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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播报】关注「起点读书」,获得515红包第一手消息,过年之后没抢过红包的同学们,这回可以一展身手了。

    新历史成立后,也就是元年过后的第三十年,十二位末官带领全世界各地选拔出的志愿者,来到鸣州,迁入银裂城,试图建立新型秩序。据说这个银裂城是从24年冠灵之战爆发的时候就已经开始计划施工了,6年时间打造的地下大型城市,最终还是抵不过历史的变迁,终于在38年4月15日,三颜末官与二颜、四颜末官三人在特殊任务中陷入旧王室的陷阱,被炸弹炸死,因着无人再会管理浑虫,银裂城下原本用于开拓地下土地的浑虫失控,导致银裂城被其屠城,除了剩下的九个末官和几十位幸存者,全城60万人丧生。

    “来的正好,刚说到这城。”阿克把手中的文件放下,露出了那双大眼睛。

    “姐,你确定吗?我就是三颜末官,我怎么不知道这事?”卡修从天桥上走了下来,坐在了阿克旁边的椅子上。

    “你那会儿才几岁啊?小子,这事发生的时候我才四岁!你妈连你爸是谁都还不知道呢!这事只要是那时活着的人就知道,家喻户晓啊!要不是这事,就凭那点旧王室微不足道的反抗,末官说不定没几年就打赢了。可那一部分幸存者,还正好大部分都是灵州人,逃了命就起贼心,反咬了他们一口,8月初他们就组建了讨伐他们的南北军,那时候才真正算得上是战争正式打起来了。”阿克翻了几张,从一沓文件中抽出了这一页,没好气的说道。

    “后来事情有了了转机,末官们知道不能丢了民心,就开始从冠州各地大规模选拔空缺出来的二、三、四颜末官,但只收12岁以下的,并且有一定能力的小孩。”阿克咳嗽了下,说:“你们别多想,他们原本只想作作秀罢了,谁知道半路杀出这三个人。”

    “哪三个?”

    “樊璞mama和你爸妈。”

    “怎么会?开玩笑吧。”

    “卡修,你还记不记得我曾经和你提到过的迪符?”

    “我知道,救了你和这三个人的那个,他又怎么了?”

    “去年在冰垒,我见到你心虚,没敢和你说太多,说了的我也没告诉你实话,也不对,只是没告诉你完整的。他其实是当初死掉的三颜末官。”

    “什么!他?他死了还怎么帮你们?我记得洛高峰会议都到了45年了!照你刚刚的说法,38年他作为三颜末官……就已经死了啊!那还怎么救你?”

    “所以我才告诉你我没有说实话。38年,他在旧王室的追捕下靠玉麈的能力逃到了冠州,他没有告诉任何人自己的身份,那时他毁了容,在冠州生活隐姓埋名,借这个机会不再过那种血腥的生活。后来因生活所迫,他又有些后悔,可时局已不容他再加入末官,那只是死路一条,于是他瞄到了这个机会,他找到了你父母和樊璞的母亲,那会儿你爸11岁,你妈十岁,樊璞母亲的正好12岁,他拐走了这三个小孩,按照末官的标准,在洛高峰秘密训练起他们,把他们三人送进了末官的选拔赛中。”

    “后来呢?后来怎么样了?”雷洛坐在一边,见阿克说累了,颇感兴趣地问道。

    “如他所愿,这三人都当上了末官,樊璞的母亲成了二颜末官。卡修,你的父亲是三颜末官,你母亲是四颜末官。这样一来,因着樊璞母亲成为了二颜末官,任地就是都盟,他也就没必要迁去其他地方住了,有这三个徒弟撑腰,他自然是生活的滋腻。”

    “那……”

    “不过可惜了,他们一上任没多久战争就结束了,也许是迪符特捣的鬼,不然末官们干嘛要和一点胜算都没有的南北军同生共死去?”

    “四颜末官的任地是冰垒,你在他们投降会议时却和四颜末官成了好朋友,还有三颜末官,你怎么想的?”雷洛笑着,冷不丁插了一句话。

    “我要是知道我还会和他爸妈交朋友?洛高峰会议时我才11岁!一来11岁的小孩子本来就没什么政治观念,二来我是被人家救出来而不是推下去,三来卡修母亲上任后她根本没顾上打冰垒就被……”阿克瞪着雷洛,转而说到“你站着说话不腰疼,用的我角度想想好吗?”

    “有几个疑点啊,你看,你以前告诉我洛高峰会议后你们才认识,那时候末官不已经玩完了吗?你这三来是怎么来的?”雷洛说道。

    “你从淆空出来是谁救了你?这一年谁定期给你发钱?怎么说话像个仇人呢?”阿克苦笑着,眼里泛着一种说不上来的弱势,像是祈求,却又完全不像她。

    “阿克,雷洛说道也不是没道理,这中间疑点太多。我去年面对三颜末官的时候,他告诉我,二十年前的战争中,十二位末官签了条约,沉沦在世界各地,才彻底结束了战争,这是原话。可按你这么说,我父母,樊璞mama在洛高峰会议开展时,还活蹦乱跳的把你救上来,去年我还在绿洲岛见到我……”

    “够了。”阿克忽然提高了嗓音,打断了他俩的轮番攻击。“我告诉你们为什么。”

    阿克见卡修和雷洛如意的闭上了嘴,说道:“末官签署的是沉沦在世界各地,不是死亡在世界各地好吗?他们只是被剥夺了身份和权力罢了,变成了普通人。洛高峰会议我11岁,他们也才17、18岁,即使沉沦也能继续普通人的生活。这三个人一个去结婚生子,生到第二个难产死了。另外一对生下了卡修你,还被他们居住当地的王室给抢走了,又一个死了,另一个沦为乞丐,去年也死了。至于雷洛那个问题,他们上任的那几年根本就没有拿下冰垒,何来仇呢?就是这样,完整的。”阿克欲哭无泪的样子非常可怜,但是那种“可以怜爱”的珍重的“可怜”,谁让她一直带着那种居高不下的女王气质。

    “好啦雷洛本来不清楚这事,也不怪他。”卡修虽这样强逞强,但还是可怜巴巴地试图去对了雷洛的眼神。

    “话说这些事你怎么知道的?”雷洛有些尴尬了,只好学着生硬地转移话题。

    “旅游还要做攻略呢!我来这种危险的地方难道不应该做点准备吗?”阿克算是彻底被雷洛激上火了,愈发地暴躁起来。

    “好啦好啦,我明白了,话说那会樊璞的mama不是都盟的末官吗?怎么后嫁到了左陆找樊璞他爸了?他爸又不是什么先进人物。”

    “缘分呗,樊璞他妈就是愿意为了樊璞他爸什么都不要,再加上你妈和你爸好上了,她也没啥选择余地了呀。”阿克虽然是女王,但本质上还是像女人一样去八卦了一回。

    “那你知道了这些事,去年在冰垒你还愿意把我们接进去?再救出来?”

    “那会我还不知道呢,我一个月前刚理清这些关系,我之前过得都是好日子,谁管这些琐事呢。”

    “还有个问题。”卡修皱起了眉头“这事也是听阿克以前讲的。”

    “乖哟,我可真的没再故意漏说什么了。”阿克被这一问气的反倒笑了出来。

    “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后来你提到过,黎城强行上位后来报复冰垒吗?二十年前冰垒和左陆的战争怎么回事?末官貌似没有参与吧?”

    “你不知道?”阿克的眉毛都快挤成八字眉了,“这可得怨你阅历少了,洛高峰会议后你以为谁都想不了了之啊,有些还有点势力的……觉得这是个领地拓张的好机会,也不知道哪个国家挑起的头,就开打了,然后冠州格局就疯狂变化,很多小国覆灭被并吞形成现在的冠州十二国。其实说透了呀,现在好多个国家二十年前都是不存在的。”

    “我和卡修都不是在冠州长大所以不知道也是情理中嘛。”雷洛笑了笑,站了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灰。“还是别吵了,我们又不是在冰垒的城堡里窝在沙发上闲聊,上去再慢慢说吧。现在还是赶紧找点什么有用的就赶紧出去吧,你不是要找什么复国办法的么,我就有个主意。”

    “什么主意?”卡修问道。

    “我刚刚找到了这个。在三一迷宫的一个死人那里找到的。”雷洛笑了笑,从口袋里摸出了一张叠起来的纸。

    “什么东西?”阿克听到死人的时候手往回缩了下,但还是勇敢的拿过了纸,把它展开来。

    “地图!这!下面这么多空间!有你的呀!”阿克终于笑了出来,这是自他们进入茔蕤以来第一次有高兴的痕迹。

    “刚刚我被困在迷宫里时,我随意走了走,发现一个骷髅的手里捏着这东西,我就硬着头皮扣了出来。”雷洛的笑很顺利的变成了苦笑。“我那会儿还觉得这怨魂堆积的地方别出来个什么活死人,还是自己吓自己,什么事都没有。”

    “很好,那么……地图上画着银裂城正下方就是个矿洞……”阿克看着地图,有些迷茫。

    “我觉得我们应该去海底屋看看,这个。”卡修指着那个画在海底的屋子,沿着楼梯指了上来,正好是连上了银裂城。

    “好,那这次……”

    “不准分头!说什么这次也要三个人一起行动!”雷洛忽然大声的说道,周围刚刚暗下去的灯再一次被不停回响的声音弄亮。

    “好好好,这次不分……话说……你们有没听到什么声音……”

    “吱……”樊璞推开了这扇小破门,地板上有很多脏兮兮的脚印,屋子里能够照明的灯的保护罩基本都碎完了,把灯丝暴露在空气里。

    “谢谢你啊,老板,不然我都忘了这儿该怎么走了。”樊璞扭过头,对着他笑了笑。

    “不客气,你小子真是出息了啊,可比你那个哥哥强多了,出去转了圈就这么有钱。话说你那个不太正常的朋友呢?”这人望着樊璞,笑道。

    “什么朋友?……呃,我是说,哪一个?”

    “我还记得,那天他四处躲着阳光,好像被阳光晒久了就像雪人一样化了似的,他正好进了我的书店,我见他是个外地人,就允许他在我店里待着,想着给我们左陆添点好印象,哎,那个不争气的新总统,还不如原来那老头呢……”书店老板笑着摇了摇头。

    “嗯……”樊璞没有进屋,而是走了过来,看着那个书店老板,坐在了他旁边一个倒了的油桶上。

    “你以后要是从政了,一定要把我们左陆复兴起来,现在我的书店都没人了,这年头人们都担心受怕的,谁还顾得上看书呢。我打算把店卖了,去和隔壁人家一起捞鱼去。”他边说着,也坐到了那油桶上去。

    “我那个朋友……很久没见他了,您能给我说说他吗?我忘得差不多了。”樊璞有些心虚,他压根不知道这老板在说谁。

    “你记性这么差啊,哎,也罢。”这老板又站了起来,说道:“他当年告诉我说……他姓雷……叫什么来着……”

    “雷洛?”樊璞想起了卡修在都盟见他时提到的那个人。

    “诶!对!就是雷洛!他是从鸣州来的,好家伙,皮肤真够白的,我猜他肯定不经常晒太阳。”老板嘻嘻地笑了下,清了清嗓。

    “好了,老板,我知道了。”樊璞站了起来,说道:“希望你还能继续做卖书的生意,现在密西洋的鱼都受污染了,天天打仗的,再考虑下吧。”

    他又想了想,从兜里掏出了100冠的纸币,塞进了这老板的口袋里,“麻烦您帮忙,找几个给我家装修装修,门补上个结实点的。”

    他知道接下来这老板肯定要说这钱太多了不能收,干脆直接做了个不准说话的手势,便走回了房间,并顺便把门口残破的门扔到了一边。

    “这孩子,哎呀。”书店老板笑了笑,低头搓了搓钱,顺势放入口袋里,扭过头对着街对面自己书店的旁边的邻居喊道:“嘿!有活干啦!”

    “哥!你慢点好不好!”然后画面里的小樊璞摔倒了,即兴坐在地上哭了起来。

    “你看看你,你做哥哥的,让着点你弟弟嘛。”樊璞的爸爸跑了出来,把樊璞抱了起来,摸了摸樊燃的头。

    “嗯,好吧,可是樊璞,你要多跑一跑嘛,不然长不大哦。”画面里樊燃已经有了些大人的模样,但还是像个小孩一样噘着嘴。

    画面到这里结束了,停在了这一帧,右下角的黄色艺术字格外显眼,49年4月30日,祝樊璞5岁生日快乐。

    樊璞拿着遥控器,把碟子退了出来,放回柜子里,这是他看的第20张了,都是这样短短的小片段。

    “原来老哥小时候对我挺好呀。不过倒着看还真不爽。”樊璞拉开了另一个抽屉,又是满满的一柜子光盘。

    “不看了,这要看到什么时候啊……嘿!我说你啊,这是我以前住的地方!给我珍惜点,把你翅膀爪子收好,敢弄坏什么看我不收拾你。”樊璞瞪着那只大鸟,它显得非常无聊的,像个人似的四处转悠着,扑腾着翅膀。

    “去楼上看看,以前是樊燃的房间里说不定有什么呢。”樊璞自言自语道,爬上了二楼,拐进了房间里。

    “来城海海牙找我,穿着这套衣服,去蓝纱路31号找我,我把你丢失的东西还给你。——樊燃”墙上贴上了这一张大大的字,好像生怕进来的人看不到它似的。

    “喝,你也不怕外人找进来。”樊璞笑了笑,拿起了床上放着的蓝纱。“小鸟,该走了!去海牙找那家伙去。”

    第二节

    “布莱克,你这么有自知之明怎么不去死!你明明知道的!凭什么信她呀!”她已恼羞成怒,对着电话一个劲的吆喝。

    “冷静点,我知道,这儿没人是能信的。”他把黑色的兜帽卸了下来,靠在了背椅上,翘起了二郎腿。

    “天天你要我服从服从,就不能有点意见吗!南北军让你领导着,早晚要垮!”电话那头的她也摘下了帽子,露出粉色的马尾辫。

    “笛子,你必须继续监视着卡修的秘书,你可以不信任她,但这个祖宗说什么都要伺候好了。她是我们唯一能获得卡修信息来源的人了。我当初从灵州把卡修接过来都是想好了后果的,这个坎我们团结起来,相信一定能过得去。”

    “好,那我告诉你,我什么都问不出来,我就是不伺候了!我不要呆在这里了。你派我去裂国吧,那边事还没说好,我去加把劲。什么工作都比这个强!”

    “随便你吧,正好趁着卡修外出,我派个人去替你的班。去裂国记得小心点,丧云可不是闹着玩的,裂国现在应该是一片狼藉,这时候末官入侵是最方便的了。”他的眼型是那种看起来很温和的,也许是冰凉的蓝色瞳孔,但此时他看起来却是说不上来的冷酷。

    “小笛又耍脾气了?”这人推开了布莱克的房间门,走了进来,他就是当年布莱克带卡修开门时麦克风那个声音的主人。

    “是啊,小叔,说真的我很想开除她。”布莱克笑了笑,点头示意他坐下。

    “你知道吗,她其实很愿意听你的话呢,新兵嘛,有点脾气也正常,那帮老家伙不肯给你分更多的人力有什么办法呢,我们现在少一个人都不行,你不能开除她,让她回总部吧,裂国对她来说考验太大了。”

    “你别总是为我想,我可不领你这份情。”

    “还是和你小时一模一样。你还记得吗,小时候你天天一个劲的叫我小叔小叔的,我就叫你小黑小黑,现在天天闷在指挥部里,都闷白啦。”

    “小时候不懂事,就不要再提了。我现在要抓紧时间了,刚刚樊燃给我传了消息,卡修现在在鸣州,那个茔蕤里,我马上就出发去堵他了。”布莱克笑了,说道:“我去年接他,说我一定不要去鸣州那个鬼地方,现在居然为了他要去,作孽哟。”

    卡修咳嗽着,又打了个哆嗦,说道:“我也听到了……是……流水声?”

    “不是……你的玉麈能坐三个人吗……”阿克的脸瞬间白了,一动不动的。

    “不能也得等了,快上来。”卡修的肌rou瞬间绷得紧紧的,慌着忙着骑上了玉麈,才想起把雷洛和阿克拉上来。

    阿克坐在最后面,雷洛坐在中间,他回过头绕过阿克的头放眼望去,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打了个寒颤,险些把阿克挤下去。

    从空中望去,每栋大楼里尽是浑虫,正一点点的往他们的正下方聚积。甚至有几只大的,沿着墙壁,正一点点的往他们的头顶爬来。

    “它们不会飞吧……”雷洛望着这些虫子从四面八方爬来,紧紧地抓着卡修的衣服,手发着抖。“刚刚还没有呢!怎么一下子这么多!”

    “应该不会飞吧……但是他们从上面扑下来就惨了。”阿克看着下面的虫子打着转,越积越高。

    “该死!我刚刚从迷宫出来忘记关门了!……先不说这个了,玉麈也撑不住,三个人它受不了!阿克,你带有什么能生火的吗?”卡修摸了摸玉麈的脑袋,让它四处回旋着。

    “没有啊!我只有个打火机!”

    正说着,一只浑虫扑了下来,正好打住了阿克伸出去的手,把打火机碰掉了下去。

    “这算什么啊!”卡修让玉麈停在了城市最高的那栋楼的天台上,望着掉下去的打火机消失在虫堆里。

    猛地,虫堆爆炸了,雷洛的对讲机忽然发出刺耳的轰鸣声。

    “什么情况啊!”阿克被这突如其来的场景吓坏了,望着下面正往上爬的虫子,心跳的非常厉害。

    “我的对讲!肯定是那只吃了我对讲的虫子就在那个虫堆里!雷洛还接着我那个频道所以才有那样的声音。这些虫子见火就爆,刚刚肯定是它们擦出了火,连炸了。”卡修说着,看向虫子们。

    “好恶心啊……”雷洛刚说完,就和阿克一起被卡修拉着,又骑上玉麈,向虫子堆飞去。

    “喂喂!怎么了!啊啊!”阿克吓得都尖叫出来了,她看着虫子越来越近,只好闭上了眼睛,等待着玉麈带着自己冲进虫堆里去。

    忽然周围虫子爬动的声音变小了,玉麈一头撞在楼梯顶上,带着三人滚下了几节楼梯。

    “嗯……”卡修撑着地面,站了起来,自己从胳膊肘到大拇指,都磨出了血,血粼粼的。

    “卡修,玉麈怎么样?”雷洛忍住了本能的痛苦呻吟,却实在憋不住问了问玉麈。相比他都伤势要重一些,左腿不知挂到了哪里,划出出了个大大的口子,正在一点点往外溢血,他坐在楼梯上,用手捂着伤口,左手已经被血沾满了手掌。

    “玉麈有那一对角保护着头,没事的。你不要紧吧?坚持一下,先赶快去躲进下面的那一扇门后,浑虫群很快就会找过来了。”卡修边扶起了阿克,边问向雷洛。

    “我不要紧,幸亏没挂住什么大动脉什么的,那我就惨了。”雷洛站了起来,已经止血了,但还是弯着腰用手捂着,一瘸一拐的。“阿克?”

    “我没事……赶紧走吧,我又听见声音了。”阿克的几乎没有擦伤,只是鼻子尖磨破了层皮。

    卡修见没什么大碍,回头望了眼,拉起了阿克,背着雷洛,跑进了门中,狠狠的关上了它。

    “太恐怖了……我不走了,歇会儿……歇会儿……早知道就去极全州的那个了……”阿克狠狠的咳嗽着。

    “什么?极全州还有?你不会还要去吧?诶哟……”雷洛捂着腿,刚刚卡修跑得太快,又把伤口颠出了血,实在忍不住了,干脆直接坐在地上嚎了起来。

    “阿克,你带药品了吗?那么大个背包。”

    “带了,让我来找吧。你胳膊不方便。”阿克从卡修手里拿过了包,说道。

    “这又是什么?”雷洛朝往下的通道望了望,居然有光!他刚刚好不容易才冷静下来,又开始紧张了。

    “怎么了?”阿克回头检查了下门,拿过了地图,看了看,说道:“没事,那是扇门,可以出去。应该是个紧急出口吧。”

    “阿克,要不要走?这地方凶多吉少的,大不了,再陪你去极全州嘛。”雷洛望了望出口,有些心动了。

    “可是……下面就是海底屋啊!要不……看完再走吧,到时候原路返回?”阿克也有些疑虑,下面确实凶多吉少,谁都不知道下面又有什么东西。“都到这里,还要回去吗?我不想白跑一趟。”

    “好,那说好咯,走吧,我俩也包扎好了。”雷洛叹了口气,扶着墙站了起来。

    “话说我带了把便携式的铲子,你要不先支着它走路?”阿克见雷洛愿意陪自己再下去这一趟,瞬间就一阵感激,想要出点什么力。

    “也行,下次再飞我用铲子挡住腿。”雷洛笑了笑,接过了铲子,三人并排走了下去。

    也许是气氛太过于沉寂,卡修便打算找点什么话题,便问道。

    “指南针变成这样,你们觉得神不神奇?”卡修拿着指南,它在剧烈的发颤。

    “不神奇,刚刚都说了银裂城下面有大矿洞。”阿克白了一眼卡修,得意的说。

    “也是哦,你们说为什么他们要把城市建在矿洞上面呢?发展城市很不利吧。”雷洛想了想,说道。

    “你想想看,他们三零年建立的城市,三十多年前啊,那时候他们哪儿能考虑这么多呢,再加上他们只是模拟城市而已,只是找了60万人来试验他们的城市体系。或者他们根本不知道下面有个矿洞。”阿克说道。

    “最后一个太牵强了吧?我觉得可能是第二个原因。”雷洛说着,不觉中来到了个分岔路口,一条继续往下走,另一条通向自己的左手边。

    “地图上没画这条路啊。”阿克重新绑了头发,把它们盘了在了后脑勺上,典型的女王式发型。

    “怎么办?”卡修咽了口口水,往左边的路探头去看了眼,那有个小小的地下空间。

    “阿克,说不定那里就有你想要的东西呢!”卡修走了两步看了看,没有机关。

    “这是……桥吗?”话音未落,他们就来到了这通道的末端,这条路非常短,只有几步的距离。

    “好高啊……怪不得我刚才听见流水的声音。”阿克往桥下瞅了眼,一排排的发电机横在水中央,成一个阶梯状的瀑布。直通下面的湖。

    “喝!这么多发电机!我终于知道这城的电是从哪里来的了。”

    “卡修,我忽然想起来个事……”雷洛望着这桥,忽然张口问道。

    卡修看着他,回答道:“什么事?”

    “你刚刚冲进虫子堆里,是怎么钻过去的?”雷洛皱起了眉。

    “我是三颜末官啊,再加上那个时候虫子被炸了个口,我能让玉麈管住最上面那一面的虫子,然后就钻了进来。”卡修说着,打了个喷嚏,猛地觉得有些不对劲。

    “那你为什么不控制住所有的虫子,这样我们也不会只有一条路能走了。”雷洛观察完这桥,便把目光重新对回卡修。

    “玉麈能力还没那么强啊,你知道。你怎么了?”卡修非常奇怪,平时雷洛不说这样的话,他的神情很奇怪,正一步步往桥上走。他抬头看了眼桥,不禁打了个寒颤,很用力的用气声对雷洛喊道。“雷洛,过会儿我好好给你解释。阿克,该走了,这里什么也没有。”

    卡修轻轻地跑上桥,拉起阿克和雷洛,连滚带爬地往外跑。

    “怎么了?你拉我俩干什么?”阿克的思绪刚从发电机拉了回来,还没反应过来。

    “你俩看不出雷洛和那座桥有问题吗!”他把这两人拉回到了岔路口,自己堵在了那条通道口,防止这两人再进去。

    “什么问题?”雷洛又开始疼了,捂着伤口,坐在地上。

    “那桥的正上方墙壁上长满了枫浆手!你都不抬头看看吗?现在正是枫浆手的成熟期,掉下来扎不死你,弹出果实的冲击力也能把你的五脏六腑震得满地都是!雷洛,你刚刚说话我就感觉有问题了,我要不是带着去年樊璞他哥给我的这个环,能察觉到这些迷惑人的气体,要不是我刚刚发现你说话有问题,不然三个人都要死里面,你们都没闻出那种酸气吗?”卡修看着雷洛和阿克,他俩的脸都吓白了。

    “对不起哦……差点又闯祸了……可是我为什么会说话有问题?”雷洛还没有迷过来。

    “枫浆手的散发的气体是刺激性的,能把你的脑子弄乱,樊璞就是个例子。”卡修无力再解释了,他靠着玉麈,吹了吹伤口上粘上的沙子,没有掉下来几颗。

    “没错,我们不能再冒失了,幸亏卡修有……樊燃的手环,不然就真的‘凶多吉少’了。”阿克说着,提到樊燃时明显顿了一下。

    “你不会还在想城海和冰垒宣战的那档子旧事吧。”雷洛扭过头,看着阿克。

    “不是,樊燃……他和我有点私人恩怨。这一年里你们不知道,他找过我,要找我联盟对付你们末官,我没答应,我说因为樊璞和卡修所以不能答应他。”阿克低下头,也许是趁着刚刚枫浆手混进脑子的劲,就像一个发酒疯的人酒后胡言一样,努力地说了出来。

    “后来他怎么说?”卡修插嘴问道。

    “卡修!”雷洛示意卡修不要在说下去,轻轻地走到卡修身旁,小声耳语道:“后来冰垒灭国了。”

    即刻间,卡修脸红了一下,淡淡的说道:“阿克,你再看看你的文件上有没有这桥和海底屋的资料。”

    “有的。”阿克转过身来,刚刚卡修在给雷洛解释的时候她就已经背过身去翻资料了。

    “这桥叫迷拱桥,是连通着海底屋和银裂矿洞的关键通道,还连接着……”阿克停住了嘴。

    “连接着什么?”他俩异口同声的问道。

    “已经被淹没的地下工厂。”阿克抬起头,说道。

    “原来刚刚看到发电机那条河连接着那个湖就是这个啊。”雷洛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不去不就得了,我还知道刚刚迷宫里引出去的那一堆浑浊就掉进了地下工厂里。”卡修用手指着密道,往下比划,就是和资料相符的地下工厂。

    “不,我们去海底屋一定会穿过那里的,因为这条路就是要横穿过去的。”阿克指了指身后的路,他们别无选择了。

    第三节

    “红沙路31号,是这里吗?”樊璞敲了敲门,扒着猫眼试图看到些什么,他穿着那蓝纱,黑色的头发中那几缕红发和它有些不搭。

    “是这里,弟弟。”这声音从樊璞头顶上传来,抬头一看,樊燃正趴在窗台上笑着,“快进来吧。”

    “你和小时候一样啊,没变多少。”樊璞走进屋子,看着樊燃从楼梯上走下来,他和那些碟片里的样子几乎还是一样的,还是那样。

    “这话应该是我来说吧,这样才比较像哥哥。”樊燃笑着走到他面前,双手把住了他的肩膀,“长高不少啊,但还是没我高。”

    “是啊,碟片里我小时候比你低多了。”樊璞笑道。“你为什么丢下我和爸?”

    “本来你是知道的。”樊燃苦笑了下,抱了抱他,说道:“但碟片里的零碎记忆你还拼不起来吧,少了太多了。”

    “新南北军总顾问,混的不错呀?”樊璞趁他抱住自己的时候摘下了他胸前的小标牌,念了出来。

    “现实太残酷了。”樊燃眨了下眼,又抱了抱他,在耳边轻轻说了一句。

    “那我们上楼好好聊聊。”樊璞皱起了眉头,看着樊燃。

    “什么叫隔墙有耳?我看你是心虚吧。”樊璞一关上面,就说了出来。

    “诶呀,你怎么还是这样冒失呢,”樊燃语气一转笑着挑了下眉,“刚刚都是装的?”见樊璞不说话却笑了,便说道:“我就知道,你什么时候这么沉稳过。随便坐吧,我去给你拿苹果吃。”

    “不要了吧,我小时候爱吃苹果吗?”樊璞叫住了樊燃,问道:“可不都是装的,我真不懂你为什么抛下我们,又和我对着干?”

    “我给你讲,那时候咱家太穷了,爸在队里工资那么低,两个小孩怎么养得起?”樊燃从冰柜里摸出了个苹果,拿出了水果刀蹲在垃圾筐旁边削着皮。

    “那你就让你爸白养了9年大儿子?然后把他气死了?街边老头都说你没出息。”樊璞撇了撇嘴,有些心虚,接过了樊燃削完皮的苹果,咬了一口。

    “几年不见学会扣人帽子了?爸明明是在沃地工作中死的。失了忆就别瞎说。”樊燃打量了樊璞两眼,“你听我讲好吗?我知道你当时,也许现在也是,对我还有偏见,可你都不知道我每个月都给家里寄钱啊,不然你怎么可能现在才找到我这儿?”瑞尔坐在樊璞的对面,看着他吃苹果。

    “我是看到你在床头留的字条才找来的,不然谁会来找你啊!自作多情也要分场合好吗!”因为正在吃苹果,这种不服气的声音变得模糊了起来,听起来好像是在抱怨似的。

    “别这么大声好吗,楼底下刚刚坐在门口的那个管家,南北军安插到我这儿的,你也别这么不留情好吗?好歹是兄弟呢,要不是你,好吧也算上卡修,我早就和南北军一起打末官了。”

    “这么简单?”樊璞吃完了苹果,试图把果核扔进垃圾筐里,却刚好碰到了边沿,掉到了地上。

    “哪有。还记得我给你送的那块飞行石吗?后来你用它开摩托差点被扣了还记得不?拜托,好歹想起来点什么吧?”樊燃盯着樊璞,原本不打算走开,却看不惯掉在地上的果核,走了过去扔回了垃圾筐里,又坐了回来。

    “我在我自己的日记里看到过,卡修在首楚会堂里给我了。”樊璞笑了笑,问道:“那他也是你们一伙的吗?这是兰尼告诉我的,不用担心,他已经死了,启尼毒死的他。”

    “我可不知道兰尼是谁,但我能保证我只是帮过卡修去找你们,可没拉他入伙,你应该知道他多讨厌南北军,我怎么敢说呢。再加上我拉一个小末官入伙,不是引狼入室吗。”樊燃说完,想了想,补了一句“卡修怎么会有你的日记呢?”

    “他说他去淼谷找雷洛时曾翻窗户进了他家,在他桌子上找到的这本日记,至于雷洛怎么拿到的我也不清楚。”樊璞模仿着樊燃的动作,也想了想,补了一句“说实话我还是不记得雷洛是谁,只知道他以前是我朋友。”

    “以前?现在就不是了?”樊燃问道“你真应该把那些碟片看完,应该有小时候去鸣州时你和雷洛的故事的。”

    “够了,不再绕圈子了,樊燃。”樊璞站了起来,看着他,“说吧,你到底站那一边?”

    “我让你来可不是要吵架,樊璞。”樊燃站了起来,强行把他按回到凳子上。

    “我9岁那一年,走在世界的前段,我出航了,但你知道我多倒霉吗?一上来就撞了个海盗船,我算是赔了个精光,他们还算仁慈,给我留了个小木舟,让我自己划回来。”

    “你活该。”樊璞笑了出来。

    “那你失忆也活该。”樊燃也笑了,继续说道:“我被城海王室救下来,正好我也拉不下面子回来,就跟着城海的王室浑,直到我一步步爬上了这个辅政的地位,相当于另一个国王了。”樊燃看着樊璞,说道:“我知道我成功了,我可以回来了,我承认这时候我不应该贪心,我开始发展我自己的政策,我疯狂的扩展海上的势力,你知道为什么现在没有海盗了吗?就因为他们当年倒霉碰上了我的船。”

    “这么说你是瘟神咯。”樊璞又笑了出来。

    “狗嘴里吐出不出象牙。”樊燃原本生出的一点歉意瞬间被樊璞的调侃掐灭了,顺势骂了他一句,接着说“在一次我们派出的搜查队里,双方都损失了不少人,最后是我找到了飞行石,而和我们一起的那帮左陆人没有找到,他们就污蔑说我杀了他们的人抢了石头,我被城海王室踢了出去,带着飞行石四处逃窜。”

    “然后你觉得最危险的地方是最安全的,就找了我帮你保管它。”樊璞已经能联想到了这一切,说道“那这和你站哪一边有什么关系?”

    “听我把话说完好不好?”樊燃重新坐了下来,撑着额头,说道:“我把飞行石交给你后,他们抓到了我,幸亏是曾经海上舰队扩展式认识了那帮绿洲岛的工会,左陆的总统居然怕他们,最后不得不释放了我,还不停讨好我说误会了人。”樊燃得意的扬了扬眉,说道:“你哥在外面打拼这些年都能保命咯。”

    “后来你就名正言顺的加入了南北军?这么说你就加入了他们?和我对着干?”樊璞沉下了脸色。

    “后来我回到了城海,恢复了职位,黎城为了讨好我以便他上位,告诉了我左陆世代总统相传的秘密,他们改造了密西洋。我有得知工会拿到了你们的兽物,就利用了两头的关系,得以控制密西洋。”樊燃平淡的描述着,说的跟这些事都不是他干的似的。

    “我知道,我们的母亲是二颜末官,我为了阻止你走她的旧路,特地寻了机会把雷洛接回来陪你,让你们两个在左陆不得离开,谁知道黎城那个见缝插针的家伙,得知了你们有飞行石打了你们的主意,吓得你们你们给逃跑了!”

    “这都是命呀,哥。”樊璞这次是真心的笑了,他似乎有点那种兄弟之间的感觉了。

    “别人把我想的太复杂了,其实我的初心只是为了家庭圆满,这可好,成了家破人亡了。”樊燃趴在桌子上,有些无力的望着樊璞,说道:“你现在知道我的立场了吧。”

    “我知道了,但是我还是回忆不起以前的感觉了,很高兴这次谈话,至少得以知道些我的过去了。”樊璞站了起来,打算离开了。

    “去找雷洛和卡修吧,我只知道你和我的过去,而他知道你的现在。”樊燃也站了起来,抢先一步,提起了垃圾筐,走下楼去。

    “你也不给我说那俩家伙死去哪里了呀。”樊璞走到房间的角落,又摸出了一个苹果,塞进了兜里。

    “原来这是全封闭的呀,吓死了。”

    卡修站在这段透明结构中,原来地图显示通过地下工厂的那段路,原来是个全封闭的透明隧道。

    “你小心点,这应该是钢化玻璃,这么滑,我要不是腿上有闪就滑下去了。”雷洛小心翼翼的用铲子顶着地面,一点点的往下挪。

    “你可别开玩笑了,万一下面又是什么机关,你就等着另一条腿也被挂一道吧。”阿克扶着雷洛,气嚷嚷的说。“幸亏这坡不是多抖,不然看你怎么办。”

    “嘿,没事,滑下来吧,下面也是玻璃,我找到海底屋啦!”卡修已经滑了下去,在底下嚷嚷着。

    “冒失鬼。”阿克气呼呼地,还是扶着雷洛,一点点的往下挪。

    海底屋的构造很奇特,它没有窗户,如果说那扇天窗也算的话,它就只有这一扇能透光的地方了。里面像是个缩小版的银裂古楼的一楼,到处都是工作台,只不过不光放有成堆成堆的文件,还有几个加工台。

    “阿克,这银子是什么啊?”卡修看着放在桌子上的银子,但还是不敢碰。

    “这可不是银子,这是锎,全世界最贵的金属。”

    “什么?能卖多少钱啊?”

    “一克2100多鸣,或者说一克4200多冠,你自己算算,那边那一箱子值多少。”阿克指了指那个写着50kg的箱子。

    “210多万鸣一千克……1055万多……哼,你还用复国嘛,拿几箱回去建国吧。”卡修笑了笑,这个天文数字他还没敢想过。

    “你怎么知道的?”雷洛问道。

    “这上面写的啊。”阿克指了指刚刚从工作台上拿下来的交易单。

    “别打这个主意了,这种战乱年代谁要啊,有价无市的的东西,你现在发现个金山都复不了国,这不是钱能解决的问题。”雷洛走到卡修旁,拍了一下他的手,说道:“别碰,这玩意放射性的,阿克,它是不是有毒啊?”

    “不知道,这上没写。”阿克怂了怂肩。

    “我觉得看到这个就能说明我们来的目的了。”雷洛拿着一张不太一样的纸,说道。

    锎:兽物天敌。

    之前发现的锎可用于进行医学治疗后,我们发现它可以将兽物致使,必须严加管理。

    此外,我们发现它具有高度放射性,普通仪器无法放置。在成功研制出了便携式保密箱后我们成功的将50kg的锎放置在最大容量的容器中。

    项目必须保密,将世界所有的锎元素尽全力收集起来,保证普通人无法发现。

    执行者必须保密此项目。我们一致同意,用死亡的代价作保障,知情者必死。

    37年1月2日

    “这话说的太恶心了吧?什么叫知情者必死?没人性吧!”卡修嚷嚷着。

    “他们这样作有道理,如果让外人知道,兽物遭了秧,想必末官也就玩完了,你想想,找12个敢死队的,各个和末官玩同归于尽,战争不就胜利了?”说罢阿克就换上了一副高兴的模样。

    “这……”卡修心里似乎有些不舒服了,“你拿一个让人和那个四颜末官玩同归不就好了,干嘛十二个都……”

    “对不起对不起……卡修,我忘记你也是末官了……那就11个……哦不还有樊璞……10个。”阿克被卡修的不好看脸色吓到了,慌忙的道着歉,无助的看向雷洛。

    “卡修,阿克估计是怕其他末官报复她吧。”雷洛一时间感受到,语言如此的苍白。

    “没事,嗯……”他的脸色还是很难看。

    “阿克,我建议你拿100g的那个小的就好,一是我们从海里往上游的时候浮不起来,二是你带那么多也没有用,不是吗?”雷洛说着,指了指旁边那个只有自己两个拳头那么大的箱子,说道。

    “好,就这样。”卡修虽然还是有些过意不去,但还是顺了雷洛的意思。

    “既然,任务达成了,那我先走了,你们再多看看吧,樊璞还在等我呢。你们俩先回去吧,我回头再联系你。”卡修勉强的看了眼雷洛,便往回走了。

    “卡修,真的很对不起!别这样,我不拿了,好吗?”阿克望着卡修的背影,非常的懊恼。

    “阿克,你留下再看看,别在意,他就是爱闹脾气,不要过去,我去说。”雷洛说罢,便拄着铲子,开始往回走。

    “找到卡修了,他正在往上游,预计马上就会出现在岸边。”跑过来的情报员站在甲板上,望着河岸。

    “好,准备放迷雾晕倒他,不能强行抓他。”布莱克站在船长室里,他已准备好再来当一次船夫了。

    “感觉真好呀,我就喜欢这种头也不回,扔下一切的旅行。”海风不只是吹拂头发那么简单,它歇斯底里的冲击着两个女生薄弱的身体,试图把她们卷到天上,然后狠狠地抛下来摔成个人模鬼样的,也许是预见到了这一点,她俩拼死命的拉住扶手,防止想象中的那一幕发生。

    “川淼,你这样不值得……”零尘艰难的用那头枣红的长发蹭了蹭川淼的褐色卷发,这是她第一次把盘着的头发放下来。

    “零尘,我这辈子就愿意信你一个,好朋友就该为对方出生入死,对不对?况且我爸妈早在二颜末官攻下都盟时就计划逃跑了,到时候哪儿会管我?还不如自己先跑了划算,况且还有你~~~这个好朋友呀!”川淼把“你”字拖得特别长,零尘听了甚至rou麻到浑身不自在。

    “嘿,小川,你听好了,我们到了首楚,你拿着这100万,找个好人家,不要跟着我。我扑朔迷离的,谁知道那天会不会惨死街头呢,你是皇室血脉,我相信战争结束后,旧王室血脉还会回归王位的。”

    “可是……”

    “不,小川,你听好了,朋友不是愿意为对方去死才是好朋友真朋友,为朋友活下去的才是,你知道我什么意思吗?我的命不值钱,也就这身外之物7000万,死了还不死带不走?你不用担心我,7000万还过得不滋润那就是我的罪过了。”

    狂风又使劲吹了好几下,两人的头发都像快速摇摆的海草,亦或是垂死挣扎的带鱼似的,交杂在一起,都像个流浪汉似的。

    “高深的觉悟不是你该有的,我们本来就是俗人嘛,我要是想嫁好人裂国多得是,我干嘛和你一起去首楚找?我为你牺牲够多了,饶了我们吧,好不好?”

    “好,川淼,你够傻的,我们回船舱去吧。”零尘总归是扛不住川淼的攻击了,其实更多是被狂风暴雨折磨出来的敷衍了事,川淼到底是王室加孩子,天生就带让人屈打成招的本事。

    川淼比零尘低了半头,眼睛比她也圆了不少,和她比起来,自己简直就是个男人,要不是这头长发提醒着别人也同时提醒了自己,她也许真会把自己当成个男人。但在其他人眼里她只不过是个大大咧咧的曼妙女子,倒没什么不妥。就是这种没有自知之明,才给她多了一层女中豪杰的假象。

    零尘见天黑了下来,把这个娇滴滴的小公主哄睡后,偷偷摸摸的来到的船长室。

    “您好,客房服务。”外面忽然一阵敲门声。准确来说并不是外面,她俩的票只是简简单单的低等舱,自己睡下铺川淼睡上铺,最要命的还是贴着有门的那扇墙,客服服务的敲门声简直就是在敲自己的身体一样。

    “怎么?我没叫什么服务啊。”零尘眯着眼,打开了客房的门。

    “您好,我是来通知下,由于风暴原因,我们必须更改航线,原定到首楚北港口改为到首楚南港口了,您看如果需要退票……”这服务生明显就是来当那些不满乘客嘴下的炮灰的。

    “等等,到南港口?是不是比原定到北港口要快?”零尘突然来了劲,不自觉提高了声调,又怕吵醒了川淼,又压低了声音,用气声问道“那现在几点到?”

    “原定我们18点出发出发,2点到到北港口的,全程8小时,现在预计只需要3小时就到首楚南港口了,预计21点就能到达裂国南……如果您需要,我们免费提供一张裂国南到首都楚邑的巴士……”

    “能提供返回裂国的船票吗?”零尘这一问把那个服务生问住了。

    他想了想,回答道:“这个可以的,那两张21点首楚南出发24点到达裂国南的船票?”

    “不,一张船票,一张巴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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