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火场疑云（1）
好久都没顾我的小说了，今天总得看看了。 小安这阵子一直在忙厂里的这事那事，自己的小说都已经很久没写了，想起了那条会说话的蛇还有制衣车间里的蹊跷，她就打开了之前的小说。 可是自己写得太少了，这点文字连一个月的博客都不够贴，更不要说凑成长篇。而长篇又如何能要写得精彩有内容，而不是裹脚布，这对自己一个外行人也是挺具考验的。算了，还是随心写吧，虽然写的是恐怖题材，但我还是不会吓唬人，点到为止就行了。而且人家说经常吓唬人，来世就会胆小怯弱，那我现在这么胆小，不知道是不是前世太调皮了？ “安姐、安姐，你快出来一下！” 同事小张惊慌失措地跑过来，连门都没敲直闯进她的办公室。 “怎么了，什么事儿把你吓这样？” 小安看着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小张，皱眉问道。 “难道你没听到？外面都闹成什么样了呀？” 外面，外面怎么了？ 小安站起来走到窗边，这才看到楼下有一大群人正守在厂部大楼，还打着横幅，嚷嚷着一定要厂里给个说法。 “到底怎么回事？”小安问。 “这群人是附近的居民，因为咱们厂生产内衣污染了那条河，说是没法生存下去了，就聚到咱们这儿来抗议了！” “那也是，这，确实是咱们的过错啊，厂里的领导呢？怎么不派人出去解决一下？再这样闹下去这楼都要被他们震塌了！” “领导，领导们都躲起来了，说是，大不了就先给他们一笔赔偿，但是工作不能停，还有好几笔订单没完成呢！” “这，唉，这也不是办法啊！等那几个订单完成了，这条河可能连河底都不能要了！” “哎呀，现在哪儿管得了那么多啊。我来就是想告诉你，上边领导说了，为了保障厂部员工的安全，先把办公室的门都锁紧，今天提早下班，其余的，改天再研究！” “那，你觉得现在这情形能出去么？”小安又看了一眼楼下的水泄不通，担心地说。 “前门是肯定不行了，领导们已经把以前不常打开的侧门开放了，你知道在哪儿吧？我还得去通知其他几个人，就不跟你一起出去了。你一会儿出去了一定要注意安全啊！” “嗯，那好吧，你快去吧！” 小张从办公室出去后，小安就把屋里的东西都安置好后，也锁上门离开了。 真是的，非要等到这么狼狈才开始想补救的措施，早干吗去了？这里的厂长也真有意思，虽然不见他怎么苛待员工，可也很少见到他来工作，说是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有多重要啊？厂里已经给他预备了这么好的办公室，难道他还要soho？而且他也不是销售人员，就算有些大单需要他亲自洽谈，可也不用天天如此吧。现在厂里出了事儿，更是见不到他的身影。唉，没想到，即使是在这样风景秀丽的厂区也是有着利欲熏心。 小安有点鄙夷公司了，鄙夷世冠集团，原来它的某种阴暗是从上到下无处不在的。 但是现在还是保证安全最主要，因此匆匆忙忙下小安奔向了刚刚打开的侧门。 奇怪，既然现在只有一个侧门可以走，为什么见不到别人呢？小安环顾了一下四周，想等着和别人一起跑下楼，却没见到一个人影。 算了，我还是别管别人，他们也都不是白给的，肯定会在第一时间跑出去的。我也就别担心了，反正我一个小小的员工也解决不了这么大的问题，谁造的孽让谁去偿还好了。 可是侧门附近却没有楼梯，只有一个电梯，这让经历了电梯事件后几乎不坐电梯的她有点犯难：我是坐还是不坐呢？算了，里外不都还是要出去的么，也许电梯来了之后还有别人呢，那我今天就斗胆坐一回吧。 这样想着，她就按下了电梯按钮，电梯来了之后，她坐了上去。 嗯，还是木有人？是大家都已经跑出去了，还是就我先出来了？好吧，先不想这些，反正一会儿到一楼就知道了，电梯很快的。 “叮！”电梯门开了，小安从里面走出去。 诶，这是哪儿啊？不应该是一楼么？怎么好像是车库啊。难道大楼的电梯还直达车库？也许吧，为了方便大家有个应急逃跑，最初才做了这样的设计。 可是，怎么还是没有人呢？而且也不开灯，挺黑的。 “有没有人哪？我对这儿不熟啊！有人就应一声啊，我没来过这个车库！” 小安一边喊，一边继续费力地摸黑向前探去。 “救命啊，有没有人啊？救救我，我好累啊！” 嗯，前面好像有人在呼救，我去看看。 借着忽隐忽现的光，小安找到了那个呼救的人，是个大姐，看上去确实很疲惫，正坐在地上。 “大姐，你怎么坐在地上呢，地上多凉啊，来，快起来啊！” “我站不起来呀，我可能生病了，浑身一点劲儿没有。姑娘，你帮我叫医生吧。” “行，没问题，但是咱们得先出去，在这儿大夫是找不到咱们的。来，我扶着你，看能不能走？” “不行，我走不动，我没力气。”那大姐还是坐在地上，也不知道犯的什么病，只是借着微弱的光，一眼看过去脸色是挺不好的。 “那，没事儿，你要不嫌弃，我就背着你！来，我背你出去！”说着，小安就去搀那位大姐，却只觉得那人浑身冰凉，当下一惊，不过又一想，也是，她这不是病了么，这么虚弱肯定体温也会下降，身子凉点也就不奇怪了。而且，救人大过天么！小安便没再多想，背起那位大姐直往前走去。 “对了大姐，我以前一直都在大楼办公，也没来过这儿，你知道这里哪儿是出口么？我好把你背到外面去，要不，耽误了你的病情可就不好了！” “嗯，我知道，你就往前走，到前面一会儿就能看到光亮，等看到亮的地方向左拐就可以出去了！” “好，我知道了，我这就把你背出去！” 小安顺着她说的方向不断走去，却只觉得背上一阵冷，浑身说不上来的不舒服。但是她想到是救人，救人哪有舒服的？又不是人工呼吸什么的，就没再计较。而且就只是背几下别人，又不是去多危险的地方实施营救，哪来这么多讲究？要是自己遇到危难，别人不也得来救自己么。 就这样走着走着，却半天也没走到那大姐说的有光亮的地方，小安也不敢再问，人家已经说得够简单了，而且现在还病着，不好再劳烦人家耗费元气，也许再走一会儿就能出去了。 嗯，什么时候建的这个车库，没听说啊？而且还这么大？这么长时间怎么就没见谁把车存在这儿呢？ 小安继续背着那个大姐，却不知什么时候起背上的这个身体慢慢温热了起来，想是被自己背得有了人气，体温慢慢回升了吧。 小安心里一丝欣慰，也许到了车库外面，这大姐就能恢复过来，自己走动了呢。 可是，她越走越觉得哪里不对，但是又说不上来到底是哪儿的毛病。她只觉得背上由最初的冰凉慢慢变得温暖，但现在，却好像是越来越烫了！ 对，是烫！ 吸吸！ 小安抽了两下鼻子，什么味儿？这么烟熏火燎的，而且好像还有一股腐臭？ “谁呀这么没公德，跑这儿香薰大伙来了。”小安不禁抱怨了一句。 “是我呀？怎么，不满意？” 那声音好像是来自是背上。 “哦，大姐，我不是说你，对不起，我忘了你生病。” “怎么，不喜欢我身上的味道呀？” “不是，谁还没个生病的时候啊，我只是觉得这车库里的空气好像不大对啊，大姐，你别着急，我这就把你背出去，背出去空气就好了。” “不用麻烦了，我就是出去了也还是这味儿。” “不会的，如果这气味真要是来自你身上，等医生给你治好后，就不会再有这种味儿了！” “医生治不好我的病的！” “诶，大姐你别悲观哪，什么事儿不都得朝好的一面看么！对了，大姐你别说话了，还是攒着点体力吧！” 虽然很恶心这股气味，而且也不敢确定这气味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来自背上这位大姐，但是小安还是一如既往地背着她，一个心眼地朝那个传说中的光亮走去。 “我可以不再说话，但我想提醒你一下，你的领口着了！”背上的大姐提醒她。 嗯？领口着了？我是觉得有点火烧一般的烫呢。 小安于是低头看自己的领口，不由浑身打了个冷颤！ “你怎么了？”背上的声音问她，看到小安这样，似乎还很若无其事。 小安没敢说话，只是继续呆呆地看着自己燃烧的领口，还有那大姐搂在自己脖子前的双臂，居然也在燃烧着！ 天哪，难道这是自燃么？那到底是我自燃还是这大姐自燃呢？而且，就算是自燃，怎么听不到这大姐哀嚎呼救呢？ 小安不禁回头看背上的大姐。 “啊——！” 小安大叫一身，慌乱中把那个大姐甩下了，现在她眼前的哪里还是那个虚弱的大姐，根本就是一团巨大的人形火苗！ “你就这样把我甩下不合适吧，你不是说还要把我背出去么？我又不重，你怎么不背了呢？你好人做到底吧。” “不，不，大姐，您别跟我开玩笑了，您是，跟我变戏法呢吧，这个车库也是您跟我变戏法呢吧？”小安边说边向后退。 “别退了，退了你也回不去的，这里没有任何出口是通往你那个世界的。” 我那个世界？难道，我现在不在人间么？那我，到底是活着还是活着啊？ 救命啊，我又没有害人，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小安蹲下身，把头埋在臂弯里绝望地哭了。 “你没害人？没错，你是没害人。难道我们就害过人么？凭什么我们就要遭到如此的遭遇？你们却还可以过着幸福的生活？就没有一个人关心过我们？” 你们，你们是谁呀？ 小安抬起头，却眼见之前的那个火苗，已经演变成了一群，一圈，她站起转过身，身后竟然也是一大片！而且已经越来越多、越来越近地就朝自己包围了过来。 “别，别误会呀！我可什么都没做呀！” “我们知道，但你一样要把命留下！” “不！我不想陪葬啊！那是他们造的孽啊，跟我啥关系呀！” “哼哼，那我们管不了那么多，赶紧把命拿来！把命拿来！” 说着，一群火焰围得更紧了些。 怎么办？上下左右都出不去，我也没有翅膀，今天还要被活活火葬在这儿么？凭什么啊，我安某平生没有愧对过谁，为什么要遭此一劫啊！如果只是劫倒还好，不会真的不能活着出去吧？ “大姐，大姐们，等，等一下！”小安见自己凶多吉少，想尽可能多为自己争取一些时间，她不想白白地葬送在这儿。 “什么事儿！”对方凶狠地说，全然不见之前那个病女人。 “那个，就没有别的惩罚方法么？比如，为你们做牛做马？” “不需要！除非，你把我们的命找回来，让我们重返人间！” “啊？那，我一具rou身凡胎哪有那能力？” “什么，你不想还我们的命是么？那就拿你的命来换！快，拿命来！”那群火焰继续凶神恶煞着，已然有几双火手死死地钳住了小安的脖子。 干什么呀！知不知道我几个月前刚从鬼门关死里逃生啊，就连失恋的阴影都还没走出呢，你们怎么就能这样无视我的伤悲呢？我知道你们也很无助，可你们找错对象了啊。我，我，我帮不了你们啊！再说了，你们这么多人，一个我又哪能够你们分啊！你们还是赶紧求家人帮你们超度吧！别再纠缠我了！ 小安被她们钳住，喊不出声，只能在心里跟她们讨价还价，希望她们能听到。 可对方却丝毫不理，继续钳着她还未养好伤的脖子。 我知道了，我错了！我这个月都不吃rou了！也不吃海货了！呃，鸡蛋我也不吃了！我就吃菜！ 我只求你们能放过我，我回去一定好好找僧人超度你们！ “没有用的，你就甘心受死吧！” 怎么，难道连蔬菜都不让我吃么？那我喝水总可以的吧？什么？还不满意？难道水都不能喝了？ “你还想喝什么水呀？还是做好准备，和我们一起做一群火鬼吧！” 什么？不！我家里还有父母呢！我不能就这样死了，他们都还不知道我在哪里呢！不行，厂子里还有很多事儿没做完呢，我不能就这样走了啊！大姐，你们讲讲理，你们这样又能得到什么呢？还是放我出去，多为你们积德，让你们早日转生吧！ “哟呵，她还挺顽强的，这么半天都没死！来，姐妹们，把火烧得再旺一些！” “是！” 你们倒是挺团结，我呢？不会一会儿我真会加入到你们的队伍中吧？不要啊，不行啊，这个世界还需要我，我也还需要这个世界，你们不能就这样烧了我啊！ “让你顽强，我让你顽强，看不烧死你！” 火越来越旺了，小安被炙烤得也越来越晕了。迷蒙中，她突然想起一个声音：“有危难就大声叫我！” 对呀，小游！也不知道她说的话算不算数、管不管用。 嗯，不管行不行，都先试试吧！ “小——游！” 小安几乎是使出了目下最大的力气，喊出了这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