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守岁（下）

    华阳王抬头看了一眼站在边上的我，便又低下头，不徐不疾地对着我屋外说道，“去回了袁妃，说今年本王在翠岚轩守岁了，叫她不必等本王了。”

    “可是爷.”

    屋外的声音显得有些迟疑。

    “没有什么可是的，”华阳王声音不大，但是却字字清晰，“你是听不懂本王的话吗？”

    “是，是，属下这就去！”

    “元夕，怎么不包了？”华阳王见元夕呆立在原地，便笑着关切地问道。

    “父王不陪哥哥守岁，哥哥会不会不开心？”元夕抬头有些怯生生地看着华阳王问道。

    “哈哈！”华阳王大笑着抱起元夕，“你倒是一个为人着想的孩子。”

    “父王每年都陪他守岁，不差今年。”

    “你说是吗？”他说着突然转头看向我，我一愣，本来是作为一个旁观者看着他们父子亲昵的，现在一下子要我说话，我倒是有些反应不过来。

    “呵呵，”他见我呆立在原地不说话，也没有责怪我什么，就是笑着说，“这些东西弄好了然后怎么处理？”

    “放水里沸煮下便好了。”我笑着说道。

    煮好的汤团放在一个大碗里，我小心翼翼地盛出一碗放到华阳王的面前，又盛好一碗放到元夕的面前。

    “好饿好饿！”元夕嚷嚷着便开始大口大口地吃起来。

    “小馋猫，仔细着些烫！”我笑嘻嘻地说道。

    “一夜连双岁，五更分二年，”热气腾腾的汤圆让我不由得想起了现代过年的情景，心头不由得涌起一股伤感来，透过雾气，华阳王的脸变得有些模糊起来，我拿起桌上的杯盏，举杯向他，“辞旧迎新的时候应该喝杯酒告别过去迎接未来的，只是这里没有酒，我只能以茶代酒敬你，新年快乐！”

    有一种感觉，叫做酒未醉人人先醉，这样的时刻，我突然不想管什么礼节，只想以萧音的姿态对人说声新年快乐，对在现代的父母说声新年快乐！

    “辞旧迎新！好！这个时候怎么可以没有酒！来人，把本王地窖里的那些好酒全部拿到翠岚轩来！”

    窗外是呼啸而凛冽的北风声，屋内炉火里的炭偶尔发出啪啪的声响，酒过三巡，华阳王的脸上已经有些微微泛红。

    元夕小，喝了一小杯就晕得七荤八素地让怀瑾给带下去休息了，屋子里又只剩下了我与华阳王两个人。

    大抵是喝了酒的关系，气氛倒是也没有方才那么尴尬。

    “你嫁到王府来也有五年了.”华阳王轻轻地抿了一口酒似感叹般地说道。

    “什么五年啊，五个月都没有.”我觉得自己头有点沉，干脆趴到了桌上摆摆手说道。

    “五个月？哈哈，你醉了，方才还想你的酒量何时如此之好了，原来是本王多想了。”此刻他的声音听起来轻轻柔柔的错觉。

    “我醉了？”我用一只手撑起自己的下巴，一手对着他多了一个NO的手势，大笑起来，“no，no，no！我是酒神啊，我怎么会醉，醉字怎么写，我还就从来不知道！”

    “是吗？”他眼中划过一丝说不清的神色，继而又弯唇淡淡地一笑，“那还能继续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