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 变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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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像往常一样升起。 任途醒了，继续练习昨晚未完成的变化之术，心无旁骛，以至于花小婵坐到他的身旁椅子里，他都没发现。 “真是个笨蛋！” 花小婵端着一碗粥，稀里呼噜的喝着，还不忘挖苦几句：“这么简单的功法，练了一晚上了，居然还没练成！你啊，怎么说你好呢？” 她保持着昨晚清秀少女的容貌，此时摇着头，露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遗憾表情。 任途一心练功，不搭理她。 “你还年轻，头等大事就是修行，而且要很刻苦、很努力，不能为了……” 花小婵一边喝粥，一边以长辈的口吻训斥，说到这里，顿了一下，接着说道：“别的事分散精力。” 她本来想说“不能为了女人而分心”，想了想觉得不妥，便改了口。 任途还是专心练功。 粥喝完了，花小婵跑去又盛了一碗，放在墙边的方桌上，扫了任途一眼，想说什么，但什么也没说，转身回去里屋。 如此过了一个多时辰，任途感觉变化之术小有所成，便试着施展，调动脸部肌rou，改变容貌。 试了片刻，他想瞧瞧变脸的成果，左右看了看，没发现心中所要的东西，一回头冲着厢房大喊：“有没有镜子？” “叫什么叫？” 说话声中，花小婵走了出来。 “嗯？” 她见到任途的脸，不自觉的惊异出声，随即明白过来，笑着说道：“不容易啊！总算开窍了！” “拿镜子过来给我看看。” 任途一只手摸着自己的脸，另一只手伸出去示意她快去拿。 脸部肌rou变形，他觉得很不舒服，时间长了还有点酸。 花小婵深知，像任途这样的初学者很难一直维持目前的状态，便不再多话，回身入内取出一面铜镜，摆到任途的面前，自己则蹲在一旁。 “这是，失败了？” 任途照着镜子，左看看右看看，又是龇牙又是咧嘴，自己的脸变得很陌生，像是粗鲁的凶恶大汉，还是脸被毁容的那种。 “哈哈哈哈！” 花小婵再也憋不住了，指着镜子里的脸，捧腹大笑。 任途散了功，恢复本来面貌，一脸的郁闷。 “别气馁！” 花小婵笑够了，安慰着他，说道：“第一次变脸都是这样的，多变几次，等熟练掌握就好了。” 接下来，任途尝试着第二次变脸，花小婵在一旁辅导，提示一些重要信息。 折腾了大半个时辰，终于有了进展，任途摇身一变，成了一位三十岁出头的青年男子，配合他俊逸挺拔的身形，充满了成熟男人的魅力。 他所学习的只是变化之术最浅显的部分，只能变脸，别的，像是体型、声音等都变不了。 “你的脸……太僵硬了。” 花小婵盯着任途的脸庞，一针见血的点评着，说道：“不过也能凑合了，再粘一圈胡子，不是仔细看应该看不出来。” “不是变化之术不行，主要是时间太短，你修炼得太仓促了。”她补充说道。 任途不想讨论变化之术究竟是行、还是不行，距离家族大比不到八天，他还有很多事要做，必须争分夺秒，当即散功恢复容貌，找到黑色长剑，用布包裹严实，告辞离去。 “出去的时候，别被旁人看见。”花小婵叮嘱着他。 如今，任途在长封城内声名鹊起，认识他的人还是有的，可不能一时大意暴露了此地。 任途谨记这一点，不走正门，探听到宅子外面的巷子没有人踪，才翻墙而出。 …… 灵纹师公会的二楼，赵先生屋内，任途扯开包裹，将黑色长剑递出，并说明来意。 赵先生感悟了剑内的灵纹，当场就震惊了，一脸的不可思议，抬头问道：“这是……你刻画的灵纹？只用了……九天？” “嗯。” 任途回应一声，他是怕长剑承受不住，才放慢了刻画进度，否则根本用不了九天。 “赵某人……” 赵先生抚摸着桌面的长剑，不禁一声长叹，感慨着说道：“无话可说！” 一个多月，从一无所知到学会“十八画”灵纹，像任途这种学习灵纹的速度，赵先生还能说什么呢？无论是何种语言，都无法表达他内心的惊叹、赞赏和难以置信。 不错，难以置信！ 学得如此快的灵纹天才，赵先生还从来没有亲身遇见过，只在传说里听过，可那是传说中的人物啊！与普通灵纹师不是一个档次的存在啊！神一般的宠儿啊！ 赵先生突然有了觉悟，他正在见证新传说的诞生！ 在若干年后，当那时的人们谈论这个新传说的时候，或许，将有他赵某人的一席之地……这么一想，还真是令人万分的激动！沉寂多年的热血再度沸腾了！ 赵先生的思绪飘到很远，一时忘了身在何方。 “赵先生。” 眼看对方怔怔的出神，任途唤了一声。 “啊？” 一瞬间从遐想中醒过来，赵先生不禁轻声喊叫，自觉失态，低头整理了一下情绪，瞧着眼前的黑色长剑，说道：“总体来说，灵纹刻画的不错，但是……” 以任途所表现的灵纹天赋，已不需要鼓励了，需要适当的敲打，免得任途骄傲自满、不思进取，平白浪费大好资质，那将会是灵纹师公会、乃至整个修行界的重大损失。 所以，赵先生话锋一转，抬起头，接着说道：“你刻画灵纹的方式太过霸道，不懂得轻重缓急，不懂得刚柔并济，一般的兵器恐怕很难承受得住。当然，你学习灵纹还没多久，以后有的是时间打磨你的刻画技巧。” 手掌落在长剑之上，他继续说道：“剑里的灵纹是你改造的？对，它确实成型了。依我推测，威力与原版灵纹相比，也不遑多让，不过，有个致命缺陷。” 望着任途的双眼，赵先生缓声说道：“它的使用寿命很短。” 赵先生的这一番话，点出了任途刻画灵纹时的最大问题，同时也解答了任途内心的疑惑。 之前怎么会连续刻裂了两把长剑？任途总算是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