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八章 可悲的身世
我跟大壮没有说话，知道他在组织着语言，虽然他说的不是什么秘密，但我接触修道世界的时间不多，还真不知道他将要说的是什么。 “自从茅山道上不再出世后，我嵩山就被授命为巡视者。”景老说到这是略有意味地看了看我。 “巡视者？难道就是评价鬼物善恶的工作的人？”我看到他这一眼真的意味深长呀，一听巡视者这名头更是响当当的，来嵩山派在业内的威望很高呀。 “对的，道上将这职责交给我嵩山派，是对我派无上的信任，而我们百多年来也一直在遵守公平公正地巡察着。”景老这话说得心情激抑，看得出这名号还是让嵩山之人相当有自豪感的。 “哦，这样呀。”不过我则是想到另一边去，做这事情其实压力挺重的，试想下，不说碰着我身上带着恶鬼的人了。 要是百多年来嵩山都做着这事，那么当年养鬼道被灭宗基，当中少不了他们的推动，而养鬼道现在大肆报复当年出手灭了他们宗基的人，这嵩山派当然首当其冲。 但这事情我不便在这时候说，毕竟我也没有理由去与他争辨当年一战是对是错，反正在我现在看来，养鬼道都不是好人。 “本来一直以来，我嵩山都敬敬赫赫地做着这工作，四十年前，养鬼一道为祸世间，惹得天怒人怨，我嵩山为了尽歼养鬼恶人，派出了宗门高手布列大阵，困死养鬼道人于大峡山上。可惜那一战，没有杀尽恶人，反倒让他们逃了几人出来。”不过让我惊讶的是，我没有说养鬼道的人，反而是景涛自已地说起来了。而且说到这里时更是一脸的叹息，知道要不是当年的昏漏，也许就没有后来发生的那么多事了。 “养鬼道？”大壮对于养鬼道可是一无所知，但听到景老的故事，却满心的好奇。 “逃出的养鬼道人，我们本以为翻不出什么风浪来了，可想不到二十年前，让他们中的一人混入了我宗里，更让其杀害了我家老祖宗。”景老说到伤心处脸色痛恨了起来。 “那人什么来头呀，竟然能够混进嵩山派。”我好奇地问，一个养鬼道人，竟然能瞒得住灭鬼大派，而且还能杀了嵩山老祖宗。 “哎，作孽呀，这事一切都得怪我，要不是我，也不会害死老祖宗了。”景老一脸的怨懊。 “唔。”景涛这话一出，我跟大壮识趣的不出声，让他自声自叹完再算。 叹息完后，景老在身上摸出烟抽了点了起来。 “三十年前我记得是在冬天，那时我正追杀一厉鬼，去到洛阳城边时看到一少年饿晕在路边，我不忍心让他冷死当年就带了他回嵩山。”景涛停了停，用力地吸了一口烟，像是回忆似的呆然地看着前方：“因为少年说家亲被灭杀，无亲无故，最后我便收他为养子，改名为景浩天。” 不过我听到这里却心惊了，总感觉猜到了之后的发展，但我不敢乱说，只得静静地听着。 “而让我惊喜的是，浩天虽为孤儿，但天资奇佳，短短几年时间不到就把我一身本领学完了，宗门的元老们也都相当器重他，以为他将会成为下一代嵩山掌门。”景老此时看着我苦笑起来：“在浩天成家之年，我为他置办了婚典，来年便生下了个女孩，那女孩就是寰宇。” “哦。”大壮听到这里时，脸色带着愕然，想不到景寰宇还有个这么牛比的爹的。 但景涛说到这里，将还有半截的烟头熄灭了，脸色紧张带着懊悔道：“直到后来，我才知道事情并不是我们想的那样，当年我一个善念，差点为嵩山带来灭顶之灾。” “为什么？”大壮在一边顺着他的意思问道。 “五年前老祖宗寿庆，但这寿庆却是悲剧的开始，变成了一场地狱屠杀，老祖宗被人毒杀当场不止，当年消失的养鬼道人更是涌现在场，嵩山一脉以五十三条人命才将养鬼恶人驱逐下山，但这一劫，却也让嵩山元气大伤。”景老回想当年的血腥，犹如昨天。 景老这话说完后，他的心情似乎很复杂，再度伸手去拿了根烟点上，看到他的样子，我跟大壮对视了一眼，耸耸肩安静地等着景老再说下去。 “后来才知道，让养鬼恶人混进人群，竟然是我们寄予厚望的浩天，而且那时我们才知道，浩天的亲生爷爷是当年养鬼道的二掌门，那个被我们合力围杀的鬼心道人。”景老长长地叹息一声，冤冤相报何时了，这话的因果终归来临。 “呃。”我跟大壮听到这里脸色并不好看。 “最后浩天抛下了我们与养鬼道人逃出了嵩山，而小宇的母亲受不了别人的指点，不久后投井自杀了。一切都是我的错呀，当年一个善念，才让嵩山出了这等祸难”景老像是回忆完痛苦的事情一样，喝了口茶长长一叹气。 但在我听来，这事错的并不是他，我想就想没有景老收养景浩天，养鬼道的人一定想办法将景浩天送到嵩山里，只不过景老当了这冤大头罢了。 “说到这里，你们也应该明白为什么小宇对这事这么上心了吧。”景老说完后，心情似乎也放松了不少，苦笑地看着我们。 “呀，原来这样的呀。”我听完景寰宇的身世，说真的觉得她挺可怜的。 爷爷不是亲生的，母亲受屈而死，父亲又是宗门的大罪人，身上更是流着一半养鬼道的血液，也难怪她总是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 这事情可能是养鬼道的人做的，她那么上心自然能理解，毕竟他的父亲就是养鬼道人。 “唔，不过她性子太要强了，急于向人证明自已不是邪道之人，其实宗内很多人都知道，那错不在于她，但是世间之人那能一意了然，宗门的元老总有人担心着她会不会像她父亲一样，到头来对我们倒打一棒，所以处处监视着她，也难道的，要是小宇真像她老爸一样，我们嵩山可也受不起这一击。”景涛脸色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