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他的情意
天色很快就暗下来,苏倾空敲敲打打,在自己的身边敲出一个灵阵,她看看无星无月的暗黑天空,缓缓闭上双眼。 御王府当中,轩辕御坐在灯光之下,仅仅一个月,他便形容枯槁,面颊深陷,不过此番却有一种凄惨的美。 他小心翼翼地研究着碧水晶晶兽的习性,斑辙坐在一边,道:“本蛇就看在小贼的面上,帮你最后一次。” 轩辕御点头,他的右手在碧水晶晶兽旁的一行字上来回摩挲:碧水晶晶兽,可驭之上天下海,无所不至。 “嗯。”轩辕御轻声回应,看看放在一旁的蓝色盒子,眼中有着化不开的悲凉。 苏倾空在黑暗当中惊醒,她好像看到了轩辕御的双眼,她坐起身来,瞧瞧四周,今日那男子依旧未曾睡着,他只是盯着自己手中的火焰,不知在想一些什么。 苏倾空收掉灵阵,看着他,他亦是转过身来:“这火是我之道火,自小我在族中便备受重视,只因为我这火,可是我如今的修为……” 苏倾空亦是伸出右手,金色的草泥马火焰在其上跳跃,男子的目光被吸引,他喃喃道:“我从未见过如此火焰,至刚至阳,其中却不失柔情。” 他抬眼看了一眼苏倾空,喃喃道:“听说御王喜欢的那个小娃儿亦是有一种金色火焰,只可惜那女娃儿前些日子死了,之后尸体便消失不见。” 苏倾空没有看着男子,这男子亦是一个八卦之人,如今便滔滔不绝地说道:“听闻这一月,御王从未停止过寻找,此次想要去捉住碧水晶晶兽,就是想要探寻一番几个险境,看看那女娃儿的尸体是否在其中……” 男子之后说的话苏倾空已经听不见,她只觉得心脏钝钝的疼,四周的黑暗几乎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眼眶的温度在这一秒沸腾,这一月以来,她刻意避开他的消息,刻意不去想他,可是思绪如潮水,迅速将她淹没。 男子没有察觉到苏倾空的情绪波动,只是自顾自地说着:“可是这碧水晶晶兽哪有这么好捉,它常常藏在一些险境当中,所以此次御王才如此兴师动众。” 只是为了她。 只是为了寻到她的尸体。 苏倾空望天,右手一挥,巨大的黑幕掀起,将她包裹在其中,她低声啜泣。 当初是她要选择如此,如今又能够怪得了谁。 很快就到了出发之日,苏倾空这一队被安排在中间偏后的地方,她坐在车子之上,身边的男子依旧是之前的那人,听闻他叫齐豫,亦是一品丹师。 车子摇摇摆摆开始上路,此处距离凶兽山林还有一些距离,苏倾空若有感知地抬起头来,青色灵力一闪而过,一个恍若谪仙般的人划过天空,她知道那是轩辕御。 她深深吸一口气,稳住情绪,而空中的轩辕御忽然顿了顿,他刚才好像感觉到了什么,他疑惑地往下看,方才那感觉如今却消失,什么也没有留下。 或许是他多想了。 等在轩辕御的车旁的人却是苏倾城,她抱拳,道:“臣女此次正要去凶兽山林当中历练,听闻王爷亦要进入其中,特意前来询问,不知王爷可否带上臣女。” 轩辕御皱眉,想起苏倾空生前与此女的种种,心中有些不悦。 “爹爹让臣女带来了一些小时候空儿玩弄之物,希望王爷收下。”苏倾城虽然恨得牙痒痒,可是如今只有这样才能留下来。 轩辕御稍微犹豫,最后还是收下:“那你就跟着吧,小心行事,凶兽山林当中凶兽甚多,若是有何闪失,本王无法向将军交代。” 苏倾城抱拳道是,于是就不客气地钻入车子当中,轩辕御皱起眉头,斑辙已经行动。 “小娘子,身娇rou贵的,吃起来定然美味可口。”斑辙痞痞地拦住她,右手快若闪电,直接就在她的面上揩油。 苏倾城是将军府千金,什么时候受到过如此待遇,立即一掌轰过去,斥道:“登徒子,看招!” 斑辙轻巧饶过,调笑道:“灵阶九级,小娘子,不错啊,偷了圣血的人果真不一样!” 苏倾城眯起双眼:“你与苏倾空是什么关系?”
斑辙抖抖身上的衣裳,浅笑道:“本蛇?本蛇自然是小空儿的如意郎君,哎哟!轩辕御你再打本蛇,本蛇就把你吞了!” 轩辕御只是淡漠地看着他,默默收起右手,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苏倾城瞧见轩辕御对斑辙不客气,于是嘲笑道:“原来是一条臭水蛇,本姑娘还当是何方神圣,与苏倾空来往的都是什么货色,哼!” 斑辙危险地眯起双眼,围着苏倾城打转转:“小娘子,话不可以这样说,说错话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说罢,斑辙轻搓手指,一抹暗红的灵力就钻入苏倾城的口中。 “呱!”苏倾城刚想说斑辙对她干了什么,可是说出来的却是一声青蛙叫。 斑辙可是乐歪了,道:“小娘子,你怎么就变成一只癞蛤蟆了?虽然本蛇的小空儿并不是个倾国倾城的美人儿,可是一与你对比,可就是天仙一般的人了。” “呱!”苏倾城气极,冲着斑辙大吼,可是只能够如此叫嚷。 苏倾城来到轩辕御的面前,呱呱呱地求救,可是轩辕御只是瞟了她一眼:“斑辙功力在本王之上,本王帮不了你。” 于是就挥袖而去。 留下苏倾城一人呱呱呱地叫嚷着。 而苏倾城来到队伍之中受到的待遇早就传遍了整个队伍,苏倾空亦是知晓。 想起苏倾城偷换了自己体内的圣血一事,她就计上心来,之前想要报复还寻不到机会,如今虽然不能灭杀对方,却是能够让对方吃吃苦头。 如今的苏倾空已经暂时将关于轩辕御的思绪给扔到一边去,专心于自己的计划。 是夜,他们驻扎的营地当中,苏倾空敲敲打打完毕,正要睡去,可是她的灵阵却忽然被人破了,她立即一轱辘爬起来:“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