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歃血为敬
又过了很久,两人的话明显少了,长孙文静有些焦燥,不停的在走动着,而余笑尘的头脑也有些浆糊,他很努力的去思考着,却怎么也集中不起精神来,想着想着就想到别的上面去了。 余笑尘拔开水袋望脸上浇了些水,缓过了些精神后又去看那石台上的文字,看了很久也未能真正明白。他想着可能是自己将这些字面想的太复杂了,于是便朝着简单的方向去思考,发现自己越来越懂了。 余笑尘看完后心中有些虚,用一种非常深沉的语气说道:“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要先听哪个?” “别废话,有什么就说。” 长孙文静没有去做那选择题,她很直接,不管是好事还是坏事她也只能去接受。 “好消息是,我可能找到了破解之法了。” “那坏消息呢?” “坏消息就是,就是可能会很危险!” “什么危险?” “就是将这里升……” “我知道了,你不用说了。” 还没等余笑尘说完,长孙文静就做了个让他闭嘴的手势,余笑尘一愣,原本以为自己说出这番话后长孙文静会紧张的站起身来,可是没想到她一点反映都没有,像是早就做好准备一样。 余笑尘看长孙文静不说话,脸上也没有惊讶之色,心中非常疑惑的问道:“你,你都知道了?” “你说的方法我知道,我已做好了准备,你开始吧!若是真的遇难了,只能怪我们运气不好。” 静,出奇的静,余笑尘没有想到长孙文静早已猜到了这其中之谜,可恨自己还一厢情愿的告诉她这样一个消息。刚才她那种虚坐在地上的时候就已经明白了这一切,所以才坐在一旁不出声。 其实,在长孙文静的心里对这种方式也是半信半疑,自己也不是太确定,还想着余笑尘能够看破其中的更多玄机,可没想他的结果也和自己的一样,即然两人都看出了这种危险的方式,那也只好听天由命了。 赌,要是在平常来说并不可怕,因为有筹码去赌,大不了培个精光也不至于赔上性命,可是这次不一样,他二人的唯一赌注就是自己的性命,赢了皆喜笑颜开,输了就永远深埋在此。 余笑尘点了点头走到了那香炉旁,并将香炉盖打了开,果然,他发现里面有三支没有点燃的长香,长香看上去还可以触碰,显然年代并不久远。余笑尘将这三支香全部点燃,恭敬的又将香插进了香炉里,然后合上炉盖就又将四周的盆火给点燃了,可是过了好一会,当那盆火中升的烟是越来越浓,但石屋内却一点反映都没有,还是和刚才的一样,这下两人都有些慌乱了。 “是不是要跪下磕头啊?”长孙文静说着便伏身跪下,重重的几计响头就磕了下去,接着又直起身站余笑尘叫道:“敬者离,快跪下磕头,快!” 余笑尘在一旁疑惑着,显然他不太信这种东西,可眼下也是没有办法,也只有信上一会了,于是便伏跪在地,匆匆就磕了几个响头,嘴里还念叨着“龙爷爷,求你放我们出去吧!改日好吃好喝供着你!” 长孙文静听完后很想笑,但却被这浓烟给薰回去了,只好在一旁默不作声的去想其它办法,而一边的余笑尘看这头也磕了,话也说了,还是没有见到效果,心中也是越发的着急起来。 余笑尘不知道怎么回事,难道是自己真的搞错了?但又想不可能啊,那字面上的意思分明是这个意思。但是又过了许久,石屋内还是没有任何反映,余笑尘突然觉得不对,因为他发现这香炉之上的炉盖并没有烟孔,这烟根本散不出来,当然重要的不是这烟能否散出的问题,而是若没有空气的流通,炉中的香是会熄灭的,这样一来还敬个屁啊!刚才所猜测的一切那不是全都无用了? 余笑尘心中有些着急,气恼着几乎是要骂出声来,斥责着自己道:“我早该注意到这些了,只是我……我……唉!” 闻言的长孙文静突然站了起来,忙上前问:“怎么了?” 余笑尘吐吞着将事情告诉了她,同时还不停的怪罪着自己,表情阴沉的很是难看,就像是天空中的乌云一般黑。 “我们想了快一天了,如今连这最后一个有可能的方法都破灭了,我想我们只有听天由命了。”长孙文静淡淡的道。 屋中又一次无声,长孙文静走到香炉前怒眼望去,突然心中暴怒,抽出月影就朝那香炉刺去。只见那寒光凌厉冲天而破,她那势不可挡的架式誓要将这香炉一斩剑下,以解临死之前的不甘之恨! 就在同时,长孙文静挥剑斩下之时,突然,余笑尘大喝一声“不要!”接着就以闪电般的速度伸手将她那一剑给徒手接住了,瞬间,热血就沿着剑刃顺流而下,滴滴的落在了地面上、石台上和香炉上。 长孙文静那时一听余笑尘叫喊不要,已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忙收回力道但却已来不急,因为那一剑下去的力度和速度都相当惊人,她也只收了个几层力道,眼看就“月影”就要触碰到了那香炉之上,就在些时,余笑尘将其徒手接住。 “你,你这是要做什么?”余笑尘咬着牙冲着长孙文静一声吼叫,显然对她的做法极其不满。 “做什么?反正你我二人已被困于此,我心有不甘!” “就算是死,也不能对神龙有不敬之意。” “咳……咳……哼!真是可笑,人都将要死去哪还管得了那些,横竖都是一死,不如在死前发泄一番散散怨气,否则到了阎王面前也会被打下地狱的,就是因为心中怨气太重,到时就连地藏王都渡化不了我们。”说完就将月影剑从余笑尘手中抽出。 可是余笑尘紧紧的握住月影剑,长孙文静急的奋力将剑收回,那收剑时的力道很大,又一次将余笑尘的手掌给划破了,鲜血又一次大面积的滴落,快要将整个香炉染红了。 要说长孙文静心也是够狠,这般情况下也舍得将剑收回,换做是其它女子根本没有这般胆量,可能见到血就会晕过去,但对于长孙文静来说,嗜血就是她的本能,在这一点上,她对谁都不保留。 “咔嚓……”
“轰……” 突然,石室里浓烟多了起来,而且那香炉的顶盖也转动了起来,并且周边好像也越来越热了。余笑尘和长孙文静对视了一眼,接着就将水袋中的水倒在了衣角上,并捂住嘴鼻不让浓烟吸进肚中,但是眼睛从来没有离开过那香炉中的变化。 只见那香炉的顶盖突然转动了起来,慢慢的顶盖出现了许多孔洞,余笑尘这才看清这香炉的顶盖有两层,只要遇热它就会自己转动,将下面有孔的一层露出,这样空气就能进入里面,使得里面的香可以完好的燃烧,只是开启这香炉的办法是血,是敬者之血。 这就好比祭祀一般,有些祭祀是血祭,就和在九龙洞外层所看到的一般,当然此处的“敬”说的只是敬意,只是所敬礼法不同,这里所敬之物就是闯入者的鲜血。 浓烟依然翻滚着,大量的浓烟伴着香火燃烧着,余笑尘和长孙文静已经被浓烟薰的没有了力气,整个肺部都要爆裂开来,身体是无比的沉重,眼皮就像是被大石压着一般难已睁开,偶而还有一丝残存的思维将两人的手紧紧握在了一起,他们就算是死,也都不放下彼此!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两人已彻底的昏迷了过去,石屋内的浓烟已悄然无息的消失了,就连一点刚才的味道都没有了,空气中只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香气,闻起来像是芍药或牡丹。 余笑尘与长孙文静两人这一觉睡了许久,足有七八个时辰,两人在梦中以为自己来到了地府,小鬼在他们耳边轻轻的吹着气,判官在堂侧手持生死簿望着自己,唯独不见那阎罗王...... “咳......咳......”长孙文静先是在恶梦中醒来,她微微张着双眼看着眼前的一切,发现自己还是在这间石室内,心中顿时惊恐的要命,她一下就坐起身来,嘴里咒骂道:“你这个浑蛋老天爷,为什么连我们死了都不让我们出去,还要将我们困在这里,为什么?” 长孙文静骂完后心中突然一阵失落,那种翻江倒海的心情真是难受急了,她不停的狂喊着和咒骂着,声音几乎可以穿墙而出,那顶足了内力所呼喊出来的气力直将这间石屋给冲击的震动了起来。 声音惊扰了正在恶梦中的余笑尘,他缓缓睁开眼看了看一旁的长孙文静,看着她正发了疯一样叫喊着,眼角还泛有泪光,看那样子十分的怜人。 “文静,文静......不要叫了,不要叫了,我们还没死,没有死!”余笑尘抬手狠狠的拍打着她,嘴里还不停的叫喊着。 其实,他们身后的石门早已经开了,在两人昏迷时就已经开了,而且后来散发出来的香气是一种解药,同时也是一种提升内力的灵单妙药...... 两人越是往深处行去越是寒冷,虽然两人的内力得到了提升,但还是感觉很冷,就连眉毛之上都冻出了白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