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滥用私刑

    沈小雪与胖妞回到住处，还没进门就见屋门口站着几个凶神恶煞的妇人。

    “不好，姓乔的又来找麻烦了！小雪，快躲起来！”

    胖妞拉着沈小雪闪到花坛后，偷偷露两只眼睛出去张望。

    沈小雪也伸头看了看，忽见一个三四十岁的中年妇人走出来，站在门口黑着脸凶巴巴的瞪着屋里：“白氏，你把沈小雪藏哪儿了？识相的赶紧交出来，她敢偷二小姐的东西就应该知道会有什么下场，躲是躲不掉的！”

    白氏从屋里出来，苦着脸半弯着腰低声求情：“乔嫂子，你看，我屋里就这些东西，小雪一向胆子小，东西放她面前都不敢拿，何况偷了？这事儿是不是……”

    “怎么，你的意思是我家二小姐诬陷她了？”

    “不敢不敢，我是说会不会哪儿出了差错？或者放错了地方，要不……让二小姐再找找？”

    “好啊，白氏！你成心跟我们二小姐对着干是吧？很好，我这就禀告夫人去，看夫人怎么发落。”

    “别别！乔jiejie，咱们都是府里当差的，不看僧面看佛面，您就帮个忙，这个……给jiejie吃茶。”白氏偷偷塞根银簪子过去，那姓乔的看都不看，一甩手就扔出去顺便推了白氏一把，白氏后退两步一下子跌坐在地上。

    小雪看得心急，想要冲出去却被胖妞拉住，“笨蛋，你现在出去不是找死吗？”

    “可我不能眼睁睁看她们欺负我娘啊！”

    “先看看再说，别急啊！”

    白氏那一下好像撞到了尾椎骨，把她痛得呲牙咧嘴半天站不起来。

    姓齐的却不阴不阳道：“白氏，别以为装神弄鬼就能糊弄过去，告诉你，这次二小姐被气急了，非要把沈小雪抓回去狠罚一顿不可，她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除非你们母女都不想在这沈家大院儿里待了。”

    白氏压着痛处苦巴巴道：“乔jiejie，我家小雪真不会偷东西，您一定弄错了！”

    “乔jiejie，跟她啰嗦什么？我看她就是存心包庇沈小雪，今儿个不带人回去咱们交不了差，干脆把她抓回去算了！”

    白氏想了想，艰难的爬起来：“乔jiejie，如果你们非要抓人治罪的话就抓我吧，我愿意为认罪。”

    姓乔的稍稍犹豫，见同来另几人催促，便点了头：“好，把她抓回去交差！”

    几个妇人当真拿出麻绳绑了白氏推推搡搡往外走，沈小雪心知沈若霞是故意找自己麻烦，白氏过去肯定要吃苦头，自己惹的事怎能让她代为受过？

    “胖妞，帮我搬救兵。”

    “啊？找谁啊？”

    “谁能救我就找谁，大小姐、老爷、老太太，请得动谁就是谁，快去！”沈小雪推一把胖妞，自个儿斜跨一步站出去：“放开我娘！”

    “小雪！你……你怎么回来了！”白氏惊得瞪大了眼。

    “沈小雪，你来得正好，跟我们走一趟吧！”

    “可以，先放了我娘。”

    姓乔的打个眼色，身后的妇人便松了白氏的绳子推开她，又急吼吼的过来绑沈小雪。

    沈小雪退后一步：“我自己会走。”

    “当然是你自己走，难道还要我们背着不成？不过还是要绑，这是规矩。”

    沈小雪冷冷的瞪着她们：“事情不明，缘由不清，你们无凭无据就要对我用刑，这沈家大院儿何时成了无法无天的地方？何况你们别忘了，这是沈家大院儿，我姓沈！”

    几个妇人怔愣片刻，继而哈哈大笑：“姓沈？哈哈哈，你也好意思说你姓沈？你可知道你是你娘偷人得来的？你这贱种老爷没把你扔河里就不错了，你还好意思说姓沈？自不量力！”

    沈小雪恨得咬牙切齿，如果眼神能杀人，她早把这群妇人戳得千疮百孔，即便不能她也要把这几个妇人的样貌记住，记得清清楚楚，迟早有一天我会把你们的羞辱百倍千倍的还回去。

    一旁的乔mama见沈小雪眼神说话都不同以往，还有她那句姓沈让她心肝儿颤了颤。

    世人都道沈老爷瞧不上白氏身份低微，因此不认沈小雪这个女儿，但沈小雪的姓氏问题老爷从无异议。

    之前夫人曾跟老爷提过，说沈小雪低微下贱，留在府里是个祸患，不如去了她姓氏赶出府去或转手卖人算了。

    沈老爷不但不允反而劈头盖脸把夫人一通训斥，说她堂堂当家夫人连个小丫头都容不下还有什么资格做这夫人？自那之后夫人再不敢提赶沈小雪母女出门一事，而老爷对沈小雪母女的态度也是个谜。

    “算了，不绑就不绑吧，带走！”乔mama突然发话，让那几个妇人愣了一下，便收了绳子，嘀咕咒骂几句推搡着沈小雪往前走。

    沈小雪被带到沈若霞院子时，她早已搬了椅子摆了点心坐在院中等着了。瞧她翘着二郎腿，拿着点心坐在椅子上一晃一晃的，见沈小雪进来她笑眯眯道：“可算来了，这下有玩儿的了！”

    沈小雪被推到沈若霞面前却站着不同，沈若霞好奇的眨眨眼将她上下打量，再看一眼沈小雪身后的乔mama。

    乔mama会意，往沈小雪膝盖弯儿踢了一脚，她便不受控制的嘭一声跪下去。

    沈若霞坐直身子抿嘴一笑，脸上显出两个漂亮的小酒窝儿，她看似天真的偏着脑袋问：“沈小雪，跑哪儿去了？”

    “回二小姐，奴婢交了差事就跟胖妞干活儿去了。”

    “干活儿？我可听说你们偷偷跑出宅子去了？说吧，我那金步摇卖了多少银子？”

    沈小雪心中一紧：“二小姐，你弄错了吧？我这几天一直生病，都没来你院子，何时偷过你东西？”

    “大胆！偷了东西还敢狡辩！”沈若霞身旁一个瘦高个儿的丫鬟拍着桌子大声斥责。

    沈若霞则笑眯了眼：“沈小雪，不错啊，大病几日敢顶嘴了！来人，先赏她十个巴掌再说。”

    先前要拿绳子绑她的妇人挽起袖子过来，呸呸往手心上吐两口唾沫，抡起胳膊使出十足的劲儿扇过来。

    沈小雪往下一躲，那妇人扇了个空，又因力气太大，顺势一掌过去，正好拍在旁边那妇人身上。

    两个妇人有些傻眼，沈若霞嘻嘻笑道：“有意思，还敢躲了，越来越本事了！来人，把我的工具拿来，本小姐今天要亲自动手。”

    片刻后，一个小丫鬟将一条红艳艳的皮鞭交到沈若霞手上，沈若霞站起来活动活动身子，突然一鞭子甩出来，沈小雪还没看清楚，就听耳边呼呼声之后啪一声响，从左肩到右腿一路都是火辣辣的疼。

    沈小雪捂住胸口忍着疼，眼神却毫不示弱的瞪着沈若霞：“你干什么？你无凭无据诬陷我还滥用私刑，你……”

    啪~~又一声响，这一鞭子抽到沈小雪脸上，她疼得捂着脸翻滚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