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五章 暴雨杀机
灵钧和阿黑二人离去后,夏君衔守着空空的房间,整整一夜没合眼的他,此刻却没有一丝睡意,索性打算出门去逛逛。 河阳城和他之前去过的任何城池都不同,那千梦之城尚有三大世家维持,可河阳却因为各方豪强云集,谁也没有能耐将这巨城据为己有,因此,此是一处真正三不管的地方。刚出拓跋家不久,夏君衔就见前路的街道上有二人持兵死斗,这要是天枢,只怕这两人刚掏出兵刃就被朱雀军绑个结实,扔牢里去了,可此处,非但无人拦阻,还有不少好事之徒围观,甚至当街下起注来。不多时,一人被另一人一剑刺穿了心肺,横死当场,鲜血溅了一地。那围观的众人意犹未尽的抱怨几声,作鸟兽散。夏君衔皱了皱眉,对这野兽一般弱rou强食的环境颇感不适。 凯就在这样的地方生活吗?他有族人陪伴,应当不会寂寞吧,不知他现在如何了。夏君衔走入一家酒馆,侍者迎来,道:”客官想吃点什么?还是喝点什么?还是又吃又喝呢?“ 这家伙好贫的嘴........夏君衔问道:”你可有菜单?或者有何推荐?“ ”哟?客官是初来我河阳城?“ ”是。“ ”哦!那便是了,我家的女儿红可是全流乡最好的!这女儿红本是民家生女之年,酿下美酒埋入地中泥封窖藏,待到那女儿出嫁.........“ ”就给我来半斤女儿红吧。“这侍者唠叨的夏君衔有些头疼。 ”客官好酒量啊!这女儿红色如琥珀,橙黄透明,味比琼浆,醇厚甘鲜,是以精糯米,生麦.......“ ”快去拿吧。“夏君衔慌忙将他打断。 ”可要再加一盘牛rou?“ ”嗯。“ 不多时,那侍者端着牛rou和酒放到桌上。他突然凑近夏君衔,轻声道:”看你相貌颇为不凡,是修行之人吧?“ ”是又如何?“ ”可是为那东西来的?“ ”什么?“ ”拓跋家.......碧霞刀.........“那侍者的声音细若蚊鸣。 连这酒馆侍者都知道此事!?这拓跋家得了宝贝后,难道是满大街宣传的吗?不对,定是有人在故意散播消息。想到此处,夏君衔不禁生出一丝寒意。他冷冷的看向侍者,道:”谁让你到处散播此事的?“ 那侍者似乎被夏君衔吓了一跳,往后跳了一步,道:“我一介凡人,哪敢呢!前两天几位高手来馆子喝酒,我偷听的。” “我不知什么拓跋家,更不知碧霞刀,你退下吧,别影响我喝酒。” “哎,客官请便,请便哈。”那侍者讪笑几声,告退而去。 这时,三个甚是高大壮实的汉子走进酒馆,夏君衔看去,只见那几人头顶的发际上,竟生着一对牛角。听灵钧说,妖族化形后,都会留下或多或少的一些本体的特征,却不知这几人是何物所化? “来三斤女儿红,五斤花生!”三人显是熟客,坐下后声如洪钟的吼道。 ”大哥,那贼鸟说的消息不知靠不靠谱。“ ”不管真假,也要试试,有了碧霞刀,你我兄弟便突破有望了。“ 夏君衔心中一动,依然若无其事的喝着酒,竖起耳朵默默听着。 ”可得罪拓跋家.......“ ”哼!那拓跋鸿纵是五星武修,也敌不过我流乡各路英雄联手,这碧霞刀可不是他小小人类吞的下的。“ ”嗯?小子,你可听够了?“三人中一人察觉到夏君衔似有异样,语气不善的说道。 夏君衔见那人发觉,只得回道:”小弟初来河阳城,听几位高手说那什么什么刀,心生好奇,所以不禁听了几句,若有冒犯,还望见谅。 那三个大汉倒也耿直,见夏君衔面色诚恳,竟就那么信了,其中一人道:“不该听的别听,这河阳城可是吃人的地方,小心让人割了耳朵!” “是是是,你们慢慢喝,在下这就告辞。”夏君衔的酒也喝得差不多了,不想留在此处与那三人再起争执,便起身离去。 走出酒馆后不久,夏君衔沿着街道漫步,见街口的告示栏上围着数人,便好奇的凑上前去。只见一告示上写着,狂怒军征兵:九曜赤女一族,世代忠良,却遭昏君残害。百战之军,十万忠魂,冤死他乡,不得安息!今我赤女一族流落流乡,素闻流乡遍地英雄,若有人存建立功勋,开疆扩土之志,加入狂怒军,随我等杀回九曜,必将雄踞一方,名垂青史! “哼,这话骗骗毛头小子还行,区区几万残兵的丧家之犬也想骗老子去从军?” ”是啊,我听闻那赤女一族现在的族长刚满二十岁,这样的人如何带兵?“
”不过一直听说赤女族的剽悍,若他们回不去那九曜,可不会急了眼,在我流乡攻城掠地吧?“ ”这可说不准啊。“ ”怕什么?河阳虽无主,但那止渊,煜阳,平罗,三百堤四城加起来可是有不下于二十万人马呢!“ ”说的不错,若那赤女族造次,芷鹿,狂鹫,美人归三大佣兵团也不会坐视不理的,再加上还有林蟒团之流,这些佣兵团虽不及那三家,但也毕竟是我流乡之人。“ ”还说那林蟒团呢,都被人灭干净了!“ “什么?” 夏君衔默默退出人群,拦住一个同样离开围观的路人道:“这位兄弟,你可知那赤女族现在流乡何处?” ”据说驻扎在离止渊城十里外的平沙原。怎么?我说兄弟你可别信那征兵里说的啊,我听家里老人说了,那.......“ ”我只是随意问问。“夏君衔不想再和他解释,答谢后离去。 凯的处境看来并不好啊,等此间事了,先去看看他再离开也不迟。夏君衔回去的路上下起了雨,这雨来的虽急,雨势却不小,霎时间,雷鸣滚滚,骤雨倾盆。夏君衔加快了脚步跑回拓跋家。 ”嗯?“离近拓跋府邸时,夏君衔忽见拓跋府前不远的道路上四人身披防雨的斗笠,静静立在雨中。这几人出门带着斗笠防雨?还真是有先见之明啊。夏君衔迅速从四人身旁跑过,将进拓跋府时,忽觉背后一股凉意,他回头望去,果见那四人此刻,正定定的凝视着他,那眼神就像在瞧一个将死之人。夏君衔只觉一人的相貌无比眼熟,定睛望去,不禁大惊,那人正是酒馆中的贫嘴侍者! 果然是冲拓跋家来的?这些守卫怎么不将他们赶走?夏君衔疑惑的看向拓跋府邸大门檐下站着的六名站得笔直的护卫。不对!这六名守卫的眼中竟无任何色彩,目光无比僵直看着前方。夏君衔走到近前,那守卫竟如没看见一般,依旧站在原地,丝毫未动。夏君衔不禁轻轻用手戳了戳面前的守卫,那人身子一晃,直直倒在地上,溅起一片积水,死了!?都死了!? 此时,雨下的更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