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碰瓷（中秋节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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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两个好朋友告了别，独自一人蹒跚在回家道路上的穗乃果多少有些心不在焉。 最近,她遇到了一件让自己很苦恼的事情。 “音乃木阪就算对于mama来说一定是个很宝贵的回忆吧……” 心中回想起昨天无意间在相册中所看到的照片，穗乃果隐隐生出了阵阵怅然之意。尽管她仅仅是音乃木阪数百名学生中很普通的一员，可是每每想到自己将会是这个学校的最后两届学生，她的心中就十分不是滋味。 “雪穗也真是的……明明音乃木阪就很棒啊，UTX有什么好的嘛……” 暗暗抱怨着自己的meimei竟然不和自己站在同一战线，穗乃果脸上闪过一丝失落。尽管说目前的音乃木阪的确很困难，但是如果每个人都能对学校有信心的话，就算是废校这种大危机，也一定会被大家齐心协力安然度过的吧…… 无奈的叹了口气，有些事情自怨自艾是没有结果的。穗乃果心中也察觉到了自己对于这件事请似乎有点太过于拘泥于牛角，心里想着究竟该怎样才能说服自己的meimei走上‘正路’，她一边重新抬起头来。然而仔细一打量周围，她却惊讶的发现自己在无意间竟然来到了一个似乎在哪里见到过的地方。 “UT……X？” 看着眼前这个即视感相当浓重的大厦，穗乃果心中愈发的惊讶。她似乎是想起了什么，连忙从自己的衣袋中取出了一叠像是宣传卡册的小卡片仔细的观摩了起来。在仔细的对照了上面的照片和眼前的建筑后，她发现，这里竟然就是那个被自己meimei说的神乎其神的UTX高校！ 她可是今天早上才听说过的！一开始看到宣传卡册上的图片本来还没那么大的反应，毕竟这种程度的高楼大厦并不是什么稀罕的东西。可是看一个东西的平面图，和真正身临其境是全然不同的两个感觉！她不得不承认，若要比起学校这个词，音乃木阪和UTX比起来……就好像城市和乡下一下！ 穗乃果放下手中的宣传卡册，无意识的微张着小嘴仰起头望着眼前这个几乎高耸入云的建筑物，眼神中惊叹之意愈发浓重。 “喔……！好……好厉害！” 只是一个学校罢了，竟然能华丽到如此地步！这还是穗乃果第一次见识到所谓真正的高等学校！如果一个学生能够在这种地方上学……光是想一想就让人很向往啊！ “呀！” 当场被UTX的气势所震慑住的穗乃果被这突如其来的尖叫声拉回了现实之中，她下意识的回过头去，只见一群群穿着各个学校校服的学生满脸热火朝天的聚集在一起望着大楼上的电子屏幕，不断的在讨论些什么。因为穗乃果位置的原因，她并没能看见她们究竟是在看些什么东西，心中惊叹于好奇参杂在一起的穗乃果立刻抬起头来，然而入目的却是三个女孩子的身影。 “欢迎来到UTX学院！” 这三个人穗乃果记得，正是因为她们三个，自己的meimei雪穗才决定要加入UTX高中的……但是穗乃果不论怎么看，也没从眼前这三个女孩子的身上察觉到什么特殊之处。她们很漂亮是没错啦，但是…… 用余光打量了一眼周围激动的人群，穗乃果的额角不禁流下了一滴豆大的汗珠。 ‘可是，这也有点太不可思议了吧……’ 对于眼前这三个女孩子竟然能有如此之巨大的人气，穗乃果多少还是有些不解的，可是任何事情都是有着道理可寻的，就在她疑惑周围的人为何而疯狂时，一阵动感的电子乐却是忽然响了起来，听闻此音，穗乃果的眼神下意识便飘向了中间的电子屏幕。 “CanIdoItakeit,baby!CanIdoImakeit,baby!……” 三个女孩子身上穿着耀眼而又靓丽的服饰，一袭白色的服装在灯光的映射下让穗乃果竟然生出了几丝隐隐不敢直视的光芒。在音乐的配合下，她们踩着节拍婆娑起舞，肢体化作言语，节奏意味十足！ 现代舞最大的优势，便是能够引起年轻人的共鸣。而穗乃果这一看，眼睛就离不开了。 “What‘chadowhat‘chadoIdoPrivateWars” “ほら人生ちょっとの勇气と情热でしょう” …… 这视频有毒！这舞蹈有毒！这音乐绝对是病毒！ 看着眼前的电子大屏幕，穗乃果愣住了，她感觉自己的心似乎跟随着女孩子们的舞蹈一同遨游在无垠的太空，自由地远思长想。 ‘这……这是！’ 那欢畅淋漓的舞姿、那优美娴熟的动作、那千般娇姿、那万般变化……这已经不单纯是一次来自视觉与听觉的体验了，这是对美的致敬、对力的喝彩、对生的赞叹！ 穗乃果眼神开始空洞起来，她的小手无意识的攒成了拳头，因为用力过度的缘故，隐隐的颤抖。 这是一场……感化的激动！这是……灵魂的洗礼！这是……人生永远不能错过的起飞！！ 下一刻，穗乃果悟了！ 她，打开了新世界大门！ 伴随着这仿佛宣誓着某种至关重要的信号般的宣言，少女那空洞的湛蓝色的眼眸瞬间明亮了起来，紧接着一阵不可抑制的光彩蓬勃而出！ ‘世界上……竟然还有这种神奇的东西！’ 在少女感叹与震惊时，不知不觉间，她竟然被眼前电子屏幕上这三个女孩子刺眼的光辉气势逼退了好几步！丝丝香汗悄然爬上了她的额角，感觉自己似乎被净化了的穗乃果下意识的就想要拂去额角有点让人不舒服的汗渍，然而手臂刚一抬起，她突然就感觉到自己的手肘似乎是撞到了某个东西，而且撞的还不轻。只听身后传来了一阵好像是被人敲了闷棍一样的低沉男音，紧接着，便是一阵抛物线的破空声，直至最后噗通一下子掉在了地上。 “诶！？怎么回事？” 这突如其来的意外转折让穗乃果立刻从刚才好像灵魂都升华了一般的状态清醒了过来，她一回头，只见距离自己不远处赫然趴着一个不明的黑色物体！ ‘是……是我干的？‘ 目瞪口呆的望着这不可思议的一幕，穗乃果感觉自己的大脑好像有点不够用了。她完全记不起来自己做了什么，但是刚刚传自自己胳膊的那阵撞击力确实不是假的……不论怎么讲，单纯的穗乃果并没有思考到这可能是碰瓷的可能性，而根据当下的状况，推测出自己很可能是做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这个可爱的女孩子立刻紧张了起来，她慌忙的走到趴在地上的那个人影跟前，满脸紧张的不断鞠躬道歉。 “实在是……抱……抱歉！抱歉！” “……” 她的道歉并没有得到任何回应，眼前这个趴在地上的人一动不动丝毫没有声息。穗乃果紧张的端详了一会眼前这个东西，确定对方却是是个人之后，她更加不安了！ 顿时，一个及其不好的想法在她的脑海中一闪而逝。 ‘难道是……死了！！！！’ 穗乃果自己被自己这个想法吓了一大跳，一想到自己很可能无意间把人给打死了，这个少女心中顿时陷入了害怕之中，她丝毫不在意地上的碎石和尘土，格子裙下光洁白腻的粉膝直接跪在地上，她伸出手一边扒着眼前这个死人的脑袋，一边紧张的祈祷道：“千万不要有事啊……” 此时正是正午时分，UTX坐落于东京黄金步行地段，虽然不用担心车子会在这里通过，但是路过的行人也都不是瞎子。他们看着眼前这奇怪的一幕纷纷好奇了起来，见眼前这个瘦弱的少女半天也搬不动地上的死人，几个热心的路人纷纷打算上前搭把手。而就在此刻，地上那个死人突然一溜烟的站了起来，反而给那个少女吓了一跳。 “不，我没事。” “呀！” 原本以为自己是出了车祸的柳夏在察觉到自己可能是因为某种反物理学的原因从而导致被人工升天后，干脆自己站了起来。而这一站，让那个努力想把他脑袋扒出来透口气的穗乃果险些被吓出心脏病。 穗乃果不断的拍打着自己的胸口，惊吓之后却是生出了几丝庆幸，她抬起头来打量着这个高大的身影，有点担心道：“那个……你感觉怎么样？” 柳夏站起了身子，轻轻的拍了拍身上的尘土之后，见地上的女孩子这么问，他点了下头：“没什么。” 说完，他便对着仍旧跪坐在地上的女孩子伸出手来。 穗乃果一怔，随后她才意识道自己的姿势好像的确不太适合交谈，一手挠头有点不好意思的吐了吐小舌，并没有拒绝对方的好意，她握住了柳夏伸出的手，顺着他的力气，整个人一下子就被柳夏拉了起来。 少女的如玉般的手一入柳夏的掌心，他便感觉到手掌中传来了一阵细腻之感。暗自思索对方每天究竟用什么牌子的东西洗的手，柳夏将她拉起来之后没有丝毫留恋的便松了开来。 而此刻，他方才察觉到眼前少女的着装。 对于东京四都周围，柳夏自认如果他的熟悉度排名第二，就绝对没有同龄人敢于自称第一。每天都会抽时间出来‘逛街’的他可以说就是个移动地图，四都哪里的贩卖机是坏的，哪里的公厕不要钱，哪里的便利店有条子，柳夏几乎是一清二楚。 而音乃木阪这种学院性质的地方，他更是几乎每个月都会路过好几次，而且每次他都会偷拍上几个张他认为有潜力的少女们的照片从而将来…… 好像一不小心就暴露出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这种事情还不到说的时候。 总之，音乃木阪他还是很熟悉的，因此对于这所学校最近的一些传闻他多少也有些耳闻。仗着自己的墨镜优势，柳夏肆无忌惮的打量着眼前这个可爱的少女，橘色的头发在右侧被一条黄色的蝴蝶缎带扎成一束小马尾，但偏偏对方还是将自己的头发披散在脑后，这一行径使得柳夏都在心底暗自竖起大拇指，活泼中不失优雅，端庄中不失俏皮，发明这个发型的家伙绝对是个天才。 “额……那个，您没事了吗？” 柳夏在打量少女，而穗乃果也在打量着眼前这个奇怪的男人……说奇怪似乎并不太合适，但是对方的打扮的确让穗乃果很好奇，刚才因为太阳太过耀眼的缘故她没看清，而这一站起来，她却清晰的发现，眼前这个西装革履墨镜加持的男人似乎总给人一种好像是电影中高级黑社会的感觉。从一开始，对方墨镜下的脸就没有做出过一丝表情，看起来似乎十分冷淡——但是会主动搀扶别人的人，在冷淡也应该是个好人吧？ 穗乃果天真的想着…… “我没事。”被少女的问话拉回现实的柳夏察觉到现场两人的氛围似乎有点尴尬，他一边整理着外套衣襟，一边用着自己没有丝毫温度的腔调问道：“刚才是你做的吗。” “呃……好像……是的吧……”听对方这么一问，穗乃果顿时紧张了起来，她慌忙解释道：“刚刚我也不太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而且……” 柳夏挥了挥手，制止了女孩子继续解释下去的话语：“总之，是你做的没错吧。” “……” 穗乃果眨了眨眼睛，最终只能艰难的点了点头，除了自己在现场，周围也没有别人啊…… ‘对方该不会真的是黑势力组织的成员吧……该怎么办啊……该怎么办啊！’ 柳夏的打扮本来就太趋向于正式，好死不死的是他还偏偏带这个墨镜，而且说话还毫不知趣的跟个大冰块一样生硬，这让穗乃果这个从没经历过这些的女孩子下意识的就开始脑补起接下来要发生的可怕事情。 然而，她不论怎么脑补，柳夏也不可能是黑社会组织，不说合法的三口组，就算是活跃在日本的华国黑势力是不会收留他这个竟然会被女孩子打飞天的家伙的。 “既然这样的话，你知道该怎么办。” 柳夏这么说着，忽然就对着穗乃果摊开了自己的掌心。 他这没头没脑的话语和动作顿时让紧张的穗乃果一愣，少女可爱的歪了歪小脑袋，有点不明所以：“……哈？” “不要企图用外表迷惑我。” 柳夏对于少女可爱的反应无动于衷，依然对着她摊着自己的手掌，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然而不知道他到底是要做什么的少女依旧摸不着头脑，她凝视了一会柳夏的手掌，紧接着又抬起头来端详了一会柳夏墨镜下那张没有丝毫表情的脸，再回想起刚才对方拉着自己起身的那一幕，最终，在柳夏的眼皮子底下，穗乃果小心翼翼的把自己的小手放在了柳夏的掌心之上。 “那个……你是指这个吗？” 顷刻间，柳夏的脑门降下了三道黑线。 “我的意思是，在做出了这种事情之后，你难道不应该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么。”眼前少女的呆萌出乎了他的意料，柳夏只能直截了当的挑明了自己的目的：“比如钱之类的东西。” “哈！” 听见柳夏原来是在要钱，穗乃果立刻抽回了自己的小手，张皇失措的向后退了一步。 “您……您是哪里受伤了吗！”穗乃果六神无主的上下打量着柳夏：“如果……如果很严重的话，我……我就通知急救电话好了！” 穗乃果也是单纯的可爱，听到钱的第一反应，她不是自己被人勒索敲诈，反而是对方受了伤才管自己要钱。一想起自己竟然真的把人打伤了，好不容易才从自己‘敲死人’的恐怖想法中平静下来的女孩子又开始忐忑不安了起来。 “……” 没法沟通了。 柳夏的嘴角微微的抽搐着，他干脆放下手掌，向前踏了一步，而惊慌中的少女也被柳夏的动作搞的下意识的将身子向后一矮。 柳夏墨镜下的双眼凝视着少女那局促不安的湛蓝色的眼眸，一板一眼道：“你撞了人，就要赔偿，我没有受伤，但是我的精神受了伤，因此我要求赔偿精神损失费用，知道了我的意思了么。” 他的目光异常冷凛，锋不可当的气势直接以摧枯拉朽之势压向眼前这个瘦弱的少女，路人见此景，虽未曾听闻两人对话，但望如此姿势，不由心中大惊，当真是总裁降世！ 然而，并没有什么用！原来说一千道一万，柳夏真的是在碰瓷！他用自己浑身的气势去向一个可爱的少女索要精神损失费！ “那……那请问是……多少钱？” 穗乃果在这个时候终于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然而她被柳夏的气势压迫的呼吸都困难，反驳的话语更是连说都说不出口，最终他也只能张口结舌的如此问道。 “一亿美元。” “一亿……！？” 被柳夏话语吓到的穗乃果顿时膛目结舌，而别说一亿美元了，就算是一美元钞票，穗乃果也没见过啊！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一个学生怎么可能拿出如此巨款，这当真是开玩笑了！ 面对这个男人的漫天要价，穗乃果立刻蔫了，她自认为自己没做过什么坏事，但是怎么就碰上这种事情了啊！！ “没错，一亿美元。”柳夏居高临下的望着眼前这名少女：“一分也不能少。” “这……这根本不可能啊！”穗乃果死死的咬住下唇，这家伙是在开什么玩笑啊，而且这么认真的开玩笑……不对，这分明是故意欺负人吧！ 女孩子的眼泪其实相当不值钱，眼下穗乃果的眼眶立刻就浮现出了泪花，这幅双眼含泪楚楚可怜的模样当真是见者流泪闻着伤心，然而面对这幅能把人萌出血的可爱，带着墨镜的柳夏却是没有流露出半丝其他情绪，从头到尾也没有一点表情，语气也根本没变过。 “我不是在开玩笑，我的赔偿金额需要一亿美元，否则我会起诉你，通过法律武器来解决，到时候你的家人朋友甚至整个学校和邻居都会知道这件事情。” 柳夏一本正经的威胁这眼前这个根本不懂这些事情的女孩子，然而说到最后却是话锋一转。 “当然，考虑到你目前很可能不具备一些能力，因此我觉得在这方面，你也可以通过别的事情来补偿。” 听到柳夏说要上诉，从来都只是在电视上看过这个东西的穗乃果立刻害怕了起来。对于她们这些从没经历过这种事情的女孩子，一旦事情上升到法庭，那绝对就是不得了的事情了，而且后面所说自己周围所有人都会知道这件事更是让她惶惶不安起来。 可是听到可以用别的事情补偿，她顿时警惕。 “什么事情？” 穗乃果已经断定，眼前这个家伙绝对不是个好人，她下意识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胸口，同时向后退了一步，尚且残存着泪花的双眼也浮现出了几丝英气之色，眼看是要觉醒了。 “很简单的事情。” 察觉到自己的料抖的差不多了，柳夏终于放出了自己最终的目的 “只要你成为偶像！”