽然仍是心有不解,但是碍于颜面也都纷纷叫好,唯有张文若面有讪讪,婉拒道:“却要弗了贤弟的好意,明日便是书院重开山门之期,在此之后,愚兄便要留在书院之内,你们也是知道的,除了有要紧之事,书院一般不允弟子告假的!” “这…贤弟若是不提,愚兄险些都要忘了此事!”李观海等人都是一副恍然顿悟的模样,要知道这群人中几乎都是翠阑书院的号生,对于书院的此项诫律自然也是知道的;刚才宋未央趁兴邀请他们共同赴宴时,诸人一时兴起,竟然疏忽了此岔,待到想起时,不禁一片苦笑。 “既然如此,那日后的酒宴,小弟只好一个人过去苦熬了!”宋未央也知道此间详情,为了顾忌诸位好友的颜面,不由得一阵自嘲苦笑。 “此事算是我等顾虑不周,还望未央贤弟莫要怪罪才是!”李观海等人也借机告罪,缓和氛围,而在这时,一众人中的王启林却是眼见,率先发现人群中多出的柳青黛,便出言问道:“诸位且看,咱们只顾着说话叙旧,却是忽略了咱们当中多出了个绝色美人!…嘿嘿,也不知是那位好友有此等艳福,能博得如此娇艳花儿顾盼垂青!” “这位是柳姑娘,似乎是文若兄新纳的妾侍!”宋未央不禁出言调笑道。 “啊?是文若贤弟的妾侍?…新纳妾侍何等风流,为何我等兄弟不曾收到半点风声?…若不是今日恰巧遇到,说不得就让文若贤弟金屋藏娇,并一直将我等蒙在鼓中!”王启林佯装一副落寞之色,却是异常的浮夸,直惹得众人一阵大笑;但即使是这样,此时的张文若也成了众矢之的,一众好友口诛笔伐的对象。 张文若无奈,只好托词解释道:“诸位莫要听信未央贤弟的阿片面之词,就罔顾断言;其实我身边的这位姑娘…其实,她只是小弟的一个远房表妹罢了!…我这表妹家姓曰柳,双名青黛,京城人士,近日她与其族中长辈恰好来我南地游历,又偶然遇到小弟,这才与我暂时待在一处,而今日我这表妹听闻宋老太翁过寿,她在住处无聊,便索性与我一道过来见见世面!” 柳青黛也是朝众人莞尔一笑,点头附和;这才让众人一解心头之惑;唯有宋未央尚且愤愤不平,他还记得就在不久之前,正是这柳姑娘亲口承认她是张文若的妾侍,怎么刚过一会儿,就换成远房表妹了? 只不过,他刚要出言追问,就被张文若一记冷眼喝退,也使得这件事就此了却。 “好了,咱们来了许久还不曾见过老寿星与她贺寿,却在此处耽搁逗留,实在不该!…唔,算算时辰,距离开宴也没有多少时辰了,不若,我等就此过去前厅与寿翁拜谒吧?!” 众人又相互打趣寒暄了一阵,李观海抬头望了望天色就提出了个老成的建议,此是正事,众人也是纷纷附和赞同。 不多时,在宋未央的引领下,一行人便联袂来到前院大厅。而其他宾客早就站位整齐,好似就差他们这一行人了。 “恭祝老寿星寿比南山,福如东海!晚辈李观海...晚辈王启林….晚辈万俊逸…刘…晚辈张文若…与老寿星当面,与您请安了!” 在李观海的带领下,众人躬身拜服都给宋家的寿翁相继请安问好;而宋老太翁也很是慈祥和煦地点头称好,令众人起身;直到此时,寿宴就要开始了。 李观海、张文若、宋未央,这三人被分到了同一席上坐下,其他人则其家中长辈领到不同的席上坐下,至于柳青黛…则是陪坐到屏风背后的女眷专用席上;好在李观海的夫人与她同座,而且李观海事先也曾细心地交代过,有熟人陪伴,这才使得柳青黛不至于一个人傻坐孤单寂寞。
三人被引进院中,宋家府上甚为宽敞,院中早就布满桌子。人数众多,除却身边这两个熟识的朋友,剩下的众人,张文若可以说放眼过去全是陌生。 “怎么不见绯鸿,不是说要趁着老太翁寿诞之期给她寻亲吗?”在席上闲坐不久,见宋未央总算停下与众人攀谈难得消停,张文若便趁机在私下扯了他一把,小声问道。 “兄长莫急,家姐正在后院陪着闺中姐妹说私房话呢!…而且,冯媛来了…怕是不好应付啊!”由于主家还未宣布开席用饭,宋未央虽然亦为宋家子弟,但也不敢僭越,只好暂饮茶水来缓解腹中饥饿。 “这…冯媛来了,也就是说经过冯智昨天的事情,冯家人还未放弃与令姐逼婚?”张文若小心地打量了下左右,见众人都忙着聊天,并未注意到他,这才压低声音,又问了起来。 “昨天那件事儿,认栽倒霉的只是冯家雇佣的市井无赖罢了,冯家树大根深…那事儿,于他们而言,不痛不痒的…有冯媛此女在,冯家人又怎么会放弃就要吃到嘴的肥rou呢!…兄长且等着吧,不出片刻,总会有一场龙争虎斗等着你过去施展神通呢!”宋未央嘿嘿一笑,一脸的不怀好意。 “龙争虎斗…施展神通?…贤弟此言何解?咱们不是说好了么,于此事,愚兄就是趁机给冯家人添乱罢了!但是听你方才话中之意,好似愚兄已经被诸位兄弟舍弃了一般啊!”张文若一脸古怪地问道。 “怎么会呢?兄长多想了!我等兄弟既然事先答应兄长于此事出力,定然不会作出背信弃义之事的;你看…观海兄不就在你我身旁坐着,有我们二人在侧,兄长尽管放心就是!” 宋未央很是随意地打了个哈哈;而张文若却愈发地感到不正常,要知道李观海早已娶妻生子,而宋未央又是宋绯红的嫡亲兄弟,于此次的文比争婚,若是真得闹出动静,他们二人随时可以把自己摘的一干二净;唯有自己这个傻蛋还一厢情愿地笃信“古人诚不欺我!” 我的天!难怪一道分桌落座,这群还未成亲的狐朋狗友就全部躲得一干二净,只留下两个名义上的助力监视自己,原来自己上了个大当啊! 不行!按照惯例,在主角登场之前,我得假借尿遁溜之大吉才对… 想到此处,张文若赶紧抄起面前的一杯茶水想要饮用,不料,却被左侧的李观海一把拦住; “文若贤弟,这寿宴还未开场,你可千万不能多饮,省的待会好戏开场后,你别再腹中不适,错过了施展身手,扬名立万的好机会!” “….”张文若泪流满面,尼玛,原来按照惯例,到头来,吃亏的一定都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