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竟然是他
沐春风其实就是召家利用醉人蛛的毒精炼而成,使毒性更加隐秘,而中毒的时间更加持久。这种毒的解药,也就是醉人蛛烘干之后碾成的粉末,用温酒化开后服用,此毒立解。 召四公子眼下被捆的死死的,只好用眼神示意,解药就在怀中。徐昌平从他怀中掏出一大堆瓶瓶罐罐,也不知道是解药还是毒药,在召四公子不断的飞眼下,确认了一个小小的玉瓶。 “只需用指甲挑一点点置入半杯酒中,中毒之人喝下便可解毒,这个玉瓶足够百余人使用,此药炼制不易,你用完之后,剩下的就还给我吧。”召四公子可怜兮兮的说道。 徐昌平不理会召四公子哀怨的眼神,酒,阿龙身上从来都不会缺少,挑出少许解药融入酒囊,徐昌平将玉瓶直接揣进自己怀中,暗暗对阿龙和余德胜说道:“你们将召四公子、庄步凡和刘建义拉到一边去,我有话要和这个李钰讲。” 阿龙和余德胜不怀好意的看着徐昌平:莫非大哥看李钰生的美貌,在这里就要轻薄人家不成! 徐昌平看出了二人眼中的龌龊之意,笑骂道:“你们两个臭小子,将大哥看做什么人了?此事现在不方便说,以后我会告诉你们的,这个召四公子阴诈狡猾,你们要看紧他。” 两人不好意思的笑笑,知道自己想歪了:“饶他再jian猾,也逃不出我们的手心,大哥放心吧。”两人动手,将召四公子三人带到了远处。 徐昌平一手扶起李钰,一手将酒囊靠近她的小嘴,缓缓倒下,但觉得李钰身上馨香扑鼻,一股少女的芬芳沁人心脾。徐昌平凭住呼吸,估摸着喂了小半杯之后,便即停手,将李钰放倒在地,等着她苏醒。 少顷,李钰终于有了力气,中了沐春风,神智都还是清醒的,刚才几人的谈话她听的清清楚楚,这个徐昌平究竟是敌是友,也难以分清。 徐昌平等李钰站起,举手在唇边做了手势,看着地上躺着的几个灰衣人,摇了摇头,带着她离开这些人一段距离,才停住脚步。 徐昌平道:“你一定奇怪我为什么会救你,其实我们两家倒是有一些渊源,我的父亲助你的父亲起兵反武,只不过你父亲被囚,而我的父亲却被杀害。” 看着李钰迷惑的样子,徐昌平便将自己的身世告诉了她。李钰听后百感交集,不解的问道:“既然你知道自己的身份,为何还认贼作父,替武则天卖命?” 徐昌平道:“我的曾祖告诉我,让我不要再卷入朝廷,但是武则天是我杀父仇人,我自然要想办法复仇,我不参与你们这种所谓的正统之争,拥李也好,拥武也罢,我都不感兴趣,我现在是个江湖人,只懂得江湖恩怨,今天我放了你,那是因为我们两家上一代的情分。” 李钰气愤的说道:“你既然知道武则天时你的杀父仇人,为何又与她的亲信来俊臣及怀化堂勾结在一起,为虎作伥?” 徐昌平叹道:“你以为我愿意卷进来吗?来俊臣位高权重,我洛阳有诸多亲朋,家中还有乳母,我要顾忌他们的安全,自然要暂时委曲求全。回去之后,我会想办法离开怀化堂,专心练武,报仇雪恨。” “此事恐怕不会那么容易,你既已加入怀化堂,要想脱离,只怕会引来朝廷通缉,不如你与我联手,推翻武则天,到时候你大仇得报,想做官也好,游戏江湖也罢,都由得你。”李钰看到徐昌平人才,也不由得生起拉拢之意。 “此事日后再说,我回到洛阳之后,会慢慢尝试,等我将家人转移到安全之地,我再想办法辞去身上的官职。”徐昌平沉思着说道,与李钰合作,无疑也是一种办法。 李钰见眼下劝说无果,便央求道:“那些灰衣人都是我的部下,你也为他们解了毒吧。” 徐昌平道:“我眼下官职在身,而庄步凡和刘建义两人,今天也参与此事,我如果放了你们,他们必然会怀疑到我,如果他们向来俊臣禀告,只怕我和亲友的安全就有了问题。” 李钰美丽的双眼充满了鄙视:“这就是你所说的江湖恩义!难道你要拿他们的人头去官府领功请赏?你也不必放我,我与他们同甘共苦,一同赴死便是。” “我还有一个主意,你抓了这么多怀化堂弟子,有没有活口?”徐昌平沉吟道:“如果有活口,我去救了他们,这样也算有了大功,我再想一些借口,就说你们被高人救走,大家皆大欢喜,他们或许也不会再猜疑与我。” 李钰道:“那些人都是朝廷鹰犬,大多都被我们杀了,只有五六个被当做了人质,还有一些气息,关在这里密窖之中,我领你过去,你试试看,或许能够救得一命。” 两人来到一处偏僻的地窖,地上横七竖八的躺着十多个人,徐昌平细细查看,确实还有五六个人,留有浅浅的生机。于是将药酒分成两份,一份交给了李钰:“我的秘密太多,不能让你的手下知晓,那些人你自己救吧,救醒之后,速速离开这里。” 两人分头行动,徐昌平在暗中看的李钰带着手下离开,这才与阿龙汇合,为庄步凡和刘建义两人解毒,二人重伤之下,许久才悠悠醒转,看到徐昌平,慌忙起身感谢。 “这次亏得徐少侠解救,不然我二人定当丧命于此,徐少侠,大恩不言谢,以后我庄步凡这条命就是你的,水里火里,但凭差遣。”庄步凡慨然说道。 刘建义眼中带有疑惑:“徐少侠,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们明明先被重伤,然后又见灰衣人和我们一起中毒昏迷的。” 徐昌平刚才已经想好了说辞,道:“我赶来之时,你们已经中毒倒地,我趁放毒的人不备,将其抓获,不过这是召家的人,我们恐怕得罪不起,待他将余老爷子救醒,我还要放他回去。” “南诏召家?”两人抽了一口冷气,看着粽子一般的召四公子,脸上变的凝重,他们显然也不想得罪召家这些毒物。 “至于那些灰衣人,昏迷后对方来了高手,将他们全都救走,我与阿龙和余德胜两个兄弟,不是他的对手,只好眼睁睁的看他们扬长而去。后来我们在这寺庙中找寻,发现一处地窖中有失踪弟子的尸体,竟然还有五六个人活着,你们速速带他们回去医治。”徐昌平面不改色的说着谎话,习惯了,人在江湖飘,哪能不白话。 庄步凡和刘建义闻听,大喜过望:“徐兄,你为怀化堂立了大功,我们定当禀告来大人,为你请功。”说话间,便按照徐昌平所指,朝地窖奔去。
徐昌平大声道:“庄堂主,余老爷子身体要紧,我带着召四公子先行赶往余家,就辛苦你们安排那些受伤的兄弟们吧。” 庄步凡和刘建义朝徐昌平远远施了个礼,大家各行其事。 徐昌平兄弟三人,押着召四公子,快马加鞭赶回余家,余家兄弟一听余老爷子有救,大喜过望,急急忙忙引着徐昌平来到了余老爷子的床前。 召四公子上前确认,果真中的是沐春风之毒,徐昌平将酒囊中的药酒给余老爷子缓缓喂下,不多久,余老爷子便有了气力。 “气死我了。”余献忠一恢复气力,马上怒喝一声:“上官风,你这个狗贼,竟然对我下毒。” “上官风?大伯?”阿龙不由得目瞪口呆,这余家和上官家乃是姻亲,上官风怎么会对余献忠下毒手?这老头不会是躺在床上久了,脑筋糊涂了吧? “先给我取饭菜来,饿死我了!”余献忠一脸的怒气,躺在床上差不多十天,这神智清醒,可就是一动都不能动,差点饿死,要不是每天还能喝点清水,恐怕他早就嗝屁了。江南绿林第一好汉,如果是被活活饿死的,这脸就丢大发了。 余家兄弟见父亲苏醒,喜极而泣,连连催促厨房备好饭菜,赶紧送来,看着余献忠狼吞虎咽,不由得感慨万分,对徐昌平的谢意那是如同长江之水,滔滔不绝。 余献忠饿了几天,肠胃衰弱,不敢吃油腻荤腥,将碗中的白粥喝的稀里哗啦,敢情一个饭桶,饿死鬼转世。 待得余献忠喝了小半锅白粥,余献忠才意犹未尽的停下,抚着肚皮道:“肚兄啊肚兄,这些日子可真是苦了你了,今天不能吃太饱,以后慢慢补偿吧。”说话中,脸上苦笑不止。 由此可以看出,余献忠是个直爽脾气,为人豁达幽默,受此毒手,竟然还能笑出声来。 徐昌平上前问道:“余老爷子,你刚才所说,暗算你的人是上官风?此事当真?” 余献忠精神矍铄,炯炯有神的眼睛紧紧盯住徐昌平:“徐少侠,这些时日我躺在床上,外面的动静一清二楚,余德旺这个不肖子孙,竟然对自己兄弟下毒手,差点让我气的跳起来,只可惜我跳不动,没想到是你识破了他的阴谋。现在,你又救了我这个差点饿死的老头子,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从床上慢慢下地:“这样吧,我与你结为异性兄弟,我比你年长一些,你就屈尊叫我一声大哥如何?” “不可。”余家兄弟傻眼了,这老爹如果与徐昌平结拜,那自己岂不是要喊他叔叔?喊叔叔倒无所谓,只是这徐昌平太过年轻,这怎么喊的出口。 余德胜更是张大了嘴巴,自己喊徐昌平大哥,如果徐昌平喊爷爷大哥,那自己该叫余老爷子什么?大哥?估计得被叔伯们抽翻了脸!爷爷?那自己和爷爷一块和徐昌平称兄道弟,那又算怎么回事! 乱了,一切都乱了,众人一下子陷入了纠结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