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不在乎
瘦高个默默的站着，过了一会儿，看到房承平没有什么动作，瘦高个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我叫高永言。” 不理会房承平的反应，瘦高个自顾自的说了起来：“我有一个meimei叫高方仪，我们兄妹的感情很好，有什么事情，她不会向别人说，但是一定会告诉我。” “一个多星期前，我meimei开心地打电话告诉我，说她找到了一个好男人。她的语气很高兴，说终于找到她自己的幸福了。但是过了几天，突然就再也没了消息，我打电话也不打不通，手机总是不在服务区。” 沉默了一会儿，高永言语气低沉接着道：“我很快从外地赶了过来，想找到我meimei，找了一段时间，才知道我meimei被一个外地小混混给骗了，围绕这个小混混，至少有五个外地姑娘失踪。然后我打听到他在四通镇，我追了过来，可是刚到了这边就出现了大雾，然后又是各种怪物到处吃人，所以当时一直是躲在一个小五金店里。” “又过了几天，我看到有人逃了出来，看到机会我也逃出码头，这个时候居然让我找到了meimei说的那个混混，她发过照片给我，化成灰我也认得，真是老天有眼！” 说道这里，高永言顿了顿，咬牙道：“就是底舱里那个手上有刺青的男的！这个小胖子还有刚才挟持老李被打死的那个都是一伙的。那个保明俊仗着自己有个好面孔经常欺骗一些单纯的女人，最后不知道被他们弄到哪里去了！” 看着房承平毫无表情的脸色，高永言也完全放了开来，大声道：“我要杀光这群人渣，不管怎么样我一定要杀光他们！让他们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说完这句话，高永言睁大双眼和房承平对视着。 “你说的故事我一点都不感兴趣。”房承平平静地看着高永言，淡淡地道，“你们的死活我也一点都不在乎。” 高永言听到这句话很是意外：“你不杀了我？” “我不会杀你。”房承平枪口朝下，缓缓地道，“杀了你又没什么好处，不杀你还有个可以派上用场的劳动力。” 高永言的神色很是奇怪，完全无法理解。 “甲板上还有一具尸体，你把他也扔下船吧。”房承平指了指之前被迟雅爱打成筛子的工作服男，“你杀那个小胖子杀得太快了，现在只有你一个人来扔了。” 说完不待高永言反应便向底舱走去。 …… “你认不认得高方仪？”底舱里，房承平蹲下对躺在地上的刺青男问道，“或者认不认识高永言？” 刺青男脸色苍白，额头上满是痛出来的冷汗：“不…不认识，我不…认识他们。” “你撒谎！”房承平脸色峻冷，站起身来伸出右脚轻轻踢了一下刺青男的肋骨。 “啊！…我…我没骗你！”刺青男痛得脸部扭曲。 过了一会儿，痛楚缓和了一点，刺青男沙哑地道：“我…真的不认识他们。” 房承平蹲下来盯着刺青男的眼睛，视线如刀，刺青男受不过这刺目的眼神，转过头去继续分辨道：“我…真的不认识。” “你的眼珠在向右转。” “啊？！” “一个人撒谎的时候，眼珠是会不由自主的向右转的。虽然不是百分百正确，不过你肯定在撒谎！” “我…我。”刺青男张了张嘴却最终没有说出什么。 “说吧，高方仪在哪里？” “咳…咳…”刺青男咳了好几下，喘着粗气道，“我不知道。” “高方仪，她…她几天之前就已经就跑了。”刺青男咳嗽不停，觉得有把钝刀子在胸口慢慢的挫着，“那个女的…原来被我们关着，准备…过两天走水路一起运走。谁知道…前几天突然来了场大雾，大雾过后到处都是乱子…，死了好多人，没看住就让她给跑了。” “其她女人呢？”房承平思索了一下问道，“一起运走的其她女人在哪里？” 刺青男一阵苦笑：“到处是虫子在吃人，谁…谁管得上这些，有些被吃了，有些跑掉了。” “高永言是谁？”房承平半蹲下来，仔细观察着刺青男的脸色。 “高永言？”刺青男回忆了一下，“是高方仪的哥哥，听她说过。” “咳…咳…咳…”刺青男猛的一阵咳嗽，嘴里居然咳出了血水。 “你活不成了。”房承平站起身来，看着刺青男不停的咳着血水，淡淡地道，“看起来肋骨断了，估计戳进肺里了，还有内脏估计有大出血。根据我的看法，你是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救我。”刺青男蠕动了几下，轻轻抓住房承平的裤腿，声音沙哑，“救…救救我，我不想死。” 房承平慢慢的摇摇头，“我救不了你，不过如果你想的话，我可以给你一个痛快。” 刺青男仿佛没有听到房承平的话语，一直在不停的哀求着：“救救我，救救我。” “唉…”一声轻叹，房承平稍一用力挣脱刺青男抓住裤脚的手，缓步向舱外走去。 不错，房承平对高永言的故事不感兴趣，不过他对高永言的故事是否真实却很在乎，目前看起来，高永言至少是讲了一部分事实。 田子悦和另外两个女的一起拿个拖把不停的拖着地上的血污。 房承平走到舱门口，突然对三个女子道：“这里清理好了，外面甲板上还要清理，你们快点，晚饭之前清理完。” 说完也不待三个人回答便头也不回的走出了舱门。 经过一场战斗，甲板上有数只蜻蜓怪尸体，还有工作服男死去留在甲板上的大块血污。 高永言和三个女子在甲板上不停的打扫着，满头大汗，打扫了好久，终于在傍晚的时候把甲板打扫干净了，血腥气味变淡了很多。 房承平检查了一下四个人打扫的成果，点头道：“干的不错，你们每个人去盛一碗饭吃。” 这条散货船上有个厨房间，不过食物的库存不多，只有一些大米，面条之类的，蔬菜的话就只有咸菜了。如果只是四个人吃的话还能吃上个半个月。之前突然船上多出来了九个人，如果放开吃，估计吃个三四天就要断粮了，所以房承平快刀斩乱麻将所有后面来的人都关到了底舱，不然一旦食物耗尽，到时候情况将会非常糟糕。 现在经过一场厮杀，九个人一下死掉五个人，情况好了大半，所以剩下的四个人才有口饭吃。 看着四个人听到有饭吃，一脸兴奋的样子，房承平泼了瓢冷水：“每人只有一小碗！记着，只有一小碗！” 两三口把碗里的米饭吃完，四个人还是感觉肚子烧的慌，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只好灌了一肚子水欺骗一下肚子。 “上面有两间生活舱。”房承平看着四个人吃完饭准备离开，突然说道，“男女分开住，我会锁上舱门，记住不要耍花样。” “保明俊呢？”高永言突然问道，“保明俊现在怎么样了？” “嗯？！”房承平略显疑惑，不知道保明俊是谁。 “就是躺在底舱的那个刺青男！”高永言解释道。 “肋骨断了七八根，内脏大出血，估计撑不过今晚了。”房承平看了看高永言，漠然道,“你要去杀他么？” “对！”高永言咬牙道，“不过我还要先问一下我meimei的下落。” “你不动手他也活不过今晚了，你自己看着办吧。”房承平轻轻地道，“不过不要把底舱弄脏了，不然你就呆在底舱不要上来了。” 第二天一早，老李伸了一下懒腰，把铁锚收了起来，慢慢把船往上游开去。 甲板上，高永言一个人费力地把刺青男从底舱拖了出来，从甲板上推下江去。 房承平在旁边看着高永言一脸愁容地看着江水，上前一步问道：“怎么样？知道你meimei的下落了吗？” 高永言长叹一声，“她应该还在四通码头，我不应该离开那里的。” 江风习习，两个人在船边沉默了一会儿，房承平突然道：“你要去找她吗？” 高永言听到房承平的话很是激动，猛然转头道：“你肯掉头去四通码头！” “不会的。”房承平轻轻摇了摇头，“我的目的地是京陵，我是不会掉头的。” 高永言闻言一脸失望。 “不过。”房承平看着高永言认真的说道，“我可以把你送上岸，然后你可以自己去四通码头找你meimei。” “哈，哈，”高永言听到这句话，苦笑了几下，“算了吧，我要是上岸，估计活不过今晚。” “你要放弃你的meimei吗？”房承平淡然说道，“这可是你亲meimei。” 高永言听到meimei这两个字，愣了一会儿，然后缓缓地道：“现在去，也只是白白送死，只有自己先生存下来，才能去救她。” “好吧。”房承平听到这个回答不可置否，“那边有几个钓鱼竿，趁着现在有点时间，你们去钓鱼吧。” “啊？”高永言呀然地看着房承平，“钓鱼？” “嗯，”房承平指了指不远的三个女子，“你带她们一起钓鱼，钓上来的鱼就是你们今天的食物。” “要是钓不到呢？”高永言紧紧的盯着房承平，高声问道，“钓不到就没饭吃？” 房承平摇了摇头：“钓不到还是有饭吃的，不过只有一小碗。” 高永言重重咳嗽了几下，盯着房承平那张扑克脸看了一会儿，突然叹了一口气，朝着另外一边的甲板快步走去，一边走一边朝三个女子高声喝道：“快点钓鱼！快点钓鱼！不要聊天了，钓不到鱼大家都没饭吃！” 手忙脚乱了一阵，四个人终于弄好了鱼竿鱼饵，在船头附近一字排开钓起鱼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