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连环嗜血案（上）
这时周伯从堂椅边走向余二道：“余二啊！今日清晨扬州城中发生了几件惨案，有四人昨夜被杀，一名员外死在家宅的院落中，一名醉汉和两名更夫死在了城中的街巷内，而且死状恐怖难看，像是失血过多而死。仵作验得尸体后发现这四具尸体不仅失去了大量的鲜血，而且身体内还存有大量的巨毒，并且还散发着nongnong的草药味。所以知州大人派几位官差大人前来寻我帮忙，让我帮助分辨那尸体上散发的味道到底是何草药。可不巧，今日我有要事在身，需出门一趟，所以便支你前去陪同几位官差大人协助办案。” 余二听完后脸上露出了惊讶之色，他一想定知是昨晚那血脸红人所为，可他没曾想这怪物袭击人的手法如此恐怖，这让他心中一阵寒颤，同时又很庆幸自己昨日未曾遭到毒手。 “余二，余二？你听见没有？”周伯大声叫道。 “哦？有这怪事？” “是的，余小兄弟，这事还得你多多帮忙才是。”那领头的雷捕快说道。 余二听到这雷捕快叫自己余小兄弟，声音很是和善，心中对这雷捕快也是心存好感，便抱拳答应道：“小的一定全力以赴。” 余二与几名捕快来到了义庄，到了那时，知州大人、仵作及几位衙差都在那里等候。余二知道那椅子上一位身着官服且高大之人定是那知州徐大人，看他那一身浑然正气系威严，给人的感觉就是相当的有气场。 “草民拜见大人”余二忙上前伏身跪下道。 “起来吧！”徐英怀开口道。 徐英怀看见雷捕快身后没有周员礼，只领了一个少年跪在自己的面前忙起身问道：“雷宽，为何不见周员礼？” “回禀大人，那周员礼今日要将边关所需的草药清点完整，并运往城外交于前往边关的马队，所以不能前来。” “哦？不是让他过些时日才送上吗？”徐英怀心中疑惑着。 “可能是药材重多吧，需要提前准备”一旁的主簿突然答话道。 “嗯，边关战事为重。”徐英怀捋了捋长胡指向余二道：“那你领这少年来所谓何事？” 雷宽将余二前来之事讲给了徐大人听，又将在场所有人介绍给了余二认识。 徐英怀听完雷宽的话后便知晓这少年是周员礼推荐，于是也是半信半疑的道：“即然是周员礼推荐，那我也就放心了，我们这就开始吧！” 余二在仵作的携助之下揭开了尸身上的麻布并开始仔细的查验起来，但看到尸体上下除了肩脖处有一处脱了皮的咬痕外，就再也找不出第二个伤口了。余二又是一番查验无果后便伏在了尸身上不停的嗅着。 “小兄弟，闻出这尸体身上是什么药味了吗？”雷宽开口询问着已嗅了尸体好久的余二。 余二似是没有听见雷宽的问话，继续着刚才的动作，而其它人只有站在一旁急燥的看着余二。 “他到底行不行啊？都过了一柱香时间了，还是在那里嗅个没完。”一名捕快不耐烦的道。 “徐老六，你是否听过一句话叫做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是，大人。”那徐老六被骂后乖乖的退了下去。 时间又是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在场的众人是又困又燥，可余二还是没有停止刚才的动作，依然在那重复着。他将尸体从头到脚，从前到后的都看了一遍，这才缓缓直起身来。 众人一见余二直起身来便急忙行到他面前问道：“怎样？闻出什么没有？” 余二点点头便开口道：“还麻烦主簿先生帮我记录一下。” “这四具尸体上均散发着雄黄、马钱子、草乌、夹竹桃、狼毒草、射干、藤黄、千金子、猫眼果、川乌、附子、麒麟冠、乌桕、生南星、斑蟊、甘遂、阳花、蟾酥、砒霜......等味道”余二又是一边闻着一边说道。 一旁的主簿也是笔速匆匆的记录着，一刻也不敢停顿。而一旁的众人听到余二口中说出的这几十味药材的名字心中也是一惊，因为他们所听的这二十几位药材全都具有毒性。 “哦？这四具尸体上竟然有这么多药材的味道？”徐英怀突然开口问道：“你确定你没有判断错误？” “回大人，草民从小在山野中长大，练得了一副好嗅觉和好听力，我想不会有错。这四具尸身上的确散发出了我刚才说的那些草药的味道，而且我敢断定的是，这四人定是被人吸干了血而死的，而那毒素也是顺着伤口蔓延的。”余二抱拳回答道。 余二的回答让众人都吃了一惊，其实他们早就推断出是这么回事，可是依然不敢确定，现在被余二又肯定了一番，所有人的心都提了起来。但余二肯定回答时的眼神闪烁，似像在一边想着事情一边作答，而且说话时的眼神也不敢望向知州大人，像是在躲避。知州徐大人看余二眼神闪烁的似有隐瞒，也没有说些什么。 要说这知州大人当然是历害人物，他堂堂一个知州管理一州事物也是见识非常，这断案是他的家常便饭，一个人在他的面前害不害怕，有没有什么隐情，他只一眼就能断个八九不离十，余二这一点计量，当然是逃不过他的法眼的。 “哦？真是被人咬死的？你确定？” “确定！”余二无比坚定的肯定着，同时又转过身行到那尸体面前站了下来。 “大人请看，这四具尸体的伤口都在同一处，这伤口处于肩脖之上，伤口外翻而现大块脱皮，显然这里被撕咬过，而这伤口呈nongnong的暗黑色，尸体其它部位只呈淡黑色。还有就是这伤口处的药味明显比其它地方要浓，依我看这伤口定是人咬所谓，从这牙痕便能看出。为何案发现场会没有血液流出，可能是因为，因为.....”余二吐吞半天不敢往下言明。 “因为什么？你大胆道来”徐英怀给了余二足够的信心道：“你要将你所了解的都一一道来，切么隐瞒。” “可能是因为死者是被人咬住，那体内的血是被人活生生的直接吸食的。”余二指着尸体为徐大人解释道。 “什么？”场上众人一片震惊！ “还有大人”余二打断了所有人的震惊接着道：“我想这嗜血之人一定还会出来做案。” 一阵轰鸣，伴随着一股寒意。 “来人呐！”徐英怀突然发出指令召集众人集合道：“城防总管孙傲、捕快总管雷宽何在？” “属下在”两人迅速上前回答道。 “城防总管孙傲听令，命你再挑三十城防兵，五人一组在城中加派巡逻，并且再调十五人马，三人一组在城中各处要道设暗哨，如有动静立即围捕。” “领命！” “捕快雷宽听令，命你抽调府中捕快十名随你一起侦破此案，并且沿着余二提供的线索全力查找，希望你可以在三日之内侦破此案。” “领命！”雷宽领完命后也退了下去。 “大人，若无其它事，我便告退了？”余二突然询问道。 徐英怀看着余二心中也是感到难得，难得的是这么小一位少年就有如此本事，可凭一副鼻子就能分辨出几十种草药，当真是奇人呐！ 余二发现徐大人坐在那里没有任何动静，以为他在思考问题或是默认了，便悄悄的就往门外退去。 “且慢！”正当余二要退下之时，突然被徐英怀叫住。 “本官还有话要问你话，你且留下。”徐英怀看到余二往门口退去，急忙开口让他留步道：余二啊！这案子本官是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为何这尸体上会有如此多的草药味散出？而且死者之间也都相互不认识，更没有任何事情能将这几人穿插在一起。说实话，本官对这案子也毫无头绪，根本不知从何下手，所以想听听你的看法。” 余二见这徐大人虽然官职很大，但人却很随合，而且行事也雷厉风行，当机利断。他有什么不懂的会请教于人，不会摆什么官架子，所以自己对这大人的印象又好上了几分。 “回禀大人，小的以为可从这草药上着手”余二突然抱拳而道：“因为这扬州城中只有四个地方可大量囤积草药，一处是位于广陵道罗家的民宗堂，一处是西关帝庙的朱雀草堂，一处是常府巷的济仁轩，另一处便是我当差的地方，长孙家的百草药堂了。这四家都是扬州城中有名的药商大户，也只有这四家有实力囤积数量重大的药材。” “除了这四家就没有其它家了？” “大人，城里城外贩卖药材的商人很多，行医悬壶的郎中也有很多，但是他们都不可能有实力囤积这么多药材，而且很多药材中都含有剧毒，没有人会为此这么做，除非是别有它用，可这些药材中有许多草药是相当稀少，不是一般人家可以轻易弄到的。”余二坚定着眼神及口气道。 “你这一说，好像是有几分道理。”知州徐大人暗暗点头道。 “大人，还有这四处药堂只有两家是可供诊断病情的，一个是民宗堂，另一个便是百草药堂了，其它两家只做药材买卖，不行医。” 其实余二之所以让徐英怀从这草药上入手，最根本的原因是引导他去查那百草药堂的后院之后，让人发现那里的一切，好寻出幕后真凶让周伯无所遁形。而他却又不能直接说出自己知道昨晚的事情，万一有个什么意外，自己也会被受牵连。 可是？可是那百草药堂是长孙家的产业，万一出现什么意外，那不是陷长孙家于不义？显然，余二在想到这之前没有考虑到这些，现在的他心里很是紧张，他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