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 凤老夫人

    莫城是位于东云国最南边的一座小城，四季温暖。

    时隔两年，再次踏上莫城的土地，看着熟悉的景色，言轻负恍然间记起了小时候第一次到莫城时的场景，那时是春季，正是玉兰绽放的时节，他坐在马车上，安阳王妃的怀里，看着窗外的玉兰想起自己的母妃，哭得不能自己。

    不知不觉间走到了熟悉的地方，抬头望了一眼牌匾上雄浑苍劲的“凤府”两个字，竟有些恍然隔世的感觉。

    门口扫着落叶的老管家见门前站了一个人，睁着浑浊的老眼看了看，一时间竟有些呆怔。

    “裕伯。”言轻负唤了一声。

    裕伯捏着扫帚的手紧紧用力，老半天才是冷冷道：“七皇子大驾光临不知有何赐教？”

    言轻负平静道：“我是来拜访凤老夫人的。”

    裕伯冷哼一声：“老夫人身体不适不方便见客。”说着拿起扫把就要关上门。

    “等等，裕伯！”言轻负抢先上前挡住门。

    裕伯面色不好道：“怎么？七皇子还要强闯不成？我们凤家庙小，容不下您这尊大佛！”

    这天下胆敢这样和言轻负讲话的恐怕也只有凤家人，也因着他是凤家人，言轻负才能做到不恼，口气诚恳道：“我只想见凤老夫人一面，有要紧的事想问老夫人。”

    裕伯看了言轻负半天，见他无比恳切，终于是道：“我去通报一声。”

    “谢谢裕伯。”

    “别谢！老夫人愿不愿意见还是另一回事呢。”

    言轻负静静立于门前，半晌，裕伯回来了，隔着老远很是不情愿地道：“进来吧，老夫人在祠堂。”

    沿着记忆里的路，言轻负走去祠堂，途径一片桃林，不由驻足。

    那时他们一起种得桃花，竟已经开得这样好了。

    “七皇子。”带路的小婢女十二三岁的模样，睁着一双纯净的眸子，好奇又仰慕地看着这个传说中的七皇子，“祠堂在这边。”

    “我知道。”

    小婢女睁圆了眼睛：“您知道？这您都知道？”

    言轻负淡笑一声：“你什么时候来凤家的？”

    “去年秋天。”

    “我可是在4岁来凤家的。”

    小婢女愣了一下，“啊？”

    言轻负轻笑，两人已然走到了祠堂。

    凤家祠堂曾经是言轻负最怕的地方，最初是桑鸢被罚跪祠堂，她害怕，他和宋时便陪着陪她一起跪，到了后来不论是谁犯了错，他们三个都会一起受罚。

    而如今，跪在祠堂的是凤家老夫人，祠堂上供奉的是数张灵牌。

    言轻负一怔，那整齐排列的灵牌让他突然丧失了走进去的勇气。

    “你来了。”凤老夫人双掌合十，闭着眼。

    “奶奶……”言轻负喃喃道。

    “七皇子有什么事就说吧。”一贯的威严中更多的是疏离。

    言轻负深吸一口气，才道：“我找到桑鸢了。”

    凤老夫人闭着的眼睛缓缓睁开，竟有些湿润，声音微微颤抖，道：“你说桑鸢？我的外孙女……桑鸢？我们凤家唯一的血脉，桑鸢……”

    “是的。”言轻负有些哽咽。

    “她在哪，桑鸢现在在哪？”凤老夫人激动地抖着拐杖。

    “您先冷静，她很好，只是失去了记忆，我这次来找您就是想问您关于九凰诀的事，我怀疑桑鸢失忆和九凰诀有关系。”

    凤老夫人颤了颤：“她失忆了？”

    “嗯，我推测，应该是她强行开启九凰诀释放体内内力，却被反噬所导致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